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密室出來已經快到5點了，一行人匆匆趕往飯店。

一路上舒雁都和嚴殊渙保持著距離，畢竟一想到自己剛才慫包的樣子，舒雁就想從這個世界安靜地離開。

劉筱竹和馮宿禾聊的正歡，轉頭看見舒雁泛紅的耳尖，輕輕掐了下，「怎麼回事啊？耳朵這麼紅。」隨即眼尾輕挑，揶揄地朝他笑笑。

這個二貨，猜到原因了還問他。

舒雁氣鼓鼓心想。

「沒什麼，捷運里太熱了。」舒雁轉過頭去，不讓他摸耳朵。

大壯這時候也跟看熱鬧一樣圍了過來，「該不會是嚇得吧！大雁，你這膽量不行啊，以後得讓哥哥們多帶你來玩玩。」

舒雁瞪了他一眼，說到：「下次再說吧。」

還有下次？做夢！舒雁心想，不過，要是嚴殊渙來的話他就勉為其難來一下吧。

他們還算去的比較早的，有些k歌的、玩桌游的都還沒來。

早來先坐，一群人趕緊霸佔了一桌，坐下慢慢玩手機。

舒雁暗戳戳地給嚴殊渙發消息。

一會兒排成人字形：今天不好意思啊，當時太害怕了。

嚴殊渙看見消息時忍不住笑了一下，回到：沒事。

舒雁對著聊天框，一時不知道該發什麼，又看見對面也是【正在輸入中……】狀態。

兩人抬起頭，對視片刻「噗」的一聲笑出來。

旁邊人都在專心玩手機，他倆又是挨著坐，也沒人看見他們的小動作。

一會兒排成人字形：你覺得好玩嗎？

嚴殊渙：還行。

一會兒排成人字形：你以前玩過嗎？

嚴殊渙：沒有。

一會兒排成人字形：那下次咱們一起再去玩玩別的本子吧，找個真歡樂向的玩玩。

嚴殊渙：行。

兩人都對器材室事情閉口不談，好像都忘了那次的尷尬事件，又重回了學習小組時的狀態。

同學們陸陸續續都來了，宴席前，張老給大家開了最後一次班會，也是最不正式的一次班會。

離別的情緒好像這時才迸發出來，幾個女生偷偷地抹著眼淚，男生也安靜下來，陷入了沉思中。

高中的日子總是很慢，一天可以幹好多好多事情，熬完了周一，還有周二，熬完了周二，還有周三、周四、周五。人們常說時間如白馬過隙，他們卻總是體會不到。

而當真正到了離別這天，當初覺得遙遙無期的畢業也就在眼前。此後的幾個月里，大家就要各奔東西，天南地北，再見亦難。

大家吵吵鬧鬧嬉笑著，不知誰起鬨，嚷嚷著要大壯給大夥兒唱一曲。大壯本就挺放/盪不羈的一人，上台之後更是放浪形骸。他又故意搞笑，逗得大夥兒直樂。

同學們又起鬨叫著何老和老張上台，說說唱唱好不熱鬧。但青春終究是要散場，就像這場謝師宴一樣，無論拖到多晚，天終究是會亮，人終究是會散。

從謝師宴出來後，大夥兒又吆喝著換個場子，去唱k。像是害怕大家都成為秋天的葉子，風一吹，就散了，而再相見，就難了。

舒雁很少唱歌，他五音不全，但是這樣的氛圍下也忍不住跟著大壯他們吆喝了幾句。二辰扯著嗓子裝模做樣問大家，這包間里怎麼有隻小青蛙。

舒雁作勢要打他，一句你行你上啊憋在心口卻難開口，畢竟二辰唱歌好聽是公認的。

唱了幾首後，不知道誰點了幾箱啤酒，大壯遞過一罐。他平常基本不喝酒，酒量也不行，但今天就像是放肆一般，一口接著一口。

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耳邊說著少喝點，但轉頭望去，人影重疊，又看不清是誰。

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