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啊？」俞湫楠看向他，疑惑道：「我什麼？」

「你......又有沒有惦記的人呢？或者，就像你說的，曾經，有沒有過，什麼讓你惦記的人？話說，我們也算是萍水相逢，想想，也算是有點緣分吧，讓你和我，大晚上的，不睡覺，到這荒郊野外來，四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會兒一琢磨，我也一定是腦子有坑，良辰美景，在房裡賞月，或者睡覺多好，非得來這裡受折磨，折騰。「

「......喲！不容易啊！」俞湫楠聽他這番吐槽，覺得有些意思，也忍不住調侃道：「你終於覺悟了，不錯，不錯，可喜可賀啊！不僅對自己有了很清醒的認知，甚至，還更上了一層樓。雖然吧，有點兒晚了，不過也還好，算是......醒得及時。」

「......」

「俞湫楠。」

「有沒有人說過......」莫程錦看著他，頓了一下，兩人在手電筒的光芒中，對視著，不得不說，這俞湫楠玩味的眼神，還是挺讓人無語的，他理了理思緒，而後，又補了一句，「你這個人，真挺欠打的。」

「是麼？不過，還真沒有。」俞湫楠笑，「謝謝誇獎啊！」

俞湫楠想，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自己，也是要配合一下的，於是，他便依舊保持著，那副有些欠打玩味的模樣。

「原來，我還有這一面啊！說真的，我這個人嘛，自認為，還是挺好的，是有這麼點兒自信的。我覺得，我還是值得起被信任，畢竟，我是成熟穩重的代言人，且很有魅力的一男子。」

「......」

真挺能吹。

「算了，不扯這個了。」莫程錦轉移話題，「我剛剛問你的，你還沒回答。跟你說話，就容易被你影響，然後把話題越扯越遠。」

「你這話......」俞湫楠笑道，「那......我就自戀一點，就當，你是在誇我了！至於，剛才問我的，說正經的，像我這樣，活到了這把年紀，看過的，經歷過的，也不少了，心裡惦記的人，自然，也是有一個的。不過嘛，也僅此一個罷了。」

「你這把年紀？多大年紀？」這老氣橫秋的樣子，也是逗笑了莫程錦，「你才多大，說得像個老頭子似的，看你這模樣，我覺得，你都要叫我一聲哥呢！」

「......」

你也不怕被噎著！

「我叫你哥？說真的，你還真受不起，要是，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就我這樣的，當你祖宗都綽綽有餘了！」俞湫楠無語，在心裡嘀咕道，但礙於現實，也不可能，真的去把這些心裡話，宣之於口。

良久，莫程錦看了眼夜空，輕嘆了一聲，又開口道：」一個人，能把另一個人，放在心裡這麼久，一定，是因為這個人，太過美好吧！美好到，不論過了多久，想起這個人來，腦子裡，和心上，剩下的，只有他的好。這樣的人，也許，就是所謂的「白月光」吧！「

「噗，哈哈......」

俞湫楠聞言，沒忍住，那股子想逗他的勁兒，就又來了，「你這話，挺文藝青年的嘛！」白月光「，多麼美好的詞彙。」

靜默許久，俞湫楠望向天上的明月，也許，是真的，觸動了心裡那根存在已久的弦，輕聲自語。

「是啊......」

有些人，也許，就是這樣的存在吧!

如這一輪，崑崙月。

「我也不怕你笑話。」莫程錦說道，「其實，我一直相信，這世上，一定是有這種感情存在的，但說真的，我還從沒有遇見過。那種愛，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我不知道，也不能切身體會。但我知道，我對它，卻是渴望的。」

「很正常。你有渴望，說明，你對它，一定是存在幻想，某種程度來說，這是好事。」俞湫楠笑道：「這世上，人類的喜怒哀樂，愛情，甚至仇恨，在感官上，並不相通，沒有身臨其境，感受過那種刻骨銘心，切膚之痛，就不可能明白。」

「每個人際遇不同，但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有可能，你明天醒來，或者，下一秒，你就遇見你的刻骨銘心，」白月光「了呢？」

「得了吧！這裡？」莫程錦無語，「這種荒山野嶺，下一秒，要不就是你，要不就是那些奇奇怪怪的，哪一個，我都不想要。」

「......」

「你是在內涵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