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可以發微信或者QQ，那蘇幕遮一定要發一個黑人問號的表情包。

烏夜啼剛才說什麼了？烏夜啼說那個紅不溜秋的眼睛是他的？

「你把我的眼睛挖出來了？」蘇幕遮一臉錯愕，哪裡還有小孩子的模樣。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逗蘇幕遮，反正烏夜啼是笑了，笑意還很濃。

「你嚇我的？」蘇幕遮眨了眨眼。

「沒有，」烏夜啼摟著蘇幕遮的腰，掩唇笑得更重了，「等會告訴你了，你別嚇著就好了。」

蘇幕遮聽了撇了撇嘴，然後抬頭用水靈的大眼睛盯著烏夜啼示意他趕緊說。

「之後你回有一把神器，那是一把劍，和你喜歡的女孩子有關係。」

嗯？他還有喜歡的女孩子？蘇幕遮挑眉，還有些期待那個被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長什麼樣了。

看到蘇幕遮眼裡充滿興趣的模樣，烏夜啼眼裡一沉，抿了抿嘴。

「最後那一天，她用你最喜歡的神器刺穿了你的一隻眼睛，然後離開了。」

蘇幕遮的黑人問號表情包呢？現在的蘇幕遮滿臉錯愕。

被刺穿眼睛就算了，還是被自己喜歡的人刺穿了眼睛，他的人生那麼悲劇的麼？？？

「你就在我眼裡死過去了，沒有一句話是說給我的。」烏夜啼幽幽地說了這麼一句。

雖然是有玩笑的意味在裡面，但烏夜啼傷感的情緒並不是裝出來的，那是他看到蘇幕遮被刺穿眼睛之後的痛。

他相信著蘇幕遮，以至於對蘇幕遮相信的女人放鬆了警惕。不然，以他的實力，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有機可乘。

烏夜啼閉著眼回憶。

「夜啼，你去探路。」24歲的蘇幕遮站在一片荒蕪的煉獄空間里，皺著眉頭。

「是。」烏夜啼一個閃身，就是消失不見。

「水諾不要擔心，我們很快就能回去的。」蘇幕遮沖著水諾笑了笑，然後觀察了一下四周。

「好。」水諾也不矯情，脆生生的答應了。

之前蘇幕遮拿到了水玲瓏這樣的至寶，被一群人和影子追殺，逃亡之際竟然遇到了水諾，水諾自然是知道蘇幕遮的窘境，便幫助他逃離。

「先休息一會兒吧。」蘇幕遮看著水諾有些困意，便提醒了一下。

「沒事。」蘇幕遮並沒有看到水諾的不對勁，只是聽到水諾應聲後，他便開始了冥想。

「夜啼你有什麼發現？」心裡與烏夜啼有著聯繫，便可以隨時感應烏夜啼。

「暫時沒有，應該很安全的。」

「那就好，回去之後我得再去……」

「幕遮？幕遮？幕遮！」突然的，心裡的聯繫突然斷了，烏夜啼心裡一緊，直接消失就是來到蘇幕遮附近。

一來就看到水諾跪坐在蘇幕遮的身上，拿著蘇幕遮的長劍刺進了蘇幕遮的眼睛。

「不！！！」

烏夜啼紅了眼，一掌拍過去，便是讓水諾倒飛出去。烏夜啼趕緊攬過蘇幕遮將劍用元氣包裹著然後拔了出來，可蘇幕遮畢竟是被神器所傷，他的生命力還在不斷流逝著。烏夜啼想把元氣傳給蘇幕遮試圖救他。

可是不行的，輸進去的力量都被原封不動地吐了出來。

「幕遮？」

「夜啼？」

「哈……我最怕痛了……」

「我要是死了你就趕緊成神吧，水諾的事不怪她的，讓她走吧。」

「都不容易，你就留她一天生路。」

「我他媽還想吃山楂球呢……」

蘇幕遮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和著那不斷就出來的血，猙獰得可怕。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烏夜啼不停地說著這句話，可心裡卻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了巨大的恐慌，可能只有說著這樣的話，才能讓自己有勇氣看著蘇幕遮。

蘇幕遮之後說了好多好多話，終於是沒力氣了，他動了動唇，說了一句無聲的話。可是好可惜，烏夜啼閉著眼沒有看到。

感覺到懷裡的人沒有動靜了，烏夜啼這才掙開了眼，他看著蘇幕遮還睜著的眼看了好久好久，破天荒地，他抬起手指竟是把蘇幕遮的眼睛挖了下來，他如同至寶地拿著眼睛，也是把自己的眼睛挖了下來。

蘇幕遮曾經說了，就算是死，也要體面的死。烏夜啼要完成他的願望。他把自己的眼睛按進蘇幕遮的眼裡，然後把蘇幕遮的眼放進自己的眼裡。

然而不對稱的，蘇幕遮的眼睛裡帶著星辰，而自己的眼裡如同黑曜深不見底。烏夜啼將自己一分為二，把蘇幕遮另一隻眼睛也是挖了下來。

兩個自己一人擁有一個蘇幕遮的眼睛。

人？烏夜啼對著蘇幕遮發獃。

原來，他早已成人，並且成了神。

烏夜啼看著想要逃跑的水諾心裡卻沒那麼多恨意了，隨她去吧。

將之前蘇幕遮收集到的不朽靈木做成了兩口棺材，將蘇幕遮放進去後，便是將蘇幕遮推到了星辰大海之間。

我為自己營造了一口棺材，我將一直睡在這裡面，與你同在。

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烏夜啼抬頭看著那一群追殺上來的人，烏夜啼沖著他們一笑，彈指間灰飛煙滅。

水諾看著這樣的場景，嘴裡說著「殺錯了人」的話，暈死過去。

那一晚上，烏夜啼將所有的強者全部強殺幹凈。

一個不留。

回憶結束，烏夜啼看著眼前的蘇幕遮心裡全是滿足。還好蘇幕遮以前告訴過他撕裂空間之類的話，才讓他有了現在安逸的生活。

看著烏夜啼的笑，蘇幕遮竟然有些害羞地摟住烏夜啼的脖子，將頭埋進烏夜啼的頸窩。

蘇幕遮聽了這個故事之後，他大概能感受到什麼的，但他還是沒有捉住那種感覺。

「好了，故事講完了，你趕緊睡覺吧？」一晚沒睡肯定很難受。

「我要和你睡！」你以後別再睡那個棺材了。

「那麼纏人？」烏夜啼好笑地挑眉。

「誰？誰纏著你了？我可不想和一個睡棺材的人在一起，我這是在幫你戒癮！你知不知道輕重？」蘇幕遮被烏夜啼這麼一說就不高興了，搞得他像是喜歡上烏夜啼了一樣。

「那……你得答應我不能和水諾有交集了。」烏夜啼的聲音低沉著，還帶著哄人的意味，性感得讓蘇幕遮顫了顫。

他突然知道了，自己在死之前一定說了一句話的，只是那句話不敢說出口，所以做了嘴型。

蘇幕遮在烏夜啼的懷裡，看著烏夜啼痛苦的樣子，嘴裡說道：

「夜啼，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