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嵇陵有些疑惑地看著匆匆忙忙跑出來的嵇康，他的臉上還有些可疑的潮紅。

聽見聲音，嵇康渾身一震，腦海中那兩個人的身影揮之不去，他低下頭不敢去看少年清澈的眼眸。探手拉過他就往外跑。

「哥哥，你看見你大哥了麼？」嵇陵被他拉的一個踉蹌，差點跌倒，站穩後跟上嵇康的步伐，開口問道。

嵇康顧左右而言他，沒去回答他的話，「這事明天再說，現在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休息。」

嵇陵看出他不想說，也就知趣地不再繼續往下問，嵇康稍稍鬆了一口氣，手上對嵇陵手腕的桎梏也不由的放鬆了些。

等到兩人回房，嵇陵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嵇康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滿腦袋都是嵇安與那少年。

呼吸交織，交頸纏綿。

少年如同小貓似的微弱呻吟，男人低沉壓抑的喘息不斷在耳邊循環。

嵇康睜大眼睛怔怔地盯著上方白色的床幔發獃，很快卻又想起那掩住兩人身體的薄薄的艷紅色幔帳，彷彿空氣都飄蕩著曖昧甜美的情慾味道。

原來男人，和男人也能做麼？

男風嵇康並不是沒有耳聞，他只是從未想過這種事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邊。畢竟他身邊可以說都是一些文人雅士，最多也不過身邊多幾個所謂紅顏知己的美人罷了。

身邊傳來嵇陵平穩安詳的呼吸聲，嵇康扭過頭看他，嵇陵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打上了一道陰影，白皙的肌膚如玉一般透著光澤，臉上細細的絨毛還帶著孩子的稚氣。

挺直的鼻子，淺粉色的薄唇微微張開，露出裡面潔白的貝齒和粉色的小舌頭。

嵇康的目光慢慢下移，嵇陵的褻衣有些鬆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鎖骨清秀分明，隨著呼吸微微顫動著。

嵇康鬼使神差地俯身過去湊近那裡親吻了一下，溫熱的呼吸打在身下人的肌膚上，他抬頭有些著迷地看著嵇陵的臉，目光落在粉色的唇瓣上不動了，彷彿能聽見自己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半響，他低頭慢慢湊近嵇陵的唇。

卻在快要觸及時渾身一震驚醒過來，我這是在做什麼？！

嵇康平躺回去，內心的震撼怎麼也壓抑不住，心在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他僵硬著身體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嵇陵。

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眼皮越發晦澀，再也支撐不住，沉沉睡去。

燈光昏黃，嗩吶一直從早上響到晚上，天色漸漸沉了下去，新娘子被一眾人等簇擁著送到新房，到處貼滿了大紅色的喜字。

女子身段窈窕坐在床沿上，嵇康看見自己舉著喜秤挑開了她的蓋頭，露出長樂亭主那張明媚姣美的臉來，她微微笑著，薄唇輕啟，五官彷彿被精心雕琢過，在燈光的照耀下，更加熠熠生輝。

「夫君。」

喜秤落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來，彷彿一個咒語，面前嬌艷的新娘子忽然消失不見，喜慶而熱鬧的場景也很快碎成一片片，再度浮現在嵇康面前的是他不久前剛剛看到的一幕。

男人和少年壓抑的低喘，隨風飄蕩的紅色幔帳，赤裸交織的身體。

甚至比他看見的還要仔細，嵇康就站在床頭，被壓在身下的少年臉上似痛苦似愉悅的表情他看的一清二楚。

嵇安的手順著少年白皙的胸膛一路向下，一直探入薄被掩住兩人交織的下體處。

嵇康看著他的動作，明明站在那裡，手指卻好像也能感受到從上到下遊走時觸及的滑嫩肌膚。

不，不是好像，而是他真的在抱著一個少年。

鼻翼縈繞著從少年身上嗅到的清香，一手卻毫不停頓地向下探去，兩具未著寸縷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耳畔是少年壓抑的有些難耐的呻吟，嵇康剛撐起身稍稍離開一點，少年就扭著腰緊貼上來。

「我要，嗯~~給我……」

給什麼？

一方面嵇康的腦袋清醒的可怕，一方面卻又被這糜爛的氣息引的意亂情迷，他在少年的清瘦的鎖骨處落在一吻，薄唇一路向下，最後輕咬住早已挺立的粉紅色茱萸，牙齒輕輕扯著，引得少年一陣輕呼。

嵇康輕笑，抬頭時卻看不清少年的面容，彷彿被隱在層層薄霧之下看不真切，也許是並不在意，也許是被這氣氛影響。

男人掩在被子下的手無師自通地伸出修長的食指探進少年的身體。

火熱的腸壁貪婪地緊咬著他的手指，少年低聲吟著，兩條白嫩修長的腿纏住嵇康的腰，嵇康輕笑，又加了一根手指，模擬著交合的動作緩慢進出著。

同時嘴上也不停歇，輕咬著左邊的茱萸，對另一邊卻視而不見，少年有些難耐伸手環住嵇康，斷斷續續地低泣著，「難受，這，這裡，難受……」

一邊說著，少年一邊扭著身體，挺起來將右邊的茱萸送到嵇康嘴邊。

「呵——」嵇康輕笑，舌尖輕輕舔了一下那裡，少年頓時逸出一聲呻吟，微弱的好似貓叫一般，同時更加渴望地上挺身體。

等到嵇康不再逗他，將整個都納入口中時才滿足地喟嘆。

他身體裡面的手指已經增加到四根，嵇康也察覺到開始有溫熱的腸液出來，慢慢地攪動兩下，他抽出手，將自己的火熱抵住因為突然空虛而微微開合的入口。

然後猛地沉下身，整個貫穿了進去。

少年發出一聲急促的似痛苦似愉悅的呻吟，整個人跟嵇康貼的更緊了，密不可分。

嵇康溫柔地在少年脖頸處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等他完全適應了，開始扭動時才緩緩抽插起來。

動作不急不緩，細緻的如同研磨，卻甚是磨人。

少年緊緊攀附在他身上，難耐地開口，「快，快點……」

嵇康緊握他的腰，聞言輕笑，「如你所願。」

說完動作變得急促用力，每一次都將身下的人狠狠貫穿，汗水順著額頭低落，落在少年泛著粉色的肌膚上，最後再慢慢地滑下滲入身下的錦被裡。

……

不知過了多久，嵇康渾身一震，隨著向前的動作火熱的白灼射進深處，眼前有白光賁現，彷彿鴻蒙初來，那種銷魂蝕骨的快感燒的他整個腦袋一片模糊。

少年也隨之大叫了一聲，半響緩過勁來，才喃喃地開口，「哥哥……」

嵇康一驚，再抬頭時少年的面容不再模糊不清，眼角潮紅，因為快感隱隱有些淚痕。

他閉著眼，面容嵇康卻再熟悉不過，赫然就是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