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炳好想深吸一口氣，然後再呼出來，但他不想聞到底下那股刺鼻的氣味。

戚炳不蠢，知道程啟南又想用慣用的伎倆。

但既然他那麼想知道，那就告訴他。

「在我老闆家，和我老闆在一起。」

這句話字面沒什麼問題，仔細琢磨就讓人感覺頭頂犯綠，程啟南就算聽了會心裡泛醋意，也還是相信戚炳不會做出格的事。

以自己對戚炳的了解，戚炳並不會過於主動的和別人約，除非是別人約他又不好拒絕。

「你老闆是誰？」程啟南皺了皺眉毛。

戚炳還是那個想法，對方問什麼，自己就答什麼。

「殷珩。」

程啟南一愣，抓著腦袋的手僵住，似乎就連四周的空氣都隨著他的動作凝固僵硬住了。

「誰？」

「殷珩。」

......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揮散，程啟南感覺自己呼吸都變得開始有些困難，伴隨而來的是心慌，止不住的慌，整顆心臟的跳動頻率都快要超出正常範圍。

高大的身體搖搖晃晃，手臂支撐著牆面站起來，雙眸緊盯著戚炳的面容，不敢有一絲放鬆和遺漏。

下頜有些緊繃，小心翼翼的問：「你和殷珩在一塊兒？你們在一起幹什麼？」

戚炳望著程啟南俊帥的臉上滿是緊張，還有點......心虛？心裡有些疑惑，但沒多想，該回答回答。

「對，他請我吃飯。」

程啟南的喉結微滾動，雙目緊盯著戚炳疑惑的表情，試圖多在對方的神色里找到一些別的，又不希望能找到。

程啟南想問戚炳，殷珩有沒有說什麼，但如果這樣問，無疑是在主動暴露著什麼，於是問道：「沒有別的了嗎？」

戚炳嗤笑了一聲。

程啟南看到戚炳這一笑，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戚炳說：「除了吃飯還能有什麼別的？程啟南，你到我這如果就是為了問這些，OK，你現在問到了，你可以走了。」

「畢竟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你。」

程啟南吊起來的那顆心又落了下去，整個人竟然有種要虛脫的感覺，還好......還好殷珩他什麼都沒說。

莫名的失而復得的感覺讓程啟南感到慶幸，又清醒了許多。

程啟南望著戚炳清俊白凈的臉，咬了咬牙。

對面這個男生是自己追了將近三年才得到的，他喜歡他，他愛他。

不能再這樣下去，他不想把他弄丟。

程啟南想，現在還來得及，明天就和齊清斷幹凈。

程啟南一把抱住了戚炳，雙臂環的緊，因為猛地靠近，戚炳一下子就聞到了難聞的氣味，想推都推不動，只好作罷。

「不是，不是來問你這些的。」

「那天晚上的事是我頭腦不清楚，寶貝我錯了。」

「我好想你，真的，我也真的錯了，你不能這樣一直推開我。」

「寶貝，我追了你將近三年，我是愛你的。」

程啟南在戚炳耳邊語氣祈求而又可憐的喃喃著。

程啟南知道戚炳對自己有愧疚的心理，他也很好的抓住了這點，告訴戚炳，他追了他三年，他不能因為自己犯了個錯誤就這樣推開自己。

果然，懷裡的戚炳似乎沒有那麼抗拒了，也沒有什麼動作。

戚炳聽到了程啟南說的那些話，聽的清清楚楚，但他沒有動作是因為，他在疑惑。

疑惑為什麼程啟南身上有一股絕對不會是屬於他自己的氣味。

那股氣味藏在刺鼻的酒精與煙草味之中，芬香甜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