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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隨川吃了東西後臉色好看不少，關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就像他來時一樣無聲無息，李隨川呼了一口氣，迅速把家裡每個地方檢查了一次確認沒有他的蹤影了才放下心來。

那窗子的玻璃被敲碎後也一直沒有補上，今天下了點雨，那雨水偶爾還會被風吹進屋子裡來，地上更是已經積了一灘水，李隨川先是找了塊毛巾墊地上吸水，之後又給房東打了電話，說了窗戶的事。

他的房東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奶奶，也住這兒，就在他樓上，那老奶奶很和善也很熱情，聽他這麼說了之後也不生氣，反而安撫他說她的老伴兒會去幫忙修理，讓他不用擔心。

這個房子的東西本來就上了年月，壞壞修修那已經是家常便飯，若不是租金低廉，這裡根本就沒有人會租，他們許是不想丟了這個年輕的租客，老房東很快就拿著工具下來了。

「是玻璃碎了？」

李隨川沒法說，只是默默開門讓他進來，那房東進來看了一眼損壞嚴重的窗子，哎呀了一聲，這那裡是換塊玻璃就能解決的嘛，根本就是要把整個窗子都換一次啊！框架都碎了。

「這…這發生了什麼事兒啊？爛成這樣。」

「…十分不好意思，我會賠償換窗子的錢。」

那房東一臉心疼，靠近看了好幾次碎得不行的窗子，「這窗子得找師傅來換，這下雨飄進來，地板都搞濕了，唉，先拿塊東西擋著吧…我一會兒幫你聯繫人上來修。」

「謝謝您。」李隨川道了謝，不好意思極了。

「小事小事。」老房東大方的擺擺手，「這窗子也頂這麼多年了，是時候也要換了。」老房東說完後看了他一會兒，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沒事兒吧？」

李隨川擺擺手，「我沒傷著…」

「我是說不久前那個獸人的事。」

「沒傷著吧。」他的語氣就像是詢問自己的孩子一樣，柔柔的帶著幾分心疼。

「我…沒有事。」李隨川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稍微有些措手不及。

老房東沒再說什麼，看他的臉色似乎也不太好，說自己沒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安慰的話他沒有再說，老房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修理師傅過來我就通知你。」

「…好，謝謝。」

老房東走了之後，李隨川回撥了電話給周成升，電話里周成升問他怎麼回事，李隨川只簡單的說了說，然後又嫌說不清楚，打算約他出來見面。

下午的時候，李隨川早早就在約定地方等他了，周成升也很準時到達。

「進去坐著說吧。」周成升指了指旁邊的一家飲品店，示意他進去。

李隨川跟在他後邊一起進去，兩人挑了個比較偏僻的卡座。

「喝點什麼？」

「檸檬水吧。」

周成升揚手叫來服務員，點了兩杯檸檬水後，兩人才開始正題。

「三天前你打電話給我是什麼事兒？我打回去幾次你都沒聽。」

「…不重要了。」李隨川懶得把他和關陽發生的那一些破事道出來，「關於那個蜥蜴人，你知道多少事情？我感覺這件事，並不尋常。」

周成升喝著檸檬水，聽了他的話後認同的點了點頭，連忙說道，「來，你看看這些。」他說完，從包里掏出來一疊紙放到李隨川面前。

「這一些都是獸人主動攻擊、滋擾人類的所有事件，有些時間跨度挺大，很多都是小事件，因為很多都沒造成人命傷亡，所以都沒有立案調查，那上面的是最近發生，性質比較惡劣嚴重的一些。」

李隨川微微皺起眉頭，翻看著這些案件，每一個都很普通尋常，直翻到關於自己那一頁時，李隨川頓了頓，「第七起？」

「嗯，這三個月，第七起同性質案件。你再看看這些，這是那個被你殺掉的蜥蜴人屍檢報告，發現什麼了嗎。」

李隨川仔細的看了又看，凝眉苦思，「我看不出有什麼奇怪。」

「看，這兒。」周成升指了指旁邊的一行小數值，「血壓、還有腎上腺素和一些其他，以及這個y璉，都飆升到了最大。」

「正常不會這樣，除非他們在之前，服用、或者是打了什麼東西讓他們變成這樣的。」

李隨川更想不明白了，「獸人失控，難道不是受demo影響……」

「這的確是原因之一，但是沒了demo或者demo天生就不足的獸人只會變成普通野獸，並不是百分百的會攻擊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抽離demo只是會變成普通野獸，野獸會有可能攻擊人，但卻不是百分百，而這個……卻是百分百會攻擊人。

李隨川快速的把前幾個看了一下，發現他們體內的激素和功能多少都有些變化，最共同的是那個y璉的起伏。

「有人在背後操控。」

「我當然也是這麼想，只可惜找不到什麼有利證據，我也沒辦法向上面彙報。」

「這些我可以拿回去再看看嗎？」

周成升聳聳肩，「沒所謂，拿回去吧，要是發現什麼特別的，就隨時和我聯繫。」

「嗯。」

兩人坐著又聊了一會兒，周成升很快就因為有事要走了，李隨川在街上閑逛了一會兒，等到夕陽西下，黃昏到來時，他才慢慢走回了家。

回到家，打開電腦，李隨川一個個查找著那些兇案，但是卻沒發現什麼說的上奇怪且有用的信息，忙了一夜，快到一點時才躺下。

在他睡得迷迷糊糊中，他感覺有人在他身邊躺下，然後手還環上了他的腰，看樣子是要環著他睡覺，李隨川本來還以為自己是做夢，但是耳邊的呼吸聲聽得真切，他當即就清醒過來。

關陽的夜視能力非常好，他看到李隨川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刀，然後翻身把他壓住，那刀子直往他脖子去，關陽歪頭堪堪躲過，然後迅速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他下一步舉動。

李隨川行動受阻之後腿就卯著勁兒要把他踢下去，關陽先是把他的刀給搶走，之後再反客為主的把住他的喉嚨，李隨川感覺到冰涼的刀子貼上自己的脖子，嘴巴被他捂住，他叫喊不出，只能嗚嗚叫著。

「安靜一點，你不想死吧？」關陽說完，把刀子壓近了幾分，李隨川瞬間安靜了許多。

折騰了一番李隨川明顯的都在冒汗了，但他身下壓著的這個人體溫比他低，接觸的皮膚都是冷冷的。

「我沒有惡意，就是想來跟你做個交易，怎麼樣？」

「先別著急拒絕，你不是在查關於那個蜥蜴人嗎？我知道他們變成這樣的原因，他們都是可憐人。」

「你想知道是什麼原因吧？」

「要是想合作，就點點頭，我就放開你。」

李隨川合上眼，忍辱負重一般的點了點頭，關陽立馬就放開了對他的束縛。

李隨川當即坐直身子，也不管現在這個坐他身上的姿勢是多麼尷尬。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

「我的話，保真不假。」關陽笑了起來，「倒不如你先聽聽我的交易？」

李隨川沒有說話，像是默認了他說。

「我的交易很簡單。你讓我每天晚上在這裡睡覺，同等的，我就告訴你線索，睡一晚上給一條提示，怎麼樣。」

「神經病。」李隨川毫不猶豫拒絕，抬起腳要從他身上下去，也正在此時，關陽忽的坐了起來，手按住了他的大腿不讓他下去，李隨川險些向後跌下床，好在關陽的手扶了他的腰一把，兩人就這麼面對面坐著，他看到關陽沒有再笑，他的眸子里折射著很碎的光，「考慮清楚，你拒絕了，我就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了。」

李隨川卡了殼，他看著眼前的人，仔仔細細把他臉上的表情都看了遍，半晌，他還是鬆了口。

「…只有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