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跟著我？」

「我……沒有。」他愣了一下，很快回答道。

我們兩個沉默了很久，誰都不說話，我一直低著頭，我不敢猜外面的滕彬是不是已經走了，甚至不敢抬頭看凱文。

其實他做的也不算錯，如果是林秋在這裡，也許她不會這麼強硬地拉開我，但是也會勸我還是想想再說。不要再一頭撞到滕彬那裡，再次頭破血流。

只是看著他，我也說不出個謝字，因為他不知道，我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等著滕彬的，沒有人知道，那些個自己一個人的晚上是怎麼過的。

過了好一會兒，凱文往外瞧了瞧說：「他走了，出去吧，走。」

然後他拉著我走出試衣間，把衣服還給服務員，然後我們走出服裝店，卻正和站在街邊的滕彬撞了個正著。

「怎麼了？有何貴幹？」凱文把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斜眼問滕彬。我當時就想吐槽，凱文你吃錯藥了？但是這個時候我覺得還是算了，不是吐槽的場合也沒有吐槽的心情。

滕彬的臉色瞬間蒼白了，但是很快，他恢復了淡漠的表情，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遞給我：「你忘記的東西。」

凱文搶在我前面一把拿過卡，弔兒郎當地說道：「謝了，再見。」

然後就保持著攬住我肩膀的姿勢轉身就走，滕彬沒有說話，走了一段之後我偷偷回過頭看他，他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總覺得這個姿勢似曾相識。

「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總是這個姿勢站在咱家樓下，好像在等什麼人。」

凱文說道，然後鬆開了我，自己稍微走遠了點。

我低下頭，是了，剛剛和滕彬分手那段時間，我總是以為他會回來，所以每天下課之後都會去樓下等一會兒。

真是，傻死了。

「所以你就這麼原諒他，太便宜他了！」凱文突然激動地吼了起來。然後突然就很沮喪。「想當初她就是這麼甩的我……那麼輕易原諒他他不會珍惜你的。」

我去，感情你拿把我的前男友當你前女友收拾呢？你是受過怎樣的傷害啊親……

他沮喪了一會兒，又把我推出去了。

「對不起，我只是想保護你不要再受傷害，但是我忘記了，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決定。」

說完，他靜靜地看著我，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透過他的肩膀，我看到了不遠處跟過來的滕彬，他傻傻地站在原地，表情狼狽不堪。

不知道何時，下起了濛濛細雨，路人都開始跑著找避雨的地方。

他沒有動，就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我。

就這樣原諒他？還是……

說什麼原諒，也許他根本就是又來逗我玩玩，然後在關鍵時刻再次收手離開……因為他總是下不定決心跟我在一起啊……

這樣的話，我還能繼續堅持嗎？

而我，遲疑了很久，我知道也許我應該走，但是腳邁不開啊，滕彬的臉色好多了，現在他的眼神帶點考究的意味，我頓時覺得我那點心思全都瞞不過滕彬的眼睛。

「走吧，我們……我們回去……」我慌亂地轉過頭去拉凱文的手。

但是我沒有走成，我被滕彬攔住了。

他走過來一把拉住我，然後湊過來輕輕地在我耳邊說。

「袁東斌，你先別走，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還在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