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源清連著加了一個多月的班才終於恢復正常上班時間，晚上一家三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孟凝看著電視里的某個動物節目，突然說道：「我想去動物園。」

段千川問她：「你想看什麼動物呢？」

小姑娘側頭想了想，說：「大貓熊和企鵝。」

段千川轉頭問孟源清：「明天你正好休息，我們一起去吧？」

孟源清正在看手機，聞言點頭，「好啊。」

睡覺前，孟凝躺在她的小床上問段千川：「我能請付叔叔一起去動物園嗎？」

段千川頓了一下，問女兒：「你很喜歡付叔叔嗎？」

孟凝點點頭，兩隻圓圓的眼睛眨巴眨巴，長長的睫毛像兩個小扇子，在眼下落下兩道陰影，「喜歡。」

「為什麼喜歡呢？」段千川問，「他都不愛說話，你不覺得他很兇嗎？」

孟凝搖搖頭，說道：「不凶啊，付叔叔很好的。」

好吧，不凶就不凶，也許小孩子看人另有一套準則，誰帶她吃好吃的誰就是好人。

「你喜歡付叔叔，但是我們不可以邀請付叔叔一起去動物園，因為付叔叔很忙，他有很多工作要做。」

「那付叔叔什麼時候不忙呢？」

「嗯……」段千川絞盡腦汁，「等我有時間打電話問問他好不好？」

把女兒哄睡後，段千川回到主卧，孟源清正在和人視頻，見他進來，忙把食指按在唇上，讓他不要說話。

「嗯，你說，好的，好的好的，好，就這麼辦吧……」

是工作電話。

段千川從置物架上拿了一本專業書在床尾坐下來，隨手翻開中間的部分讀起來，書的內容晦澀難懂，段千川要集中精神才能讀懂一二。孟源清的工作視頻又持續了十多分鐘才停止，掛斷後，孟源清解釋道：「是我領導，跟我核實下個月的工作計劃。」

「嗯。」段千川把書本合起來放回原處，抬頭看向孟源清。

孟源清也在看著他。

空氣突然變得炙熱起來，兩人幾乎是下意識地越靠越近，最後吻到了一處。

孟源清把段千川壓到床上，一邊吻他的脖子一邊動情地叫道：「千川，寶貝……」

段千川的睡衣下擺已經被推到了胸口，突然，他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一聲。

兩人都頓了一下，意識到只是簡訊，又再次糾纏起來，段千川的睡褲被扯了下來，就在這時，孟源清的手機響了，是電話。

孟源清想要繼續，電話卻執著地一直響下去，把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曖昧氣氛一掃而空，段千川抬起腳踢了他一下，「先接電話。」

孟源清煩躁地擼了一把頭髮，從段千川身上翻下來，拿起手機。

看到熒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時，孟源清僵了一下，臉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他飛快地看了段千川一眼，站起來說道：「朋友找我有點事，我去外面接，你先睡。」接著往房間外面走去。

看著他倉皇消失在房門外的背影，段千川閉了閉眼睛，他撐著手坐起來，把睡衣睡褲穿回去，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上面有一條幾分鐘前剛剛發來的短消息，消息來源是一串沒有備註姓名的號碼，內容是：

替我跟孟凝說晚安。付爾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