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遠尷尬地把話題扯回賀清的事上：「那賀清出櫃之後呢？」

「被逐出師門，就連董昕行都嫌他害自己也跟著丟臉，不願意見他了。」葉若雲探究地看向李近遠，「你是怎麼看賀清的呢？你來自截然不同的地方，這件事你或許會有不同的想法。」

李近遠定了定神：「我覺得……」

「嗯？」

「我們還是先處理門外等著的那些吧。」

葉若雲沒計較他再次生硬地轉移話題，從善如流地採納了建議。

之後的一個時辰里，李近遠看著葉若雲自如地處理那些討債的人。這些能輕易被說動的，大多也沒什麼深仇大恨，趁機落井下石的面大，見沒機會殺了李近遠，轉而從葉若雲身上拿些好處才是明智的選擇。

是以這些人說起話來，像討債的多過要命的。其中還有其他的冒名頂替者，被葉若雲詐出來之後也沒逃掉，一併抓起來丟給張承臣處理了。

雷霆手段之下，逼得之後有人坦率承認自己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來打秋風的，現在不敢提要求了，只想留條命活著走出去。

如此送走了一些人，剩下的很快逐個和葉若雲談好了條件。等送走最後一個，天邊已經發白。

李近遠餓得沒精打采。剛開始肚子叫的時候他還試圖掩飾，覺得那邊談著正事自己這邊只知道餓很丟人。後來餓狠了，只嫌腸鳴不夠響亮，不能像鬧鐘一樣提醒葉若雲：他餓了，他真的餓了。

然而這都沒有用。李近遠蔫噠噠地趴在桌子上，眼巴巴地看著葉若雲，心裡門清：「他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然而他對葉若雲毫無辦法，不光打不過，還得靠人家養著。吃他的住他的，總覺得一見他就氣短。

葉若雲見李近遠一副受氣包的樣兒，被他逗笑了：「走，帶你吃早飯去。」

李近遠怨念地看著他：「那晚飯呢？」

「當然是晚上再吃。」

李近遠嘆了口氣，「你就會敷衍我。」

「你個沒良心的，我對你要是不好，你能全須全尾地活到現在？」葉若雲說著，拉了李近遠一把，「走吧，我讓廚房煮了粥。」

李近遠挑剔道：「沒有大餐嗎？」

葉若雲好脾氣地哄他：「你剛餓過了，只能吃容易克化的吃食。等中午晚上，你想吃什麼我再讓人幫你準備。」

「還不是你故意餓我的。」李近遠再接再厲，大有試探葉若雲對他的忍耐底線在哪的意思。

「亂子是因你而起的，你這個罪魁禍首該吃吃、該睡睡，我在那兒熬著、餓著，還得跟他們唇槍舌戰的，我會心態失衡的。」

不等李近遠辯駁，他又說：「我知道你肯定要說這些事也不是你主觀惹出來的，但我還是要告訴你，責任確確實實在你。」

葉若雲拉著李近遠走出小院，院門口的地上還染著血，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的，也不知道是真沒來得及清理還是有意留著殺雞儆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