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勁不如馮宿禾，掙扎了半天也沒掙脫開，更氣了，說到：「孩子他爸你可是管管啊。」

「我不管。」馮宿禾沒好氣地看著他。

舒雁在旁邊憋著笑，說到：「我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是這種關係。」

嚴殊渙本來就有些頭暈，聽他倆在旁邊嘰嘰喳喳更暈了，於是站起來腳步漂浮往教室外走去。

楊清在後面扯著嗓子道：「上哪兒去？」

嚴殊渙轉過去，沒好氣說到：「去廁所。」

舒雁也跟著出去了，楊清本來想拎住他，不讓他去，沒想到這小子腳底生煙，溜得比誰都快，「上廁所你他媽怎麼也跟著？"

舒雁裝作沒聽見他嘟囔，快步趕上嚴殊渙，探著頭問到：「真是要去上廁所啊？」

嚴殊渙還貼著退燒貼，轉過頭對舒雁笑笑，有種驚心動魄的病態美，「帶你去器材室休息休息。」

器材室里放著一些音樂器材，平常無人問津，上面鋪了一層薄灰。門對面放著一個小沙發，嚴殊渙坐在沙發上，把自己縮成一團，一副可憐巴巴樣。

學校里暖氣已經停了，春寒料峭，他雖然穿得很多但仍覺得冷。

舒雁見他這樣，忍不住湊上去，靠著他，說到：「這樣就會暖和一點，反正也沒人看見。」

嚴殊渙身一僵，但突來的暖意確實讓他舒服了很多，迷迷糊糊的也就隨他去了。

舒雁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如雷，越跳越快。他聞到嚴殊渙頭髮上淡淡的橙花味，突然一陣臉紅。

嚴殊渙笑著問他：「你怎麼還臉紅了。」

他支支吾吾道：「湊近還覺得有點熱。」

嚴殊渙聽到這就要坐到沙發另一頭去：「那別靠在一起了，也怪擠的。」

舒雁幫怕他真走了，一下子抱緊了他，說到：「可別，你是病人，現在你最重要。」

拉扯中兩人的呼吸交錯，橙花的香味越來越近，舒雁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

他急忙挪了挪屁股，稍微離他遠了點，換著話題說到：「你用的什麼洗髮水啊，挺好聞的。」

嚴殊渙歪著頭，想了想，說到：「超市隨便買的，味道這麼大嗎？我回去換個洗髮水。」

舒雁：「不是這個意思，也不是很重的味道，湊近才能聞到，」他又湊近了些，「確實好聞。」

因為湊得太近，他能看見嚴殊渙額角的細微絨毛，細膩白皙的肌膚，濃密的睫毛下一彎向上輕挑的眉眼，眼裡卻裝了一絲迷惘，看起來可愛極了。

他忍不住更近了些，感覺到自己的嘴唇已經觸碰到了他的髮絲，有些癢癢的。

嚴殊渙像是受驚了一樣，推了推他，說到：「你湊太近了。」

沒推動，舒雁鬼迷心竅了，他輕聲問到：「殊渙你有喜歡的人嗎？」

嚴殊渙轉過頭沒看他，半響搖了搖頭。

舒雁繼續道：「那你有喜歡過人嗎？」

嚴殊渙想了想，好像從小到大都沒有喜歡過誰，關於童年，關於青春，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孤獨地生活著。

舒雁看他不說話，狠狠心跺跺腳，像是豁出去了一樣，說到：「你知道我喜歡你嘛？」

嚴殊渙看著他，表情很奇怪，舒雁形容不來，他眼裡既不是驚訝，也不是抗拒，更不是厭惡。只是有些獃獃的，就像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些話一樣。

「那你怎麼想的？」舒雁接著問到。

過了半晌，嚴殊渙才緩緩說到：「沒怎麼想，跟你做朋友挺好的，我覺得你很可愛。」

「僅僅是朋友嗎？」舒雁追問道，「你的朋友會像我這樣抱著你嗎？」

嚴殊渙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推開了他，然後起身說到：「我想下周你就不用來我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