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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在向蘇木展示了那雙幽藍泛綠的眼睛都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低頭重新開始吃飯，徒留被嚇傻了的小朋友面對司南花錢買的黃燜雞米飯，吃也不是，不吃還浪費。

躊躇了很久，小朋友決定，還是吃飽了肚子才有精力對付妖怪。

一頓飯吃得格外安靜，司南饒有興趣得瞄了一眼對面悶頭吃飯把頭頂的發旋兒對著自己的蘇木。雖然看不到，但是他能夠感覺出小朋友八核大腦飛速旋轉，從各種角度，生物學，遺傳學，人文學，心理學等等來思考自己究竟是什麼物種。

真不知道該說他是膽子大還是小了。

等吃完了飯，蘇木規規矩矩用餐巾紙擦了嘴，又順便蹭了蹭桌子上自己濺出來的菜湯子，然後坐直了身子滿臉嚴肅。

「你是妖怪嗎？」

很難相信這種對話會在青天白日之下出現在現代社會的一個小小的黃燜雞米飯餐館裡，一旁收拾桌子的服務員聞聲抬頭看了一眼這桌，也只是歸為小朋友之間的『情趣』。

看對方似乎接受了自己不是人的說法，司南一手撐著下巴微微歪頭看著蘇木。

「嚴格來說，妖跟怪，是兩個物種。」

蘇木的眼神瞬間變得迷茫了起來，他18年來看得電影電視劇小說話本加在一起也沒有詳細描述了妖與怪的區別，大家總是妖怪妖怪的喊，誰知道這玩意兒還是不同物種。

「那……妖精？」

司南保持著撐下巴的動作，臉上笑眯眯的。

「也是兩個物種，妖是妖，精是精。」

蘇木更加茫然了。

接下來的節目難道是《走進科學之探索物種間的區別》？

馬上，蘇木意識到，現在兩個人對話的內容，跟科學二字真的是八竿子都打不著。這都是些什麼封建迷信的玄學？自己從小到大接受的知識灌輸就是，長得好看的是妖精，長得丑的是妖怪。

「人類可真是看臉主義者。」

原來是在蘇木走神的時候不小心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尷尬之際，蘇木看到對面的男人眉尖一挑湊近了壓低嗓音問自己。

「那你說我是妖精還是妖怪？」

蘇木翻了個白眼。

你是神經病。

「問這個話就說明你也是顏值至上主義者。」

「當然了，我們也是有選美大賽的。」

蘇木滿臉複雜，我現在是在跟你聊臉的問題嗎？

雖然對話總是沒兩句就被司南扯到天邊，但是蘇木覺得，如果這個男人的身份對自己來說一直是個謎題，那麼關於703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這輩子也別想查到了。重整心情，蘇木兩隻手放在桌子上，身子往前傾。

「認真點，你到底是什麼…物種？」

司南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得蘇木心裡毛毛的，忍不住得往後又縮了縮。

「問別人之前，是不是要先自我介紹一下？」

蘇木覺得對方說得很有道理，這是禮貌問題，於是點了點頭開始自報家門。

「蘇木，男，18歲，A市城市技術學院，園林設計系大一學生，還沒開學。額……人類。」

說到最後，蘇木愣了愣，還是出於各種原因加了最後兩個字，只是原本笑眯眯的司南在聽到最後兩個字時，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

「你確定，你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