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鏡華張了張薄唇，殷險卻只聽到蘇妙妙靈動活潑的聲音。

「我好了，走吧！」

一看，小姑娘確實把臉擦幹凈了，長得倒是靈巧得很，但是頭髮亂糟糟的，還只背了一個小包袱。

殷險對她揮揮手，「再整一下，你好歹梳梳頭呀！」

蘇妙妙撓撓額頭，「那你要等我啊。」

「行行行。」

蘇妙妙又跑回屋裡去了。

殷險拽著師父的手腕快步離去，他不想等蘇妙妙了，蘇妙妙這是去送死啊。

「她要去的話，你也攔不住她。」軒轅鏡華說得風輕雲淡的。

「但是，如果是我們帶她去送死的話，我會更不安的，師父。」

「正是因為帶著她才能阻止她亂來，徒兒。」

殷險停下腳步，想想覺得有理。

他還是相信師父的，就算師父是什麼純惡之子，師父也一定用了什麼方法把自身的邪惡之氣給壓住了。

「那我們還是等一等她吧。師父，那個……」

「兩位道長，你們真的要帶我孫女去百鬼村？」老人家突然跑上前來。

殷險想要問的事，再次被打斷，天意弄人唄，也許他就不該問。不對，是不該向師父問。

「放心吧，我們會讓她安然無恙地回來。」殷險只好先安撫好老人家。

「險兒，別亂許下承諾。」

「啊？」

軒轅鏡魔摸摸他的耳朵，殷險對上了師父那雙僅對自己才會溫柔的眼眸，心慢慢地平復下來。

他還是願意相信師父，不能僅憑他人幾句話就懷疑師父。

老人家捶胸頓足好一陣，無奈地抹著眼淚回屋。終究還是鼓足了勇氣去面對孫女了吧。

這次他們等得稍微漫長了點，期間師徒兩人都沒有說話。殷險內心平靜，也沒感到尷尬，他只感覺到了一陣陣略過的微風。

蘇妙妙出來後，狀態仍舊那麼好，靈動地蹦躂到他們面前，嚷嚷著快走。

回到栓馬車的地方，蘇妙妙上了馬車，殷險和軒轅鏡華還是坐在車轅上，並沒有進車廂。

殷險心不在焉地去摸韁繩，卻摸到了師父光滑的手背。

殷險的心猛地一顫，不自覺地抬起腦袋，對上了師父的雙眸，他又趕緊把目光瞥開，臉頰發燙，指尖還停留著師父的溫度。

「怎麼了？」軒轅鏡華關心地問，「不舒服嗎？」

「沒有。」

軒轅鏡華眉頭一皺，將手探向他的額頭。

殷險扁著嘴，也不知自己怎麼突然這樣。和師父相處十年，從小就跟著的人啊，怎麼突然就感覺不太對勁了。

軒轅鏡華放下手，拿起一旁的水袋遞給他，「喝點水。」

「哦。」

師父可能是以為他被曬傻了吧。

「進去吧，外面熱。」

「我不怕熱，師父。」

「讓你進去就進去。」

「哼。」

殷險打開馬車門進去，和蘇妙妙坐在兩對面。蘇妙妙沒有上馬車前那麼活躍，死氣沉沉地靠著木板，手指不停歇地掐算著。

「你在算什麼。」

「算你和你師父的姻緣，你信嗎，哈哈哈哈。」她幹笑幾聲，顯然是在開玩笑，「咦，你怎麼臉紅了。」

殷險瞪了她一眼，別開腦袋，「哼，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