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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海最下一層

    星球戰爭中,哨兵奧格斯特因拒絕接受嚮導精神梳理而在壯年期陷入躁狂,被軍團按規定執行安樂死。 死後重生回二十歲,是在哨向學院裡面學習練習的時期,回到他心許的嚮導瑪爾斯身邊。

    乖孩子

    小說: 意識海最下一層 作者:老古董V 字數:2039 更新時間:2021-05-27 10:03:49

    投影早已關閉,誰也不知道在競技場的三個哨兵是否已經相遇,亦或是和對手糾纏到什麼境地、有無危險。這一間小小的病房裡最大的動靜,是埃德蒙過於氣憤而粗喘的鼻息,如一頭暴躁的公牛,瞪視著剛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時還沒有什麼表情應對的查爾斯。

    瑪爾斯也想起來剛剛都發生了什麼。他嘴唇顫抖,進而緊緊抿起來,仍舊沒有蓋過那個吻留下的感覺,舌根發麻,唇際發燙。家庭教育令他在此刻感受到強烈的羞恥感,讓他無助地、茫然地、低下頭顱,低低的聲音幾乎無法從嗓子里發出來,幾番失聲,最終還是讓人聽見了,哪怕帶著驚懼的哭音:「對不起……」

    被當眾羞辱應該是這樣的感受。貴族少爺臉色慘白,道完歉卻遲遲在朋友面前抬不起頭,若不是與生俱來的高貴地位令他無法輕易屈膝,他應該已經倒地不起。可他現在也是兩股戰戰,扶著沙發把手的手用力得青筋暴起。

    「是我的錯,」查爾斯的語氣聽起來比他平靜些許,但並不好到哪裡去,同樣帶著深深的愧疚,「他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

    埃德蒙氣極,嚴厲呵斥他:「他喝醉是他,你呢?!!我沒來你還準備幹什麼?!你瘋了敢、敢……!」埃德蒙嘴唇顫抖,無法把完整句子說出口:怎麼敢扣著對方的頭顱、無視他的掙扎抗拒強吻著!!!

    瑪爾斯回想起來,是自己先越界,仗著喝了酒,理智飛一半,先抱著他的手臂大哭特哭的。

    「不全是……」

    「德里奇少爺!」埃德蒙厲聲打斷,語氣和神情都是瑪爾斯從未見過的嚴肅。瑪爾斯猛然收聲,不知他現在提醒身份是何意,惶惶然地看著他,好像在等待死刑宣告。

    埃德蒙頓了頓,看到他驚魂不定的神情,怒氣降下些許,接著浮現的是失望和難過。他閉一閉眼,和緩自己眼中的風暴,片刻後開口,語氣顯得無力許多:「我無法多說,如果您要追究什麼,我可以作為人證。」

    瑪爾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看了他們許久,才勉強組織出來語言:「我…我是有點醉了,我失態在先,沒有資格追究查爾斯的責任。等他們…他們結束,我在、我在大家面前…道歉……」

    查爾斯:「我也是。」

    埃德蒙眉頭卻因此擰起,從神情看他並不接受這個方案,瑪爾斯惴惴不安,心臟提起來,聲音微微顫抖:「不、不行的話……」

    「是不合適,」埃德蒙嘆了口氣,抽紙擦拭他面上半幹的淚,「瑪爾斯,你是貴族嚮導,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注意自己的行為。」

    瑪爾斯已經羞恥得無法呼吸了,睫毛可憐兮兮地顫動著,酒後酡紅的面頰多少可以掩蓋一些羞愧神色,可耳尖到脖子根的通紅卻無從辯解,他感覺脖子以上的部分都在劇烈燃燒,如果可以連同他做出的這離譜事件一起,從世界蒸發再好不過。

    「既然你覺得這件事自己也有錯,不想追究,那也不用因為我看到了而向大家道歉。」

    瑪爾斯愣愣,不太明白地眨眨眼。他繼續說:「這真的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我不知道具體為什麼變成這樣,但作為你們的朋友,我是最不想讓你們難堪的人,你不必主動向不知情的人坦白。」

    瑪爾斯快羞哭了,聲音艱澀又堅持:「對不起……」

    「雖然大家都很熟悉,是朝夕相處的朋友,可是說到底,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是隊長,是貴族,這件事說出去,就算查爾斯全部擔責,你的形象也無法挽回。」

    「我、我做錯了,應該……」

    「是,你們都錯了,我……」埃德蒙再次嘆氣,「我真的很喜歡你,瑪爾斯,你年紀還小,所以我要這樣教你:沒有理所應當的事。今天看到的如果是其他人,我希望你用貴族身份施壓,威脅他,讓他不敢說出去。今天看到的是我,你更不用說什麼向大家道歉,你向我保證,你們是一時糊塗,是不是?」

    「是、是……」

    「查爾斯?」

    「我說過是我全責,」查爾斯皺著眉,罕見的苦惱,「他喝醉叫哥哥,我頭昏腦脹無法拒絕,這可以和奧格斯特說清楚,無條件彌補過錯。」

    埃德蒙長久沉默,久得兩個人都以為他不再開口,才又突然出聲:「如果我是你們,我不想再讓其他無關的人知道,戀人也不必。」

    瑪爾斯:「……?」

    看到他的驚訝,埃德蒙聳聳肩,有些過分坦然:「你願意和奧格斯特說是你的事,我只是說,如果我和朋友發生這種意外,沒有實質傷害,我就當什麼都沒做過。」

    瑪爾斯以前遇見過類似的事,是家族裡某個哨兵,結婚了,愛人在家裡,他在軍艦出軌別的嚮導,然後被家長壓著跟全家族通告道歉,站在宴會高台上哭得涕淚交加——他剛剛想的自己道歉的情景大概也是這樣,嚇得腿軟,光是把方案說出口都想死。

    「他們還沒比完,等見面了你們再看著辦吧,」埃德蒙給他倒杯水,說,「我的說法都是建議,主要看你們。」

    瑪爾斯雙手捏著水杯,良久,才下決心:「我私底下……和馬丁,道歉……也和奧格斯特說清楚。」

    「也好,」埃德蒙笑了一下,「乖孩子。」

    現在是後半夜三點,競技場里沒日沒夜,他們在這病房裡也沒有要休息的自覺,查爾斯簡單把酒瓶子收拾好,同一時間裡身處房間另一頭的埃德蒙頗有手段,讓受到驚嚇的小孩兒睡著了,查爾斯簡單給他放置屏障,避免被其他聲響吵到。

    蟒蛇偷懶,讓工作就盤在床上跟著小少爺一起入眠,自己的身體就是屏障的界限。查爾斯坐在沙發上,雙手按住自己一直突突跳動的太陽穴,久違地感覺頭痛欲裂。明明沒有喝幾口酒,卻被下了藥似的做出如此荒唐事,甚至回答不上來埃德蒙問的「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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