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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絨

    面冷心軟高智商攻(白宋融)×偏執陰狠努力賣萌受(西倉晏) 慢熱 偏日常 本文互攻,只等受長大。 受寵攻,把攻往死里寵,於是攻就真的死了。 這大概是兩個食物鏈頂端的人互相折磨到白頭的故事 此受極其寵攻 被受寵死了的攻 偏執忠犬黑化受 可能會互攻

    第四十七章

    小說: 雪絨 作者:花灸妍 字數:3057 更新時間:2021-05-22 14:36:23

    嘀嗒著黑色粘液的鐵鏈垂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黑色痕跡,硬質皮鞋噠噠敲擊在地面上,矮小的身影緩緩從霧中走來。

    「主人要見你。」呆板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迴響在這空蕩的十字路口,虛幻的黑影配合的晃動著。

    西倉宴空洞的義眼眼眶流下汩汩血淚,很快染紅了半張臉,他倔強的仰頭望著屍傀:「讓她來見我。」

    是巫女在操縱西倉宴的那隻眼。

    白宋融很快意識到了這點,他試著念治療術的咒語為他治療,想止住這要將他身體里血液全部流光的血水。

    「有什麼辦法止血?」

    他認為西倉宴在付出一隻眼這麼大代價後,還能讓巫女忌憚這麼久,不可能沒有反制的法子,否則就憑那隻眼睛,他永遠不可能斗得過巫女。

    西倉宴歪了歪腦袋,毫不在意決堤般從眼眶滲出的血水,人體內的血量有限,他的臉頰肉眼可見的慘敗下去。

    他有些沒聽懂白宋融的問題,沉默一會,眼神發散似乎在認真思考著什麼天大的事。

    「等它流幹。」

    這種事又不稀奇,巫女每一次出手最多也就只能透過那隻眼,控制他挖眼時留下的舊傷,流盡他身體的血,西倉宴根本不在意,更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浪費法力。

    他又不會死。

    白宋融倏然想到這一點,怒不可遏的抬手一巴掌甩過去,少年臉被打歪在一邊,臉頰上浮現出一個烏青的掌痕。

    「你生氣了。」西倉宴被打了也不惱,他疑惑的擦了擦臉上的血,溜圓的杏眼緩緩眨了眨,遲鈍的說出他剛意識到的事。

    血水的流速減緩,血管的血壓在降低,想來不多時血液就會徹底流幹。

    他有些苦惱的想到,他已經和白宋融睡在一張床上,得到了最高獎勵後再挨打,沒有任何好處。

    要什麼好處呢?

    「親我。」

    就怕西倉宴開始動腦子,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指著自己的嘴唇,對著白宋融說道。

    車窗凍出一層白霜,將粘附在車上的薄薄人皮死死凍在上面,車內的低溫讓西倉宴生理性的打了個哆嗦,他失血過多,臉頰肉眼可見的凹了進去,瞧著也就比死人多一口氣。

    凶屍的氣息毫無顧忌的釋放出來,外面的屍傀難以抑制的一步一步往後退,只留下一個掩在霧裡的陰影。

    「止血。」

    白宋融一字一句的咬牙命令道,他不信西倉宴做不到止血,不信他沒有辦法不受傷的全身而退,他是……

    他是習慣了傷勢不處理也會自行痊癒,從未有人教過他如何在意自己,於是他下意識就想省略治癒這個步驟,將法力省下來面對其他困境。

    更是習慣了死不了這個BUG一樣的詛咒。

    於是,每次都會優先去考慮如何攻擊才能一擊致命。

    「哦。」西倉宴沉默一會,莫名有點不太開心的應了一聲。不情不願的點了一下眼尾,最後一滴血水從眼眶滾落,染紅了大半個身子的血終於是止住了勢頭。

    「很臟,我討厭臟。」白宋融用帕子拍在西倉宴臉上,他的情緒暴躁,下手也不輕,跟擦地板似的揉幹凈西倉宴整張臉。

    西倉宴一隻眼挪向外面,臉頰被死命掐了一下,又轉了回來,他仍舊不死心的認真道:「她更臟。」

    言下之意竟頗有些驕傲。

    白宋融只送了他一個冷笑,推開他下車,再留在車裡,他怕他會忍不住掐死西倉宴。

    儘管他知道西倉宴死不了。

    有些人不要臉起來天下無敵,可某個人天生沒有臉,自然談不上要不要臉,西倉宴便是個中翹楚,比天下無敵還要厲害幾分。

    也就是俗稱的不要臉境界永遠是天外有天,人外有西倉宴。

    凶屍的絕對等級壓制還不等白宋融走近,沒有自己思想的屍傀「砰」的一聲跪了下去,她堪比銅皮鐵骨的身軀不停發抖,骨骼承受不住的寸寸碎裂。

    「他在利用你。」

    屍傀留下最後一句話,徹底碎成了殘渣。

    白宋融神色複雜的在原地站了會,一陣風吹過,霧中黑影綽綽擠壓過來,哄搶著屍傀的碎片。

    它們的世界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連半點痕跡也留不下來。

    這就是西倉宴的世界。

    這也是他命中註定,即將正式踏入的世界。

    手指撕開大片黑影,凶屍的等級只能用來鎮壓同類低等級的活屍,對於這種魑魅魍魎毫無用處,只能用來檢驗他修鍊的成果。

    白宋融沒有看到,車裡扒拉著車窗眼也不眨看著他的西倉宴身形變淺,再凝實,眼神空泛了許多。

    漆黑長廊憑空飄起一排幽火,西倉宴沉默著一步一步向前走,長廊盡頭有一扇門,一扇通往他想去的任何地方的大門。

    漆黑沉重的大門自動打開,門內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西倉宴耳後的狐紋亮起,一隻赤紅八尾慵懶的踩在他雙肩上,張大滿是利齒的吻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開工。」

    語氣里,儘是愉悅。

    白宋融破除結界後的一路上,兩人都安靜的詭異,西倉宴去了別處,傀儡不會主動說話,白宋融是根本不想搭理他。

    直到下車,白宋融也沒有理會人,徑自走進大廈。

    有人委託請他們處理這棟樓里不幹凈的東西,本來這事輪不到家主手裡,需要堂堂玄界第一人親自處理。

    可接下委託後,先後折了兩批人馬,這事再沒有個結果,丟的可不僅是面子,還有本家的信譽。

    西倉宴顯然也不是會處理過於複雜關係的性子,或者說他聽懂了他們的擠兌,看明白了這是個陷阱,還自負無人能制住他,大大方方的就來了。

    沒有跟西倉宴去本家之前,白宋融就在好奇他是怎麼穩坐釣魚台不被推下去的,跟他去了他才知道原因果然不出他所料。

    直接的武力鎮壓,不摻雜半點水分的鐵血手腕進行大清洗,剩下的全是成了精的硬骨頭。

    啃也啃不動,要殺找不到由頭,用也用的不安心。

    難怪他所有的事都要自己親自處理,就這樣的境況,他居然還能專門為他空出時間來攻略。

    西倉宴所圖謀的,必然是一個比本家,比玄界還要重大的事,這件事只許成功不能失敗,他才會這樣小心翼翼,留著這些跟他添堵的小人。

    「您真的很完美。」帶路的正妹秘書呢喃著打開辦公室的門,在白宋融耳邊輕輕道:「太完美總是不長久的。」

    白宋融權當做沒有聽見,自顧自的往裡面,西倉宴一直很安靜,從未說過半個字。

    「這是陷阱。」

    白宋融在心裡這樣提醒自己,儘管他的驚駭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的情緒。

    活生生的母親和弟弟就坐在他的面前,對著他招手打招呼。

    「他們已經死了。」

    為什麼是針對的他呢?

    無法解釋的東西太多,所有的事情也都太巧,不僅是他的死亡,巫女的出現,還有一切的一切都和他推脫不了關係。

    西倉宴跟在門外,盤旋著就是不進來,有一道無形的大手將他推開,傀儡死心眼的不停往前走一次又一次的被推開。

    「哥哥。」

    義眼印出白夜行一頭撲進白宋融懷裡的畫面,陌生女人含笑看著這一切。

    白宋融,你會怎麼選呢?

    一邊是生身之母,一邊是新認識的他。

    是歸順,還是反叛。

    「抓到你了。」

    清脆悅耳的女聲突兀響起,西倉宴垂眸看見腳底的水漬,五指顫動片刻,隱藏起來的傀儡絲緊緊纏在他的指尖,無聲的順著水汽往外發散。

    「其實我們不必成為死敵。」那頭的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愉悅,佔盡了上風的她可謂信心十足。

    西倉宴來到她的地盤,天然便低了她一頭,能力完全被壓制住,八尾也被調離,他還能有什麼勝算?

    「你要是再不趕回去,他可要出事了。」

    巫女接受來自白家委託,用白宋融生身之母的血肉之軀製作出的,幾乎和活人別無二致的傀儡,唯一的缺陷,就是——

    無法抗拒血緣的誘惑。

    如果讓她看見了白宋融,她會像最溫柔慈祥的母親,一口一口將她的孩子吞入腹中。

    「你可以用等級壓制,我也可以用血脈壓制。」

    西倉宴的沉默,似乎取悅了巫女,她知道西倉宴的底牌還太淺,白宋融在她的王牌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我不知道該說你蠢,還是該同情你。」白宋融捏著白夜行的後頸,輕巧一折,折斷了傀儡的脖子。

    已經死掉的人絕不可能再活過來,即便是西倉宴那樣的瘋子,也不是真正的復活他,說到底,白宋融現在不過是個能跑會跳,有自己思想的屍體。

    「同樣的招數……」手指掐住女人的頸脖,面無表情的折斷:「蠢貨。」

    「不可能!」女人驚怒交加。

    「蠢。」西倉宴的手指猛的收緊,陰鷙的眼閃現出癲狂。

    「你以為,他為什麼會讓我一個人?」大樓內,白宋融無情嘲諷著巫女的水準。

    他全身上下大大小小血管里流淌的,是西倉宴的血,和那個生了他的女人已然構不成血脈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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