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程錦。」

「......啊？」聽見他叫了自己一聲，夜深人靜，聽覺也會特別靈敏，莫程錦側過頭，看了俞湫楠一眼，滿眼疑惑，問道：「什麼？」

「聊聊天。」

「......」

聊什麼天？我和你有什麼好聊的？

莫程錦無語，但畢竟，修養在那兒，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在心裡腹誹道。

「你這......」莫程錦笑道：「難道，我們這一路上，不是一直在聊天？這該說的也說了，鬧也鬧了這麼大半天了，你現在才突發奇想地問我，說要聊聊天？」

「......也是。那......我們就，單刀直入？」

「......」

這用詞，咋這麼彆扭。

「行吧！」想了想，莫程錦也不想去糾結他那奇特的用詞，舒了一口氣，又繼續道：「那，你想聊些什麼？我都奉陪。」

這一路，確是太過寂寞。

「對嘛！」俞湫楠笑道，在他的背後拍了一下，「早這樣說，多好！」

「......」

莫程錦無語，情不自禁地，給了他一個白眼，心道：「說什麼說！我能說什麼，不一直是你自己在那兒叨叨叨！」

天空中，月亮時隱時現，自走入這片林中，似乎，時間也失去了意義。兩個人，只能一直往前走，即便，有天上的月光，配合著，這地上的手電筒之光，那能見度，也是十分有限。

四周，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在這樣的暗夜中，還不知道，隱藏著多少玄機，還有多少未知的事物，以它為屏障，蹲守在黑暗裡，尋找機會，捕殺獵物。

太靜了，好像，身邊沒個人說說話，都感覺不到什麼活氣。

「莫程錦。」俞湫楠又喚了他一聲，「你長這麼大，你心裡，有惦記著什麼人麼？或者，曾經，又惦記過什麼人麼？」

「我？」莫程錦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我沒想過這些，從小到大，除了父母親人，我也沒喜歡過什麼人，不大了解那種感覺。不過，我一直有一種很奇妙的想法，我覺得吧，似乎，我一直在等，等一個人出現在我的生命里，甚至，這個人，很久之前，就已經出現了，久到，也許，我們上輩子，上上輩子，就已經在一起了，這一世，只不過，他還沒出現而已。相信，總有一天，在那個，特定的時間，特定的情景，他就會，猝不及防的出現。」

「......」

「你這，也太......」

「不切實際？」見他一副欲言又止，還別有深意的樣子，「我知道，很多人都會這麼想，你這麼覺得，也不奇怪。」

「......」

「沒，沒，沒......」俞湫楠見狀，急忙擺手，語氣也是肉眼可見地十分真誠，「我沒這麼想，只不過，我是覺得，就......僅代表個人意見哈，你能說出這樣的話，和你這個人的整體形象，不太搭啊！」

「是麼？」莫程錦笑問道：「那......我還有點好奇了，在你的認知里，我又是，什麼形象？」

「什麼形象？」兩個人繼續走著，俞湫楠想了一下，也忍不住笑道：「說真的，我吧，從第一次見你，到現在，你給我的印象，就和那些個小說，八點檔電視劇里的霸道總裁一樣，就是那種，長得一副精英帥哥模樣，穿著高定的衣服，隨隨便便，開口就是幾百上千萬不眨眼的那種，總之就是......很有范兒。」

「......」莫程錦有些無語，「看不出來啊，你還會有這種想法。」

「我為什麼不能有？」俞湫楠說道：「我呢，也是個俗氣的凡人啊！自然呢，也會有這種大眾的想法。」

「你這人，看著一股精明相，沒想到，還會沉迷那些不切實際的小說，電視劇？不得不說，還真挺讓我驚訝的。不過嘛，我還是得奉勸你一句，那些東西，還是少看一些好，別影響了你的正常判斷思維，這些，都不現實的，只是藝術加工。我們總裁呢，也是要工作賺錢的，並且，我們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會花在這上面，普通的打工人，朝九晚五，我們呢，是需要比花他們多上倍數的時間，所有的事，付出的心血，才和你拿得到的，成正比。「

「......所以？」

「所以？」聞言，莫程錦卻停了下來，用手電筒照向俞湫楠那張，即使在微弱光線下，也異常好看的臉，「所以，別這麼富有想像力，一個身居上位的人，大部分時間，都會花在枯燥的工作文件上，賺錢，才是大事，沒那麼多空閑的時間，去風花雪月，懂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