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的幾天嚴殊渙完全無視舒雁，劉筱竹都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

原來被喜歡的人無視是這樣的感覺啊。

舒雁想，如果當初不要靠近他就好了，離開曾經靠近過的人原來這麼讓人心痛。

此後又過了幾天，舒雁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完全化悲憤為力量，以自虐的方式沉浸在學習中。他不敢讓自己閑下來，一閑下來他就忍不住罵自己，明明也就才幾天，自己怎麼就忍不住告白了。明明計劃是先做朋友，怎麼就不屑於只做朋友。

現在可是竹籃子打水，什麼都一場空。

劉筱竹見他最近的狀態，擔心問到：「你沒事吧？」

他有苦也不敢往外說，只裝作不在意的說：「能有什麼事，明天的月考就是最大的事。」

人聚人散，天氣萬變，但月考總會如期而至。

舒雁成績一般，雖然在1班上課，但是考試卻要去9班考試。第一門考的是語文，作文題目居然是怎麼與遺憾相處，舒雁真是一邊寫一邊堵，字字句句都是真情實感。

這個考場他們班的就他一個人，考完語文後有20分鐘休息時間，他也沒閑著。

下一門就是數學，數學是他最差的一門，經過這段時間的惡補雖然好了不少，但是還沒有真正上過考場，一切還未知曉。

他不想讓這段時間的努力落空，也想在嚴殊渙面前掙一回「面子」。如果自己進步夠大的話，至少他可能會注意一下自己。

舒雁平常最後只能做到第四大題，這次竟破天荒的寫到了最後，雖然最大一道大題不在他的能力範圍內，還是寫完了第一個小問。

剩下還有一些時間，他又把一些不太確定的題目都檢查了。

下午考的是英語和綜合，這倆他都還行，並且也有不少長進。

考完後舒雁慢悠悠回到教室，大壯他們正在劉筱竹座位上對答案。以前他都是不參與的，畢竟成績就擺在那，大傢伙一般也不參考他的答案。他自己也不喜歡提前知道自己錯哪了。

但今天他們對答案的時候舒雁湊了過去，雖然只是聽聽，但還是讓劉筱竹震驚不已，連連贊到他現在是真的愛學習了。

考完試後第三天，老張帶著成績單來到了教室。本來熱哄哄的教室立馬安靜了下來，大壯說到：「張老師笑得開心，看來這次我們考得不錯啊。」

老張笑著說到：「你們考得不錯是應該的，不過我沒有想到啊，這次我們班竟然有同學進步這麼快！」

大傢伙都交頭接耳談論著誰呢，就聽老張繼續說到：「這次舒雁考得不錯，上次月考還是年級448，這次上升了200多名，考到了年級219。」

雖然在他們班依舊是倒數第一，但是舒雁已經很高興了。

劉筱竹拍了拍他肩膀，朝他抬了抬下巴說到：「不錯啊，進步不少。」

他一手抓著筆，在紙上繼續算著題，說到：「還不夠。」

放學後舒雁徑直去了輔導班。嚴殊渙拒絕他的那一天，他就去輔導班找了陳豐上一對一，從下午6點30開始上課，直到晚上10點，回家繼續學習，學到一兩點。

日日如此。

舒雁的成績漲的很快，從219很快到了128，直至模考的那次，他考到了年級98。

某天放學後，馮宿禾來找劉筱竹，看見舒雁正在埋頭算題，問到：「你們倆怎麼回事？最近阿渙也是，什麼都不幹，就瘋狂學習。」

舒雁這才知道，原來不是只有他一人兵荒馬亂。

「我就是想考好大學啊。」舒雁說到。

馮宿禾接著道：「看你這黑眼圈，高三一班國寶吧。」

劉筱竹拉了拉他，說到：「別打消我大雁學習積極性啊，一邊玩去。」

馮宿禾服軟到：「好叻好叻，咱倆趕緊走吧。」

合誼5點半下課，補課是6點半才開始，從學校到輔導班也就15分鐘。舒雁最近晚上都是隨便啃個麵包，啃完繼續刷題，差不多到時間了就去輔導班。

學生們一個一個相繼出了教室，沒住校的直接回家了，住校的也去食堂吃飯了。教室里漸漸只剩下舒雁一人。

舒雁刷完了題，望向嚴殊渙座位方向，呆坐了五分鐘，直到鬧鐘響起，提醒他該去輔導班了。

陳豐確實是個好老師，講課很有邏輯，又很幽默，舒雁聽的津津有味，很快就掌握了。他平時上課是6點半到10點，但是周末陳豐已經排了其他課了。

舒雁又讓陳豐給自己推薦了周末上課的老師，從此日日三點一線，學校、輔導班、家。

他成績漲了，人也更瘦了。

春去夏來，而夏天來的很突然，前些天還陰雨綿綿，這幾天就艷陽高照了。午休時窗外的蟬尖銳地叫個不停，劉筱竹翻來覆去睡不著，差點想吆喝著人出去捉蟬。

舒雁戴著降噪耳機，依舊在刷題。

他刷的正專心時，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