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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小區里轉了一圈，大概是快到午飯的時間，小區里沒有什麼人閑逛，大多是拎著菜匆匆回家的老年人，連帶著紅袖章四處巡邏八卦的居委會大媽都不在。實在沒有辦法，兩個人決定到小區門口的傳達室的大爺那裡碰碰運氣。

飯點兒了，大爺抱著一個大瓷缸子，裡面估計是家裡人給做得家常飯，有米有菜的正一邊扒拉著一邊看著面前的小電視。

「大爺，問您點兒事唄？」

司南趴在窗檯上，腦袋往裡探了探，沖對方咧著一張笑臉。

「你說。」

「就，咱們小區，17號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兒啊？」

大爺吃飯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了眼司南，又看了眼他身後瘦瘦小小眼眶烏青沒什麼精神的蘇木。手裡的瓷缸子也放下了，一隻手摸到了一旁的老年手機。

「你們是誰？幹什麼的？問這個幹嘛？」

一連三個問題把蘇木問懵了，這個小區的人似乎對於17號樓發生過的事情晦若隱疾，一旦扯上一點關係就緊張的不行。小朋友挪了挪腳步，把自己擋在司南身後，但是趴在窗檯上的司南還是一副大咧咧痞里痞氣的模樣。

「哎呀大爺，您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們不是壞人，你看我這還帶著小朋友呢。」

說罷側了側身子，一指身後的蘇木。

「你們是記者嗎？」

司南眨了眨眼睛，對於大爺警惕的神情熟視無睹，只是身子又往前探了探，壓低了聲音。

「17號樓，四單元703室，發生過什麼？」

站在司南身後的蘇木猛地抬頭。

又是這種感覺。

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明明壓低了聲音，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用了什麼儀器在耳邊無限放大，時而悠遠時而咫尺，讓人忍不住得失神。

大爺在聽到司南的問話後，兩眼呈現出無神的狀態，嘴唇嗡動半天，最後吐出三個字。

「有…死…人…」

「還有呢？」

男人似乎對於大爺的回答並不是很滿意，繼續追問著。

而蘇木也終於想起了這個熟悉的感覺是什麼，之前居委會的那些大媽來找司南對峙時，他只是說了句兩個人是表親，那些大媽就一鬨而散，當時的蘇木蹲在地上，聽著男人的聲音就有這種感覺。

這種類似被蠱惑或者引導的感覺。

大爺皺了皺眉頭，但是沒有什麼其他的神情，似乎是在思考，但是明顯像是被人控制了精神。蘇木想到自己在一些科幻或者懸疑的電影里，有看過催眠師或者可以操控別人精神的超能力，跟現在的場景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救護車…警車…來了好多人，有死人，還有個活的…」

司南似乎還是對大爺的回答不是很滿意，這些事情跟他得到的線索也大差不差，那間屋子有死人是肯定的，但是不僅僅只是死人這麼簡單的。司南一邊思考一邊沖大爺笑了笑。

「謝了大爺。」

這句話又變回了正常的語氣和感覺，那位大爺也彷彿一下子卸了力氣，整個人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只是對於自己為什麼會如實回答男人的問題有些疑惑。

蘇木意識到，這有點像自己兒時被那個小女孩喊出了院子，最後推入墳地的狀態。

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滿臉狐疑又帶著些驚恐得看著司南的背影。

他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