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走吧。」蘇柔冷冷撇了一眼臉色發白的賀陽轉身打開門。

賀陽無助的看著蘇柔離開，張了張口，什麼也說不出來。

剛開門走了兩步，蘇柔腳下踩上了什麼東西，有點硌腳。她臉色一變，緩緩移開腳向後退了一步。小曇跟在她身後，被她撞得後退。

「蘇柔……」小曇不解喊道。

蘇柔蹲下身，伸出去的修長手指微微發抖，撿起地上之物。

小曇踮起腳湊上前去看，喃喃道：「花雅……」

賀陽聽到小曇的喃喃聲不敢置信的站起來，「什麼？」

蘇柔面色冷凝，回身將手上之物扔到桌上。「冥穗。我親手給雅娘做的，用來保護她。一直掛在陰陽傘傘柄上，從未拿下。」蘇柔淺笑，笑容不達眼底，語氣冷淡，「看來剛剛雅娘在門口。」

賀陽愣在原地，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袖下的手緊緊握成拳，他張了張口，啞口無言。

道什麼都是徒勞。

蘇柔垂眸輕嘆一聲，道：「罷了。雅娘已經神志不清了，聽了那些話也不知會出何事。賀知府，勞駕您去雅娘生前熟悉的地方找找吧。」

賀陽點頭急忙朝門外跑去。

「你去街上找找，我去找赫蘭弋。」蘇柔道。

「你找那個登徒子做什麼？」

「赫蘭弋熟悉幽州。」

回了客棧。老遠的蘇柔就瞧見赫蘭弋蹲在門口，像只被人遺棄無處可去的狗狗。

看見蘇柔身影，赫蘭弋雙眼亮了，整個人感覺點起了希望。想撲上來又怕惹蘇柔嫌棄，只能蹲在原地眼巴巴的望著蘇柔。

蘇柔忍俊不禁，嘴角泛出一抹笑容。因為雅娘的事冷著的臉也柔和下來，溫聲問道：「蹲在門口做什麼？」

赫蘭弋委屈巴巴，「等你。」

蘇柔走到他跟前，垂首看他，「有事麻煩你。」

「什麼事什麼事？」

「進來。」蘇柔猛的將赫蘭弋扯進房內。

赫蘭弋俊臉一紅，莫不是……

那一定要矜持一點！

蘇柔不理會他變來變去的臉色，揚手一個撐著傘的貌正妹子的幻象出現。

「她是我幾年前收留的鬼魂，今日突然失蹤了。幽州我不太熟悉，拜託你尋一下。」蘇柔認真道。

赫蘭弋臉更紅了。是自己想歪了。

「阿柔你放心！我一定找到她！」阿柔拜託自己的第一件事一定要做好。

蘇柔看赫蘭弋高興的樣子，有些失笑。左右不過相互利用，就不知赫蘭弋要自己什麼。

二人尋了一圈，並未找到花雅。赫蘭弋突然道：「阿柔，幽州有一片姻緣湖，要去找找嗎？」

蘇柔皺眉，那地方雅娘能去嗎？想了片刻，還是微微頷首。

二人穿過江巷朝姻緣湖走去，湖邊種了一排楊柳。楊柳依依，隨風飄舞，勾的人心癢癢。

楊柳下，女子撐傘而立。

是雅娘。

蘇柔想走過去，卻有人快了一步。

賀陽站在她身後不遠，靜靜望著她的背影。一如當年，風姿卓絕。

「阿雅……」賀陽怯怯喊出聲。多少年了，多少年沒叫過這個名字了。那個一直埋在心臟深處，一次次午夜夢回縈繞在心底，耳邊的名字。

花雅回頭，滿目悲涼，鮮紅的雙眼兩行血淚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