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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屑

    魔君不通人常攻(容卿)×瞎子腹黑受(溫琰) 主受 眼瞎沒得治別想了。

    第二十一章

    小說: 星屑 作者:花灸妍 字數:3737 更新時間:2021-05-05 16:20:48

    杜思漪做的都是溫琰喜歡的,擺盤也是擺在溫琰最為順手的位置,執筷將小菜里的薑絲細細挑出,敲擊碗的邊緣興高采烈的介紹菜式,不知道的只以為她是太高興了,實際是為了溫琰能知道菜品的位置。

    容卿看在眼裡,在他印象里溫琰從不挑嘴,往往都是隨意的夾到什麼吃什麼,彷彿食物只是填飽肚子的而已,甜點就更別提了。

    如今看見杜思漪這樣,他才知道,溫琰不是不挑,而是他通常都不知道面前是些什麼菜,即便吃到不愛吃的,以他的性子也會為了不多煩擾旁人而吃下去,久而久之,也就不挑了。

    杜思漪和容卿都不需要食物,卻意外一致的一左一右陪著溫琰慢慢吃,容卿就不提了,本來就是大家小姐的杜思漪和溫琰一樣習慣了食不言寢不語,專心吃東西。

    杜思漪帶著一群人走遠,溫琰找來老人了解情況,原來這群人是鄰山的山賊,這幾

    年戰亂平息撈不著好處,官府又嚴打,只能把魔爪伸向附近的人家。

    他們空有一身蠻力,沒有半點本事,卻又不願給人低三下四的做小工,原來路過的商賈都會交錢了事,可惜前幾年修了官道,這條小道也就沒人走了。

    這些人青天白日的敢闖入別人家裡,想來不是什麼迫於無奈才落草的,他們一走這家人定然會遭到報復,溫琰心下有了計較,問了大概方位想徹底解決了這些禍患。

    溫琰能想到的,深知他為人的杜思漪自然也想到了,她假意將人放了,偷偷跟在後頭,輕輕鬆鬆找到了對方的大本營。

    她倒是沒有輕舉妄動,悄悄的下山尋了官家,這伙賊人讓官府頭疼了許久,當下派人進山,就看見那群惡賊被人掛在高牆之上,他們不廢吹灰之力的捉拿了全部山賊。

    「這就是卿說的難以圍剿的山寨?」獨孤紹似笑非笑的看著官兵解救山賊的場景,瞧也不瞧身邊不斷擦拭額角冷汗的中年男人。

    「孤倒是對你這個摯友越發感興趣了。」轉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季非,唇角的笑意更深,半是惋惜的說道:「如此人才,若不能為孤所用…」

    「不知陛下可還記得,當年在塞外,頸邊的那把寒劍。」季非毫不避諱的與之對視,是提醒也是警告。

    「原來是他。」獨孤紹這輩子被刺殺無數,卻唯有那麼一次,被人用劍抵住頸脖,妥協的卻是他。

    「可惜了。」意味不明的收回視線,不再多言。

    收拾了山賊的溫琰這才想起來鳳族兩兄弟的存在,回去尋找被告知他們一早就急匆匆的走了。

    溫琰聽了心下一陣失落,人生大抵如此,除了自己,不過都是些匆匆過客。

    「終究你是不一樣的。」幽幽的嘆息,他短暫的一生,唯有容卿能相伴到老。

    可他…

    並不想如此。

    容卿不懂他的傷感,默默地陪在他身邊,現下已然入冬,溫琰畏寒,他正打算帶他去四季如春的南海,避開這冷冽的寒冬。

    「我曾聽聞長白雪景乃世間奇觀。」溫琰微微側過頭,嘴角含著溫柔的笑,淺淺的勾起一個令人舒服的角度,渙散的雙眸似乎也染上笑意,他問:「你可願陪我一起?」

    容卿看著身邊這個溫柔的,又充滿誘惑的男人,緩緩伸出手擁住他,低低的應了一聲。

    溫琰不是妖,不會魅惑人心的幻術,他也不是人,不會受到幻術蠱惑,可那一刻,他覺得,不管溫琰要求什麼,哪怕是讓他永世不得超生,他也會乖乖的照做。

    定下行程,杜思漪聽了先行一步回客棧收拾東西退房,以他們兩的能耐,一息間便能將溫琰帶回去,但都默契的沒有提出這件事。

    「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兩人悠哉的走在小道上,艷陽正高照,透過薄薄初冬的冷意,綿密的暖意鋪在身上,溫琰舒心的嘆了口氣,隨口說道。

    「嗯。」容卿正認真的掃開地上礙事的石子樹枝,聽到溫琰的聲音下意識應了一聲。

    「我夢到有妖怪把你抓走了。」

    冷不丁聽到這句,容卿腳下一個趔趄,連忙穩住身形,看了溫琰好一會,才慢吞吞的應了一聲:「哦。」

    溫琰似乎聽到聲音,慢了半拍去扶容卿,而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繼續說道:「我去救你,到了那發現你被妖怪欺負的很慘。」

    容卿繼續沉默,想聽溫琰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最後我救了你,你就對我以身相許了。」溫琰故意停頓一會,才惋惜似得又繼續說下去:「我正準備娶你,可惜就被吵醒了。」

    「嗯。」容卿伸手拂過溫琰的耳後,輕輕應聲,不管溫琰說什麼,他都會給他回應,即使很多時候,他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不要擔心,妖怪抓不到我的。」好半天,溫琰才聽到這麼一句,正要調笑他怎麼找不到重點,就被後面那句話堵的啞口無言。

    「我是被一個叫溫琰的凡人抓走的,你要找的話,只要找到這個凡人就可以了。」

    明明知道容卿並不是在說情話,也知道他這個不通世故的傢伙,多半連情話都不知道是什麼,可聽到這樣的話,溫琰也覺得臉上慢慢發燙,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這就是溫琰調戲容卿的話罷了,被容卿這麼一本正經的反駁回來,溫琰暗暗懊惱,容卿幾時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

    果真

    不該讓他在人間多待的。

    長白的溫度比溫琰想像的還要冷,他們來時才剛入冬,這裡已經大雪連綿下了小半月。

    溫琰從小生在江南,熟悉的是江南獨有的綿綿細雨,他曾去過塞外,也能適應那裡的黃沙漫天飛舞,後來到了沒有明顯氣候變化的魔域,更是沒見過這能將人覆蓋住的鵝毛大雪。

    哪怕在山腳下就已經換上厚重保暖的外衣,可本就體溫偏低的溫琰根本捂不暖和這絨衣,刺骨的寒風無情吹來讓他發覺,來長白似乎並不是什麼好的決定。

    尋了一處驛館,找人代筆修書一封點名道姓的讓送到當朝大將軍季非府里。

    上次一別,季非告訴了他住址,要求他必須時常通知他無恙,若有需求也可找他。

    溫琰自認不會將麻煩惹到季非頭上,但報個平安讓他安心,他還是可以的。

    忽聞一陣喧鬧,溫琰下意識的抓住鳳鳴,側耳細細聽了一陣,是老套的孤兒寡母受欺凌的事,他曾經見過太多,也從不知麻木二字怎麼寫。

    「多謝…」那女人抱著孩子含淚道謝,看清對方容顏之後愣了愣神,才又繼續道謝:「承蒙恩公相救。」

    「不必。」

    好事做到底,溫琰一路互送了母女二人到家,才在對方千恩萬謝中脫離。

    長白山腳的村落里並沒有像樣的客棧,他們現在的住的是村子裡一個村民單獨搭建用來招待外來人的小屋,容卿一早說要去見朋友外出,溫琰回來也沒感覺到他,想是還沒回來,倒是杜思漪已經做好了飯菜在等他。

    「我說了,這等事不必你親自做的。」縱然杜思漪如今已非人族,溫琰內心還是將她當做當年那個跟在杜思瀚身後偷偷看他的小妹妹,憐惜多過喜愛。

    「我喜歡為你做這些事。」杜思漪低聲細語的回道,她在人間待的太久,早已不是那個起初追尋那個身影的小小少女,她心裡明白在他一世一世輪迴下,她記憶里的那個誓死護在她身前讓她寧可成魔也要守候的男人,早已經不在了。

    可是,當這個相同氣息的靈魂出現時,她還是忍不住的一次又一次的接近他,在她漫長的壽命終結之前,她不知道除了為他多做些事之外還能做些什麼。

    不夠的,不管現在她做多少,都彌補不了那人為她付出的。

    似是感覺到什麼,溫琰微微偏過頭,露出笑容:「回來了?」

    「嗯。」容卿走到溫琰身後抖開雪白的斗篷給他繫上,溫熱的手指拂過溫琰的冰涼的皮膚,低頭問:「暖嗎?」

    「嗯。」含笑回道,溫琰瞧不見款式,隨手摸了把,入手是細小順滑的絨毛,隱隱散發溫意,他穿上時周圍的寒氣都好似被隔開了一樣,略一思索便知容卿去了半天就是為了此物,問道:「哪來的?」

    「我在屋裡下了陣法寒氣不侵,你若出去定要記得披上這個。」容卿避開這個問題,囑咐道。

    「搶的?」不得不說,溫琰太過了解容卿的性格了,沒有聽到反駁,無力的嘆了口氣,他自小讀聖賢書,自然看不得強搶之舉,更遑論原由還是因他。

    攔住溫琰解披風的舉動,這種極寒之地他本不欲讓他來,可他那時看著溫琰,卻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我們走了再給她還回去。」握住的手指還不如他變幻出來的溫暖,他怕溫琰生氣,又不想把這東西還回去,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奴家本還奇怪堂堂魔君需此物作甚。」伴隨著輕微的吱呀聲,木門自動開出一條縫,吹入些許雪花,一妙齡女子憑空立在屋內,未語先笑。

    杜思漪不動聲色擋在溫琰前側的位置,不管來人何意她都能游刃有餘。

    那女子面白如雪,其發如墨,半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正要繼續說什麼,赤色的眼眸落在那人類男子身上,唇邊的笑意一僵,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姑娘可是來尋此物?」僵持片刻,溫琰已經將披風解下疊的工工整整,正起身準備送過來。

    「罷了罷了,也不是多重要的東西,若是魔君自個用奴家可不依的,可若是如此俊俏的哥兒,奴家心裡歡喜,送你又何妨。」女子款款走到溫琰身前,斜眼看了眼不讓開的杜思漪,又嗔怪的看向容卿,見偷了東西的傢伙居然一點不避忌的和她對視,又氣又好笑的說道。

    「無功不受祿。」溫琰已經起身,聽聲辯位的走到那女子身前,不容拒絕的雙手奉上。

    「若是奴家年輕個幾百年,見到公子必然要以身相許,這小小禮物就權當是奴家給公子的相思之物。」正打趣,女子突然注意到溫琰並不正眼看著自己,細細的柳葉眉一皺,出其不意的伸手拂過他的雙眼,果然見他遲緩一會才向後躲開,滿眼的震驚。

    神色複雜的看向容卿,示意他跟自己走。

    「顏奉那卑鄙無恥之徒上報帝君說天君與你一道,奴家原是不信的。」說到這那女子狠狠瞪了容卿一眼,冷聲警告道:「你若是敢壞他修行,奴家就算拼上這長白萬年基業,也決計不會讓你好過!」

    「萬年基業?」容卿回以冷笑,不屑的反駁:「你是忘了那斷骨之痛了嗎?」

    「哼!」這句話顯然是戳到了女子的痛楚,她面上顯出鱗紋,恨聲道:「若不是崑崙和那幫神族夥同一氣,他未必就是這天下之主!」

    「成王敗寇。」容卿涼涼的回了一句,遠遠望了一眼天空,轉臉看她:「你雖斷了龍骨,依舊還是長白山神。」

    「我自然會護住天君。」不用容卿多言,她也不會讓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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