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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蜥蜴不溫柔

    木馬後傳,小憶和小溪的故事 長大後的顏小溪成了知名畫家,長大後的霍思憶極有探案天賦。 霍思憶想當警察,卻遭到父親霍星雲的強烈反對,於是,他只能在暗中幫助好友破案。 誰曾想,落入罪犯精心設計的羅網之中。 全文十個案件,老規矩,不斷更不棄坑。

    第十九章 引咎

    小說: 誰說蜥蜴不溫柔 作者:余生皆假期 字數:3307 更新時間:2021-04-12 05:52:02

    而這一切,交管總隊熒幕牆前的刑偵隊眾人,尚且全不知情。

    只是覺得哪裡不對的鄒宇,皺著眉頭髮問,「你們覺得奇不奇怪?怎麼這車停在這裡停了這麼長時間?就算是想套出趙雨柔之前那個案子的作案過程,也用不著這麼長時間吧?」

    也意識到哪裡不對勁的井隊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是有些奇怪,剛才兩次顏卿那邊都是每隔十分鐘給我們發一次監聽音頻,可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三分鐘,監聽音頻還未傳過來。」

    這事若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並不奇怪。

    但顏卿,以及顏卿身邊訓練有素的那些人,卻絕不可能在這種小事上不守時。

    正猶豫要不要主動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時,鄒宇的手機發出『滴滴』兩聲。

    他連忙拿起手機,只看了一眼,便面色大變,騰的一下站起,大聲道,「有人狙殺了趙雨柔,思憶被逼得跳海,海警和他爸的人都趕到了那片海域......」

    在場所有人都一臉的震驚,「人呢?人沒事吧?」

    鄒宇緩緩搖頭,「簡訊上沒說,但你們別忘了,思憶的手腳可還是被綁著的,」

    話未說完,便被井隊當頭喝斷,「啰嗦什麼,全體出發!」

    深夜零點。

    本應寂靜漆黑的星洲灣,此時卻亮如白晝。

    海警巡邏船和顏氏遊艇穿插這形成了一個圓,將霍思憶的落水海麵包圍起來。

    刺眼的聚光燈甚至連海水下一兩米的位置,都照射的清晰無比。

    甲板上,岸上的人,全都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海面。

    他們如此緊張,除了霍思憶落水時手腳都是被綁著的,還因為這片海域水流情況相當的複雜。

    另一邊,坐在飛馳而來車中的井隊巴著副駕駛的椅背,伸著脖子一個勁的問副駕上的鄒宇,「咋樣?現在啥情況了?」

    鄒宇轉過頭來的同時,一臉擔憂地嘆氣道,「雖然海警和思憶他爸的人都有所準備,可當時為了不打亂霍思憶的計劃,他們的船都停在兩三海里以外的位置待命。狙殺事件發生的過於突然,等第一個蛙人在落水點下海,已經距離霍思憶落水,過去了五分鐘之久。」

    五分鐘,對於一個手腳自由的人來說,算不得什麼。

    但對於手腳被綁,且不知道有沒有受到槍傷的霍思憶來說,可能就意味著生死一線。

    「那個趙雨柔呢?」

    鄒宇搖頭,「沒救了。」同時反手點了點自己的眉心,「一槍斃命。人趕到的時候,已無生命體征。」

    井隊眉頭緊鎖,「由此看來,這本案並沒有我們之前認為的那麼單純,這趙雨柔的背後一定還隱藏著個更大的秘密,這秘密,是有人讓她必須閉嘴的關鍵,而霍思憶,不過是為了給我們,給霍局一個警告。」

    不然的話,以狙擊手能幾百米外直擊趙雨柔眉心的身手,不可能連發數槍也沒打中霍思憶,給了行動不便的霍思憶跳海求生的機會。

    鄒宇補充道,「現在看來,趙雨柔之所以把車開到星洲灣堤壩,很有可能也是受到了告知她霍思憶身份的神秘人的指使。」

    心情壓抑的井隊靠回椅背,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夜景,幽幽道,「如果這次思憶有什麼事,那我,真的無顏再見霍局。我將引咎辭職,去顏氏支助的孤兒院當個門衛,以此謝罪。」

    這話聽上去有些無厘頭,但車裡的人多知道,井隊是認真的。

    他們想勸阻幾句,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麼說的好。

    一時之間,車廂內一片沉寂,只有發動機的轟鳴聲,不斷衝擊著眾人的耳膜。

    事後他們才知道,就在他們心情無比壓抑的此刻,星洲灣海面上,卻響起了歡騰之聲。

    雖然人尚處於昏迷狀態,但至少,活著。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待霍思憶醒來,已經是一天以後。

    病房裡很安靜。

    不,錯了,並不安靜。

    腳邊傳來的呼嚕聲,告訴他房間里除了他,還至少有兩個人。

    隨著視線一點點清晰,他這才確定,他此時是在他們家專屬的私人醫院特護病房內。

    右手手背上戳著針,生怕他手涼,掌心下還捂著個和體溫差不多的保溫包。

    順著輸液管往上看,發現藥水離倒扣著的瓶口只有一指的距離,剛想摁下枕邊的叫鈴,腳邊突然發出手機嗡嗡的震動。

    一秒鐘前還趴在床尾打呼嚕的鄒宇,手機剛一震動,便騰的坐了起來,眼睛都沒睜開,屁//股離開板凳,身子還保持著半蹲的姿勢,迷迷瞪瞪伸長胳膊沖著床頭叫鈴方向摸來。

    然後......

    他便看到了沖他微笑的霍思憶......

    『啊』的一聲,一個屁墩蹲坐到了地上。

    而他對面同樣趴在床腳補眠的伍得得,被他的動靜驚醒後,也沖著霍思憶又驚又喜的『啊』了起來。

    「我說,你倆被人毒啞了咋的?話不會說,就會啊啊啊?」

    明明是句玩笑,鄒宇的眼底卻紅了,「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把我們嚇死,你知不知道?井隊連引咎辭職的報告都寫好了,你知不知道?」

    原來,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麼?

    霍思憶忙問,「小溪呢?你們沒有告訴他實情吧?」

    頓時,心中哀傷因這句重色輕友的話,被沖刷的幹幹凈凈。

    鄒宇沒好氣的坐回凳子上,「放心吧,他目前還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你要是再不醒過來,估計就連你爸,都瞞不住他了。」

    話音剛落,病房外傳來禮貌的敲門聲。

    伍得得連忙衝到沙發邊,一把抱起正睡覺的胖蜥蜴,然後沖著門口大聲道,「行了,進來吧。」

    難怪剛才這倆人有沙發不睡非要窩在自己腳邊,原來沙發被自家胖蜥蜴兒子給佔據了。

    聽到他的喊聲,病房門這才被人小心翼翼從外面推開,一個臉圓圓的小護士推著換藥車走了進來。

    一見霍思憶醒了,兩個眼睛立刻眯成彎彎的月牙,「呀,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說著幾步上前,把霍思憶手背上的針頭拔下後,又沖他道,「稍等一下,我去叫我們主任過來。」

    待圓臉小護士小跑出病房,霍思憶這才抬起下巴朝他家胖兒子小藍藍揚了揚,「怎麼把它給帶來了?」

    鄒宇兩眼一翻,「不然呢?你知不知道你家這胖蜥蜴被你們寵成啥樣了?吃肉必須用筷子夾著喂,不喂不吃,還必須按時按點,錯過了時間喂,也不吃,本想著不吃就不吃,反正餓幾頓也餓不死,嘿,他還鬧脾氣了,咬著得得的皮鞋不撒嘴,也幸好得得穿的是武//警特製鞋,不然的話,還真經不起它這一口。」

    似乎是看到霍思憶醒了,又或許知道眼前這個『喂飯的僕人』說的是自己,伍得得懷裡的胖蜥蜴,得意地一個勁的甩尾巴,只抽的伍得得胳膊,啪啪作響。

    很快,霍思憶醒來的消息就傳了開來。

    但霍思憶怎麼都沒想到,待主任醫師給他做完檢查之後,最先來看他的,竟然是捂著肚子步履蹣跚的孫大海,以及活蹦亂跳的小初七。

    「你,」霍思憶的目光落在他纏著層層白紗布的腰上,眉頭微蹙。

    猜到霍思憶想說什麼的孫大海笑了笑,先在伍得得攙扶下坐好,這才抬手指了下進屋後跟霍思憶匆忙說了聲『謝謝叔叔』,就跑去抱著胖蜥蜴親個不停的小初七,「一半,是這孩子想過來和你家蜥蜴玩,但又不好意思一個人過來,另一半,」

    說到這兒,臉上笑容消失,轉而變成一副似愧疚似遺憾的複雜表情,「另一半是,你和她,你和她的對話,我都聽過了,我,我替她對你說聲對不起。我想,她,她並不想牽連你的。」

    霍思憶面色平靜地看著他,「雖然她做了很多錯事,也傷害了你還有初七,但你,還是應該對她說句對不起。」

    孫大海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跟井隊申請了,待結案後,她的後事,由我來料理。我這輩子,不會另娶,將來,將來,縱使她不願意,我也會和她合葬在一處。如有來生,希望上蒼能給我一個補償她的機會。」

    霍思憶點點頭,正待再說些什麼,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

    孫大海立刻識時務的起身告辭。

    伍得得扶著他回病房,鄒宇見小初七抱著胖蜥蜴戀戀不捨地不想撒手,索性自作主張允許他把胖蜥蜴抱回去玩一會兒,完全無視胖蜥蜴哀怨的小眼神。

    病床上,霍思憶沖著鏡頭裡面無表情的顏卿嬉皮笑臉,「爸,」

    顏卿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感覺如何?主任醫生檢查後怎麼說?」

    「爸,您就別裝了,」霍思憶笑嘻嘻地拆穿他爸爸顏卿,「您真當我不知道,只要一走出這間病房,人家第一時間就會給你打電話彙報我的情況。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是您兒子,您親自養大的,鋪墊什麼的,就不用了。」

    對於他的半撒嬌半調侃,顏卿非但不生氣,眼底反而升起一抹心疼和遺憾,「你原本,可以成為最優秀的刑偵。是顏氏,」

    「爸爸,」知道顏卿想說什麼的霍思憶,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更原本的是,爺爺死後,才六歲的我,會被那個視我為不祥之物的村裡人攆走,再然後,也許我會早早夭折,也許我會走上彎路,就算老天眷顧一切順利讓我長大成人,那現在也定然是在為三餐口腹四季溫飽所忙碌。

    是您和老爹給了我一切,給了我被世間九成九的人都羨慕的生活,所以,顏氏,以及......都是我自願擔負的責任,一直以來,我都為自己能得到這份責任,而感到驕傲。爸爸,謝謝你,願意讓我,和你,和老爹一起,來承擔這份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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