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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神

    「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沒派人勸阻勸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允浩,「微臣輸了,下月初五確實是黃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經知難而退,臣建議,您和金將軍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絕倫的故事,尋常說書先生哪能編的出來;軍營重地,糧食皆由戶部提供,怎麼可能一夜之間鑽出那麼多羊肉來讓將士們打牙祭;那珊瑚樹,為何哪裡不卡,偏偏卡在城門上,還有,普通百姓怎麼會知道皇帝哪天成親? 最最最重要的一點,金府和皇宮裡連成親時的燈籠、紅帳都掛好了,真當他一雙招子不亮麼? 「既然愛卿沒有意見了,那婚禮大典的事便交由你辦理了,辦好了重重有賞。」允浩大手一揮,「既然大事已畢,眾卿家便退下吧!」

    第三十八章 紅塵逐沙遠,清風絕無涯(中)

    小說: 戰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數:5782 更新時間:2021-04-12 15:58:19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這日,斜風細雨,京師卻是萬人空巷。

    樂聲震天,千百士兵手執紅纓槍,昂首開道,居中,金色龍輦上,身著龍袍的老鄭王臉上泛著莫名的微笑,龍輦後,老謀深算的慕容無意及其一幹親信俱是如臨大敵,鷹目始終留意著周遭的一舉一動,唯恐那跪地高呼的百姓,下一秒就變成奪命的閻羅。

    通往皇陵的道路,早在兩個時辰前便已經被清理幹凈,凡有作姦犯科記錄者,皆被勒令集中於一處,不得輕易外出。

    這世界上,最悲慘的是老百姓,因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而最福祉的也是老百姓,正因為他們什麼都不清楚,才能遠離殺伐,平平淡淡度過餘生。

    在中騎著劣馬,跟在一參將後,自這角度看過去,只能瞧見允浩後腦勺,再往前,便是黑壓壓的人頭,望不到邊際。

    細雨濕衣看不見,閑花落地聽無聲。

    在中捻起一片飄落在肩頭的杏花瓣,一彈指,那花瓣便打著旋兒飛入雨幕深處,不見蹤影。

    皇陵,莊嚴肅穆。

    駐守的兵士嚴陣以待,祭壇也早在前三日便已經搭建完成,直通天際,此刻,上頭正置以太牢,以慰鄭氏先祖。

    兩側的香爐中,三炷手臂粗的香正冒著縷縷青煙,而居中的鼎內依舊空無一物,禮官正扯著嗓子高唱悼詞,百官跪地,場中一時只聽得禮官那高亢雄渾的聲音,震人肺腑。

    除去允浩等一幹人,無人知道,他們此時拜祭的,乃是幾座空墳,墳冢中的屍骨,早已在十數年前,便被移往他處,至於究竟被移到何方,當然,只有秘書中,才有記載,而這秘書,便在允浩手中。

    唱詞落幕,便是天子上祭台,告先祖以國中事務,而那身著龍袍的老者,原是傻子,如何能夠按計劃行事?

    允在二人對視一眼,深不可測地一笑。

    便在此時,祭壇上方,驚現天女。

    之所以稱之為天女,乃是因為,女子長袖,不見一絲縫隙。

    天衣無縫!

    而身著天衣的女子,於煙雨朦朧中,更平添一分脫俗的姿采,秀舞輕揚,幽香襲人,痴呆老人一見那女子,兩隻渾濁的眼眸立時綻放出難得的光彩來,竟痴痴地按照既定路線攀登上高高的祭台去。

    究竟是什麼法子,讓那混沌老者,也能聽令行事?

    知情人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嘖嘖稱奇。

    聽見身邊慕容無意那意外的嘆聲,在中低垂的眼輕輕展開。

    其實,要讓一個聰明人對在中言聽計從都易如反掌,何況是一個痴呆老者。

    痴呆之人往往追求都甚是簡單,只要投其所好,自然能夠讓其乖乖聽話,而這老叟唯一的愛好,便是吃。

    打從在中發現他這嗜好後,便下意識地安排這麼一齣戲碼,每日食之以飯食前,定要一身著天衣的宮女自半空偏偏降於高台,釋放迷迭香,而那飄向的食物,便放在高台之上。

    所以此時,迷迭香味道一傳出,那老者當然條件反射地攀上高台,只不過,他的目的不是祭獻,而是那放在高台上散發著誘人香味的烤乳豬。

    老者方登上最後一個台階,一支冷箭驀地掠過眾人頭頂,飛向祭台……

    「叮!」

    金鳴聲響,冷箭被一支袖箭擊得粉碎,只可惜,鐵箭頭雖失了準頭,卻仍直直飛向老者咽喉。

    風聲響,一個倩麗的身影忽然擋在老者身前,一聲噗響,女子肩頭霎時嫣紅一片。

    「護駕,護駕!」場中一聲大喝,頓時亂作一團。

    呼喝聲,叫罵聲,打鬥聲,頓時響成一片,皇陵後突然鑽出一窩土賊,不由分說亂砍一通,諸將士抖擻精神,手中兵器舞得虎虎生風,但那幹土賊也忒狡猾,料定將士們不敢毀掉祭台,是以,只穩居台階上,且戰且走,愣是不肯下地一步,眾將士投鼠忌器,下手自然較平素慢上幾分,這一慢,雙方頓時鬥了個旗鼓相當。

    鹿角聲起,風雨突甚,半空中不知何時,竟已飛起數十木鴛,那木鴛也生的十分怪異,惹得諸人一陣驚詫。

    而更令眾將士驚惶不已的是,那木鴛兩翼間,竟然噴出大股血霧,繼而,轟然化作團團煙火。

    當此之時,忽聽太子一聲悲慟的高呼,中將抬首一看,便見那高台,已被血污浸染,而那身著龍袍的人,喉間,正中一支冷箭。

    而早在木鴛燃燒之際,一幹賊匪像是突然遁地一般,一陣煙起,驟然不見。

    風蕭蕭,杏花雨飄搖。

    血水經雨絲沖刷,已經化成淡淡的黃,只餘下那風吹不散,雨淋不去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雨水和著血水,順著祭台的台階,一滴一滴匯成涓涓細流,滲入地底,祭台上,緊緊抱著老鄭王屍身的太子,面上不知是眼淚抑或雨水,唯一看得清晰的,只有他那雙不大的丹鳳眼中迸發出的怒火,似欲燃盡萬物。

    躺在太子懷中的老鄭王是假的,這一點,在中等人都明白,但同時他們也深知,允浩的悲慟絕不是弄虛作假。

    老鄭王的確已經仙去,而那時的允浩,卻不敢在大庭廣眾下暴露半點自己的情感,苦苦壓抑許久,如今,情緒一旦失控,又怎是悲傷二字所能抒懷的。

    禮官怔立良久,才突然回神,過於震詫使得他的聲音急劇拔高,尖銳刺耳的高呼聲響徹皇陵:「皇——上——駕——崩——了!」

    重重疊疊的迴音如妖魔呼嘯,和著風聲雨聲飄蕩在皇陵上空,霎時,真情也好,虛假也罷,場中哀聲一片。

    「允浩……」在中手上攬著為救「老鄭王」而身負重傷的天衣女子——蒙著面紗的葉露晴,,顧及身份,不敢跳上台去,但眼神卻瞬也不瞬地盯著那顫抖著身子紅了眼眶卻仍強持著不肯哭出聲的男子,將葉露晴交予親信,差人趁亂將其送回宮中命林御醫診治後,在中站起,垂著眼瞼,有熱流自臉頰滑過,沾風即冷。

    「慕容大將軍,此次安全事務由你全權負責,如今,皇上卻遭遇不測,你該當何罪!」禮親王鄭玄按照事先安排,率先發難。

    「老臣冤枉!」慕容無意看向高台,「自昨夜起,皇陵中已有重兵把守,恐驚擾皇族英靈,老臣也不敢率兵進墓室搜查,不曾想,那幹賊子竟然膽大包天,藏身於陵墓中。」

    「慕容大將軍眼神兒倒不錯,事發匆忙,我們都只看到那幹賊匪乃是皇陵後鑽出,慕容大將軍卻能篤定地說他們藏身於墓道之中。」在中一聲冷哼,抬眼質問道,「莫非,那幹賊匪乃是受慕容大將軍指使的麼?」

    「老朽知道金公子同太子關係非同一般,不過,若是金公子再如此含血噴人,就莫怪老朽駁太子的面子了!」慕容無意眼神暴寒,藏於袖中的手扣著兩枚鐵蛋,蓄勢待發。

    「我倒要看看誰敢動他!」

    聲若驚雷,鏗鏘有力,眾人俱抬頭看向祭台上臨風而立的少年,長衫已濕,緊緊貼在他那精壯的身軀上,從那劇烈起伏的胸膛可以明顯看出,祭台上的少年正極力壓制的怒火。

    「老臣惶恐!」慕容無意俯首,「老臣清清白白,卻被金公子這般污衊,太子殿下難道要讓老臣眼看著自己蒙受不白之冤麼?」

    慕容無意聲聲咄咄逼人,鄭玄只一句,便四兩撥千斤地甩了回去:「無辜與否,可不能只聽慕容大將軍一面之詞,蒼天有眼,孰是孰非,自有天定!」

    「鄭氏王朝蒙天庇佑,豈是宵小之輩想奪便奪的!」

    便在此時,隨著一聲凄厲的馬嘶,一匹白馬越過人群,直直向慕容無意奔去,到其跟前時,前蹄猛地高抬,繼而噗通一聲,轉向祭台,兩膝跪地,猝然栽倒。

    「怎麼回事?」

    白衣一閃,在中已經掠至馬前,伸手一探馬頸,而後,袖袍一甩,沖期待的眾人搖了搖頭:「死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慕容無意鷹目一霎,立刻上前,抬起馬蹄細細摩挲一陣,出乎意料的是,馬蹄上並無他料想的銀針一類的封穴物事,腦筋一轉,突然扣住在中雙手,攤開,然那白皙的手中卻無任何物事。

    「這是慕容大將軍的坐騎吧?」在中指著馬臀上的印戳,挑釁地一笑,早在方才,他已借著甩袖袍的動作將銀針沒入地心,除非慕容無意掘地三尺,否則,絕不可能尋到那銀光閃閃的可愛小東西。

    「是又如何?」慕容無意反問道。

    「我倒是覺得,今天發生的一系列變故,皆是意有所指!」在中緩緩站起,眼前忽然黑了黑,閉眼稍稍定神後,繼續說道,「為何在慕容大將軍嚴加看守的墓地會驚現賊匪,為何偏偏天上飛的是木鴛,為何那木鴛會突然燃燒起來,為何慕容大將軍的愛馬會突然失驚,繼而向著祭台端跪而歿?」

    「那是……」慕容無意的長子剛開口,便被在中截過話頭去:「那是因為,那幹賊匪本就是慕容家的死士,所謂木鴛,木者,慕也,乃是你們的起事暗號,而白馬猝死,乃是因為馬通靈性,知曉你慕容家對這大好河山心存不軌,然又感念慕容大將軍的恩情,既不能對將軍作出不敬的舉動,又不願隨慕容一家做叛逆,是以,才以己身之死,替慕容大將軍贖罪,我說的對麼?」

    「金公子這話說得未免太順溜了些,在心裡排演過多少遍了呢?」慕容無意起身,逼近在中。

    「慕容大將軍難道忘了,金某一向能說會道,七歲時曾舌戰您座下五大愛將,把他們罵得連爹娘都不會叫的事兒了麼?」在中輕笑。

    金小九舌戰群將,慕容氏顏面掃地。

    此乃當年遍傳京城的一件軼事,經說書先生添油加醋,到最後,更是將金家小孩傳得神乎其神,原本金在賢便是少年英才,其九弟金在中又是聰穎異常,金家在隕落前,確實因了這兩人而顯赫一時。

    「小子無賴撒潑,身經百戰的將領又怎會放在心上?」慕容無意又踏進一步,近得能夠清晰地看見在中瞳孔中隱藏極深的仇恨,「我知道,金公子對於八年前群臣揭發金妃通姦一事仍懷恨在心,不過,再生氣也不可胡言亂語,否則——就算你替太子暖過床,老朽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最後一句,聲音極輕,動作幅度極小,不是有心人的話,根本看不出那老狐狸在說話,更遑論是話中內容了。

    「撲哧——」

    在中以手掩唇,樂不可支:「唉,我說慕容大將軍,您如果真打算手下留情的話,就不會叛變了,明明是黃鼠狼,還充什麼瘟雞?」

    「金公子從哪點看出老朽有叛變之心的呢?原來金公子不只喜歡英俊少年,還對老朽等糟老頭子……」慕容無意看著四周嚴陣以待的弓箭手,話中不無譏諷。

    ——太子等人都以為他會在皇陵中動手,誰也不會料到,他已經趁太子等人出城,皇城守備空虛的當口,先出兵拿下京師,至於太子……這世道,發生個意外,很平常,而現在,老天也助他先殺了假鄭王,天下,已是唾手可得。

    「原來——慕容大人還是忠臣良將啊~」胃裡一陣噁心,在中勉力將嘔吐感壓下,神色依舊,雨滴順著髮絲垂落,平添一分瀟灑脫俗,「聞說慕容將軍管理有方,軍中將領只認虎符不認人,金某還真想見識見識!」

    「金九公子想必是等不到那天了,不過,你兄長金在賢,可是深知其中滋味,等到九少到了陰司,可以好好問問令兄,眼見著自己被閹割,然後被千人騎,萬人踩,那滋味,是不是妙不可言。」慕容無意盯著在中愈來愈冷的眸,笑容更是快意。

    「老——匹——夫!」在中緊咬下唇,「你的命,我定下了,我希望你最好記住你自己是怎麼死的,來生,好好做人!」

    「鹿死誰手尚無定論,金公子不要操之過急,該死的,總是會死的。」慕容無意手中的鐵蛋相摩擦,發出的聲音如貓爪撓心一般,在中聽得心中浮躁,身後,人影漸近,熟悉的氣味讓在中心下稍定,回頭,看向來人,淺笑:「允浩。」

    「慕容大將軍到底有什麼事情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清楚,非得要貼著我們在中竊竊私語,難道真的心裡有鬼?」允浩拉著在中後退一尺,紅得嚇人的眼眶,鎖著慕容無意渾濁卻透著老練的眼睛。

    「君子坦蕩盪,我慕容無意一生盡忠職守,又為何心虛?太子喜愛金公子,臣等都清楚,但太過偏袒於他,也令老臣等心寒吶!」慕容無意一言,將自己的咄咄逼人推得一幹二凈,倒像一切都是在中的不是了。

    「慕容大將軍乃是前輩,小王自然是敬重的,但敬重歸敬重,處理事情,一是一,二是二,該剔除的,小王也絕不手軟。」

    允浩話音未定,鳴金聲忽起,兩路戎裝人馬忽然從旁掩殺至皇陵,軍旗高揚,赫然是慕容家大旗。

    這下,不止是跟隨慕容無意的將領,就連慕容無意本人,也是臉色大變,瞪著在中的眼睛大如銅鈴:「是你幹的!」

    「這不是慕容大將軍的意思麼,在下不過是借您的兵符用用,讓他們換了個地方罷了,若在下所測不差,這支軍隊,可都是您的心腹精銳吧?哦,忘了跟大將軍說,當年慕容大將軍演了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後的好戲,趁著葉家作亂時,殺害我家大哥,如今,金九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好戲還在後頭!」在中邪佞地揚唇,「允浩,這個老傢伙的命是我的,你別搶。」

    「好,你殺老子,我殺兒子!」允浩長身玉立,氣勢如虹。

    「當年的慕容無意乃是鄭國神將,武功了得,不知道現在被豬油蒙住了心的老匹夫,還有沒有那本事,同在下一戰!」

    「不過是個未斷奶的孿寵,待老夫來教教你,什麼叫做男人!」慕容無意長須一甩,水珠四濺。

    「慕容大將軍就算要教,也不是教晚輩如何做男人,而該是教在下如何做個老——男人吧,可惜金九年紀尚輕,還沒有要做老男人的打算,這可如何是好?」在中似笑非笑地看著慕容無意。

    慕容無意也不以為忤,把玩著手中兩顆鐵蛋,臉上掛著老奸巨猾的笑:「「金小公子的確是舌燦蓮花,但逞口舌之利誰都會,當年令兄金在賢不是被譽為神童麼,最後依舊是死無葬身之地,甚至無人能認出他的屍身來,不過我想,以太子對金九少的了解,就算老朽將九少挫骨揚灰,太子也依舊能分辨出九少的骨灰來,對麼?」

    「那是自然,畢竟區區年華正好,自然同慕容大將軍那身糙肉不同,千里馬就是千里馬,就算把它關在驢圈裡,它也不會變成蠢驢,反過來,蠢驢就是蠢驢,就算給它鑲上金馬鞍,它也變不成千里馬。」在中反唇相譏。

    「小子嘴確實利索,待我生擒你後,定要讓你也像你那硬骨頭的大哥一樣,嘗嘗吞炭、梳洗和宮刑的滋味兒。」想到多年前對金在賢施加的酷刑,慕容無意帶著殘忍的快意看著在中,似乎是在比較在中同金在賢誰更有韌性,更值得他絞盡腦汁搜羅良方,以迫潰其意志。

    當年,金在賢遍嘗酷刑也未發出半聲哀求,最後,逼得慕容無意不得不對其施加宮刑,並趁夜深人靜時將其丟入蛇窟,後來,當他再派人前往蛇窟查探時,偌大的身軀,已只餘一具白骨。

    老大是如此血性的漢子,不知道老九是不是也那般硬氣。

    「其實,我本來打算速戰速決的。」在中眸中戲謔驟然轉為凌厲,二指閃電般出手,小擒拿直鎖慕容無意喉骨,慕容無意早有防範,長袍颯颯,兩枚鐵蛋登時帶起漫天雨珠,飛襲在中鼠蹊。

    「你個老不羞,專耍奧步,要敢傷了爺命根子,爺定要將你五花大綁,讓你享用世間最烈的春藥,再派百十個最美艷的女人引誘你,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心有餘而力不足!」在中話雖狠,但臉上仍是悠遊自在,甚至連之前因金在賢的慘事而掀起的風浪都似乎全部化作雲煙,激戰中,仍是談笑自若。

    慕容無意再不理在中的蓄意挑釁,卯足勁頭,手作開山斧,轟然下劈,卻在觸及在中格擋水袖時,猛地迴轉,千芒陡綻。

    在中凝視慕容無意手中忽然多出的一柄紅纓槍,足尖輕點,立刻飛身直退,十指如勾,捻起不及垂墜的雨珠,布作串串瑩簾,千串珠子碎作玉劍,裹住槍上紅櫻,喋喋聲不絕於耳,纓飛槍折,慕容無意徒手戰鬼谷門人,自是力有未逮,不過十招,已然居於下風。

    在中依舊是收發自如,甚至兜過皇陵中那翩飛的杏花,凝作數道花痕,似花苞開闔,將慕容無意困在垓心,任其闖,突,奔,襲,在中只穩居一處,巋然不動。

    「老匹夫,被當成猴子一樣耍,是不是很爽?」濕發粘在額角,在中隨意一拂,恰如雲捲雲舒,體態恣意卻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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