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馬車在荒山野嶺停下。

蘇妙妙坐在一座巨石上歇息，巨石前燒著一堆火，殷險和師父則在她對面靠著另一座坐著。

殷險吃完師父給他遞來的幹糧，小聲問，「師父，那一招可以再使出來給我看看嗎？」

「想學啊。」

殷險點點頭，「我也要幫師父抓那玩意。」

遇到過好幾次了，殷險也知道那玩意不好對付，似乎只有師父放出的黑霧才管用。

「那不是練出來的，是我與生俱來的招式。」

難道，跟師父是純惡之子有關嗎。

殷險不敢問下去，扁扁嘴，「我試試能不能練嘛。」

軒轅鏡華對他無奈一笑，抓住他兩隻手腕，將其抬起。

殷險心裡頭那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又來了，心亂如麻，臉頰發燙。

「你試試，能不能把身上的靈氣透過手心散發出來，不一定是我那種靈氣，也不一定要一根根的。」

軒轅鏡華說完，就往他手腕灌輸了一股氣息。氣息在殷險體內橫衝直撞，好像在尋找著什麼，但很快就消失了。

殷險一皺眉，「我知道了，是不是要打通什麼才能做到呢？」

「我不知道啊，只能靠你自己覺悟了，畢竟，真不是我練出來的。」

殷險抿抿唇，看著師父鬆開了自己的手腕，心裡頭一陣落空。

他起身，到大石後面去打坐好，讓自己平靜下來，慢慢尋找那種感覺。

他跟師父學的都是很正統的道法，現如今已有不少門派在原有的道法上衍生出另一種玄術。如果他也可以做到的話，是不是就能獨立開一個門派呢。

『呀，野心有點大。

因為玉玄宗只有宗主對師父好，雖然玉玄宗是宗主的，但我總覺得玉玄宗容不下師父。

不然師父也不會老帶著我走來走去。

我想開創一個大門派，給師父一個大大的家，嗯！

殷險，你一定要成功啊！』

有了信念，他愈發專註起來。

將靈氣沉澱於丹田中，再凝聚一股出來，緩慢傳到掌心。然而從掌心施放出來的，還是普通的靈氣。

他又試圖讓靈氣在身上自然運轉一番，尋找能打通另一種經脈的途徑。

就這樣，他一晚上連著變化了多種手勢，雙眸閉著，始終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

一個哈欠聲把他吵醒，他緩緩睜開眼睛，原來天已經亮了，而他的衣裳也被露水所打濕。

剛剛打哈欠的不是蘇妙妙，而是師父。

師父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他旁邊，這會兒又伸出手幫他整理長發和衣裳。

「我教你的時候你都沒有這麼認真過。」

殷險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我找到感覺了，很快就能練出跟師父差不多的招式。」

「嗯，我相信你，你可是我唯一的愛徒。」

「嘿嘿。」殷險低下腦袋，笑得臉頰發燙。

軒轅鏡華捏捏他的臉，「前面有個小鎮，我們上那去吃點東西吧。」

「啊？前面有鎮子，你昨晚為什麼不進去啊，非要在荒山野嶺歇息。」

軒轅鏡華看著他，「給你一張床的話，你還會專心地修鍊嗎？」

「師父為了讓我修鍊，連累你們兩人陪我風餐露宿了。」

「作為你的師父，我有這個責任的，別內疚。」

「師父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內疚了，我明明是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