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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神

    「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沒派人勸阻勸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允浩,「微臣輸了,下月初五確實是黃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經知難而退,臣建議,您和金將軍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絕倫的故事,尋常說書先生哪能編的出來;軍營重地,糧食皆由戶部提供,怎麼可能一夜之間鑽出那麼多羊肉來讓將士們打牙祭;那珊瑚樹,為何哪裡不卡,偏偏卡在城門上,還有,普通百姓怎麼會知道皇帝哪天成親? 最最最重要的一點,金府和皇宮裡連成親時的燈籠、紅帳都掛好了,真當他一雙招子不亮麼? 「既然愛卿沒有意見了,那婚禮大典的事便交由你辦理了,辦好了重重有賞。」允浩大手一揮,「既然大事已畢,眾卿家便退下吧!」

    第四十五章 清風坪下浴血,刀光劍影斷魂(二)

    小說: 戰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數:3530 更新時間:2021-04-12 15:58:19

    睢城大堂,允浩斜倚在靠背上,手中把玩著驚堂木,濃眉上挑,瞥一眼堂下跪著動也不敢動的林御醫,喝道:「林御醫,這事兒如果小九不告訴朕,你是不是還打算瞞一輩子啊?」

    驚堂木一響,林御醫的身子便如風中殘葉,簌簌發抖:「回萬歲爺,微臣也是遵照九少的命令辦事才不敢告訴皇上實情啊,您想想,憑九少的本事,微臣若是拂了他的意,這把老骨頭就熬不過這個春天了!」

    「所以你就膽大包天,欺君罔上?」

    眼前突然罩下一片陰影,林御醫一抬頭,便見新帝正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眼中是似笑非笑的邪佞之色。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這新帝平素倒好說話,甚至對於政敵也能持著寬容的態度,但唯獨當事情牽涉到金九少的時候,就完全是鐵面閻羅,沒半點商量的餘地。

    林御醫正感慨自己不幸捋到虎鬚,便聽允浩道:「林御醫,念在你乃是三朝元老的分兒上,朕再給你個坦白的機會,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朕的,趁這機會,一股腦兒都交代了吧。」

    林御醫絞盡腦汁思索半天,囁嚅道:「微臣……微臣,微臣兩個月前,曾經不小心熬壞了御醫院兩株千年老參。」

    林御醫飛快地瞄一眼允浩陰晴莫定的臉色,想想,又道:「五天前,微臣,在路上,累死了兩匹良駒……」

    ……

    「三天前……微臣,偷偷喝了廚房給朴大人熬的玉米濃湯。」

    ……

    「夠了!」允浩打斷林御醫毫無營養的長篇大論,「朕沒興趣聽你講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挑和小九有關的講!」

    「是!」林御醫勉強定了定神,又看了看允浩那不善的臉色,顫聲道,「其實,除了金九少便是銀狐先生,且腹中已有龍脈這一點外,微臣對皇上,沒有絲毫隱瞞!」

    「嗯哼,小九是先生這事兒朕早就知道了,然……」允浩瞳孔驟然大張,「你說什麼,小九腹中有朕的孩子?」

    林御醫腦筋一時繞不過彎來,詫道:「難道皇上不知道此事?」

    「啪!」反應過來的林御醫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刮子!這小狐狸分明對此事毫不知情,自己卻愣是被他給誆了進去,不打自招,完全的不打自招!

    「愛卿這是為何?」允浩明知故問,晶亮的眸子里狡獪的光幾乎晃瞎林御醫的眼睛。

    「萬歲爺,枉微臣對您忠心耿耿,您怎能這樣騙微臣啊!」林御醫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允浩的不是,卻被後者一句話噎得差點嗝屁。

    「你幫著小九隱瞞朕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允浩思忖著,深深吸了口氣,「你真確定小九腹中有了?小九可是個男人,怎麼會……?」

    「沒有,九少肚子里沒有孩……」

    「嗯——?」允浩長長朗眉一挑,唇角一勾,「最後一次機會,林御醫,人的腦袋只有一顆,掉了,就算裝上去也不能再用了!」

    「唉!萬歲爺,這事兒微臣也是兩眼一抹瞎啊,這皇家醫典上可沒有男子承孕的記載,微臣怎麼能夠妄加揣測,恐怕到時候,還得在九少肚子上開個口子,才能取出胎兒來,畢竟男人同女子身體構造實屬天差地別,您叫微臣如何解釋啊?」

    「你什麼都不知道,竟然敢讓在中懷孩子?」

    林御醫額頭上的皺紋被允浩這句話一激,更是條條顫動,哆嗦著嘴唇解釋道:「陛下,老臣老骨頭一把了,哪裡還有那能力啊,讓九少懷孕的分明是您,怎的又賴在老臣頭上了!」

    「住口!」允浩緊盯著林御醫,狐狸似的眼神刺入林御醫心頭,「朕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反正到時候你要敢在小九身上動刀子,朕就給你準備根鐵錐子,你在小九身上開一道口子,朕就在你身上戳個窟窿,你自己看著辦!」

    這招,忒狠!

    林御醫狠狠打了個寒噤:「皇上,若無醫典,微臣也是有心無力啊,不過據說金九少曾在鬼谷中有奇遇,甚至頗得鬼醫青睞,若是能夠請動鬼醫出馬,那這事兒還不是迎刃而解?」

    「鬼醫?」允浩眉間籠著濃烈的愁意,像這等寧願老死深山的有識之士,要請動其出山,談何容易!

    「這事朕自會找人去辦,但是,在鬼醫肯出山之前,恐怕還得勞煩林御醫多費些心思,不管是民間偏方,還是皇家醫典,都仔細留意著,有用的東西整理成冊,以便取用。」

    「朕相信林御醫的辦事能力,也絕對相信林御醫會對今夜之事守口如瓶,若林御醫稍有懈怠,或者是『不小心』將今晚的事情透露給小九,那朕也會考慮要不要『不小心』讓小九知道他信任的林御醫將他出賣得徹徹底底,到時候,你就死定了!」

    林御醫看著自己頂頭上司那露出一口白牙的狡猾笑容,欲哭無淚。

    「明日,朕會親自出使蒼狼,在朕未歸來之前,你最好想辦法讓小九維持沉睡狀態,我怕他會冒險。」

    「是!」林御醫此刻唯一的感受就是,自己的腦袋已經成了蹴鞠用的球,被新帝和九爺踢過來踢過去,保不準兩人一個「失足」,他那腦袋就真得挪位了!

    難得糊塗,難得糊塗!

    林御醫默念著四字箴言,蹣跚著步子慢悠悠地晃出門。

    大堂內,幽幽燭火映在允浩那略含擔憂的面容上,眸中柔光,明明滅滅。

    昨日晴空方正好,今日卻寥寥飄起了雨絲。

    今日睢城縣衙內頗為靜謐,皇帝以視察東城防備為名,一大早便集齊數十精銳,離開縣衙,而縣令金俊秀與其左膀右臂朴有天,也正奔走於各家各戶,至於所為何事,除去皇上親信外,無人知曉。

    林御醫歪坐床邊,初時尚能打起精神照看沉眠的在中,到最後,索性腦袋一歪,也枕在床邊,睡死過去。

    一望無際的草原泛著碧綠的浪濤,碧浪下,隱約可見成群的牛羊及草狼,而清風坪正中,飄揚著的狼圖騰錦旗煞是亮眼。

    一個時辰前,信使回報,稱蒼狼王約允浩未時在清風坪下商議借道一事,此刻,午時將過。風如狼嘯,漸密的雨點被刮成一簾斜斜的雨幕,水珠順著允浩睫毛刷下,他睜著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視著蒼狼方向。

    這蒼狼王不是以神秘著稱麼,為何卻剛好能出現在這清風坪附近?

    允浩睿智雙目探著清風坪的地勢,除去這清風嶺外,便是大片草原,可謂是一馬平川,在這樣的地方,不宜車戰,卻大大有利於蒼狼國騎兵,是以,不得不防!

    允浩早在睢城時,已經命隨行人馬準備好拒馬槍、打火石等禦敵物事,而此時,見到那草原上悠然來去的狼群,心裡更是警鐘長鳴,遂令參將先行回城,召集援軍,若事情有變,允浩立刻率兵撤往清風嶺,以阻斷蒼狼國騎兵的攻勢,並輔以火屏,以嚇退群狼,而到時候,援軍需八百里加急直達清風嶺,兵貴神速,不得耽擱片刻,以便兩軍趕在蒼狼援軍到達之前夾擊殲滅蒼狼騎兵,若配合得當,全身而退應是無虞,只是,這是最壞的打算,允浩並不樂見屍橫遍野的慘狀,只能在心裡祈望狼王能夠慷慨借道,以便他們能擊退來犯敵軍,保鄭國邊疆安定。

    未時,允浩率七十精騎,一鼓作氣,奔下清風嶺,直達錦旗飄揚處。

    「喂,你們是來求我的,騎著馬來,好像不大合適吧!」

    允浩循聲一看,便見一身披紅狐皮,面容桀驁的少年騎在一匹白狼背上,挑著眼角不屑地看著允浩胯下的黑馬。

    「閣下便是蒼狼國狼王麼?」

    那少年,看上去頂多十五六歲,性子也像是高傲地很,且一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樣子,允浩實在不相信這樣一個毛頭小子能夠統領整個蒼狼。

    「哦~鄭允浩,難道你懷疑本王的身份?」少年一聲長嚎,胯下白狼飛起一躍,三兩步便奔至允浩跟前,少年這回不止眼角挑起,便連唇,也是稍稍上勾,「我看過你的畫像,真人比畫像上要好看些,不過,都一樣的,讓本王看著就煩!」

    「狼王記性不錯,居然能夠記得鄙人名字。」允浩揚手,制止身後騷動的騎兵。

    在外交場合,公然對他國君王呼喝無禮,乃是大忌,可這少年卻絲毫不在意,要麼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要麼便是天性使然,但無論如何,現在都不能同這人翻臉,否則,在援軍尚未做好充分準備的情況下以寡敵眾,只怕他們就算撤回了清風嶺,也會被蒼狼後續的援兵圍死。

    「這麼難聽的名字,想不記得都難。」少年用那像是守財奴盯著府庫中銀子似的眼神,將允浩從頭到尾品評個遍,最後,咂咂嘴,「你全身上下沒一個器官合我的胃口,本來還打算把你烤了吃的,可現在看來,好像會吃壞肚子。」

    「蒜能清毒,要不要再加點辣椒,放點鹽。」允浩笑著提出建議。

    「好,最好再抹點蜂蜜,我們蒼狼國雖然窮,但上好的蜜還是有幾罐的。」狼王邪氣地笑,稚嫩的臉上一閃而逝的,似是調侃,又似毒辣。

    「嗯。那,在吃在下的肉之前,可否讓在下知曉狼王大名,以便在下來世結草銜環,報您這大恩大德呢?」允浩依舊維持著柔和的笑意,不見半點懼色。

    「你們這些自稱中原良民的,規矩還真是奇怪的很,我吃了你,對你來說還是大恩大德了!」少年不屑地撇撇嘴,也不曉得是真沒聽出,還是裝瘋賣傻,「本王拓跋無憂,你記好了!」

    「拓跋王……」允浩稱呼尚未出口,拓跋無憂便呸呸兩聲:「什麼拓跋王,難聽死了,本王乃是狼王,至於名字,叫也好,不叫也罷,反正你快死了,就權當本王施捨你,讓你有幸聽到本王的大名。」

    「在下倒不怕死,但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死得不明不白,難道就因為在下的長相違背狼王的審美觀,所以就非死不可?」允浩無辜地鼓著臉,問道。

    「我討厭君子,更討厭偽君子,如果你是真小人,可能我還會考慮下借路的問題,如果你是真君子,可能我會放你一馬,但你偏偏是個偽君子,就怨不得我手下不留情了。」拓跋無憂悠閑地拔著身下茂盛的草,言語間,卻句句如針,不留絲毫轉圜的餘地。

    偽君子?

    允浩咀嚼著三字,

    莫非,其中有何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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