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頓沉悶的晚餐，付爾洲將父子倆送回家，下車前，段千川鼓起勇氣說：「你……真的沒什麼事嗎？」

付爾洲前幾年加起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頻繁地出入過他家小區，他總覺得付爾洲是有事要找他，但付爾洲不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和付爾洲親近過，雖然隔著一輩，但兩人年紀相差不大，按理說能玩到一塊去，偏偏付爾洲性格沉悶，他又不缺玩伴，竟然就像陌生人一樣在一個大家族裡長到了這個年紀。

「沒事。」留下兩個字，付爾洲就把車開走了。

孟源清這些天都在加班，每天都到將近午夜才回來，到家的時候段千川已經睡下了，孟源清洗完澡上床的時候他有時會醒，有時不會醒，醒了也只是和孟源清接個吻，並不幹其他的。

這天晚上睡到半夜，段千川突然被噩夢驚醒，醒來的時候床上只有他一個人，他勻了會兒呼吸，聽見外面傳來孟源清的說話聲，音量不大，像是刻意壓著嗓子。段千川猶豫了一下，翻身下床。

他沒有穿鞋，光著腳踩在木地板上，摸黑走到房間門口，將房門輕輕拉開了一條縫隙。

孟源清正在陽台上打電話，陽台和客廳之間的玻璃門沒有關嚴，聲音傳過來。

「之前因為請假堆積了很多工作，這幾天很忙，可能會經常接不到你的電話。」

「謝謝你替我照顧我媽，等我空下來了買個禮物送你就當感謝你。」

「我近期沒有時間回去，工作實在太忙了……那你早點睡，我掛了。」

段千川連忙闔上門，跑回床上躺下，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推開，身旁的床褥塌陷下去，孟源清將他抱進懷裡，睡了過去。而他卻睜著眼睛看著漆黑的天花板，久久都靜不下心來。

孟凝的學校舉辦校園開放日活動，要求家長參加，周五下午，段千川收拾好自己，去了孟凝的學校。

學校里有個女老師很喜歡孟凝，就是每次放學時站在校門口和段千川說話的那位，不過，她究竟是喜歡孟凝還是喜歡段千川，段千川沒有深究過。

到了學校，幾位老師站在校門口迎接家長們的到來，其中就有那位女老師，看到段千川，她抿著唇笑：「來了啊。」

「嗯。」段千川點了點頭，從她身邊走過去。

女老師跟上來，「就你一個人嗎？」

學校開放日要求最好父母同到，段千川卻只有一個人來，而且一直就只有段千川一個人來接孟凝，她從來沒見過孟凝的媽媽，她猜測，孟凝也許根本就沒有媽媽，段千川是單身。

段千川看了她一眼，回她：「我愛人工作很忙，沒有時間過來。」

「啊，這樣啊。」女老師的笑容僵在臉上，顯然很失望，之後也沒再湊上來。

所謂的校園開放日就是孩子上課，家長站在後面看他們上課，又或者在學校各處參觀，看看孩子們學習和生活的環境。結束後，段千川帶著孟凝離開，他們一路慢悠悠地走回去，如果孟凝走不動了，段千川就抱著她走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