「我知道你心裡不服。但你想想，如果你拿到那些頂級武學的時候是真真切切自己學的，如今有一身紮實的武藝，或者慎重對待外力的輔助，不做那些過於招搖惹的事，又怎麼會有人用千里追殺來試探你？」

葉若雲話說到這兒，李近遠沉默了。他被葉若雲說服了，又或者說系統離開之後，這道理他早就想了很多遍，後悔了很久，只恨世上沒有後悔藥。

葉若雲嘆了口氣，「算了，我也不罵你了，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李近遠一言不發，目光茫然地跟著葉若雲換了個有池塘有亭台的小院——就為了去吃個早飯。李近遠偷偷腹誹。

早餐有粥和點心，簡單但精緻。李近遠好歹也是富貴過、囂張過、享受過的，分辨得出葉若雲待他的規格。

用過早餐，葉若雲讓李近遠自己隨便找個房間休息去。

李近遠問：「你還有事要忙？」

葉若雲反問：「難不成你真的相信那些八竿子打不著、自稱是來打秋風的人真是隨便來的？你我是單獨行動的，又不是在人多眼雜的城裡，難道就那麼容易被找到？」

李近遠一拍腦門：「我又錯了。你去吧，我撐不住了。」肚子里有了食，李近遠的睡意上來了，也沒追問更多，自己先找房間休息去了。

葉若雲看著他出了門，又喊暗衛去守著，才接著去處理其他的事。

張承臣一見到葉若雲就開始抱怨：「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拿錢辦事的，不知道僱主是什麼人，奪命坊只是其中一個。這樣查下去也很難確定目標。」

「就連發出懸賞的地點也分散在各處，沒錯吧。」葉若雲輕描淡寫地說出自己的猜測。

張承臣並不驚訝，「您要是知道什麼線索，就別折騰我了啊。」

葉若雲拍了拍自家副手的肩膀，「辛苦你了。我知道的這點事也算不得什麼確鑿的證據，這次真是猜的。」

張承臣：「您把猜測講講，給個方向也行啊。」

葉若雲想了想，道：「這邊的差不多就算了，我回頭給你列一份名單。我會把範圍畫得大一些，他們不一定都是背後捅刀子的人，你讓下面去搜集情報逐個排查就好。」

張承臣沉默了片刻，在葉若雲轉身離開之前問他：「樓主，李近遠值得您這麼對他嗎？」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葉若雲抿了下唇，「我給他一個機會，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再說了，天下太平之後，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找點事兒折騰，也當個尋個樂子了。」

張承臣隱約覺得葉若雲心裡藏著很多事，是他這個被當成副手培養、從小就跟葉若雲一起長大的人都不知道的事。他知道自己不該問太多，但總會有那麼一些時候替葉若雲覺得不值。

葉若雲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張承臣分辨得出，這個笑是真心的。

「你不光是我的下屬，也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你為我著想。我們還像以前我不做樓主的時候一樣，你有話想說扈靜和就說。李近遠搞出來的那個詞，嗯，吐槽，你知道的吧。你想吐槽我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