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帶著期待，他也不想跟方玄這樣，摻上些情情愛愛的東西，把他們美好的友誼都攪亂了。

對，就是美好的友誼。

方玄挑了挑眉，徐徐開口：「喜歡就是喜歡，我為什麼要騙你說是耍你的？好讓你能假裝不知道矇混過關？」

「你！」

方玄上前一步：「你討厭我？」

「……沒有。」怪喜歡的。

「我做的菜很難吃？」

「……沒有。」好吃到哭。

「那是我長得特別丑？」

「……不是。」帥爆了。

「那為什麼連個機會都不給我？就因為我是男人？」

「對！」就是這個理，「你知不知道我到現在都沒結過靈伴，就是因為妖怪們都喜歡搞基，如果我能接受，早就接受了，怎麼會等到現在。」他千里迢迢跑到人類世界，如果找了個漢子，回去不被人笑死了。

「結靈伴？」

「就、就是你們說的雙修……」

所以說小樹妖其實是到人類社會找靈伴來了？方玄眨了眨眼，眼底浮起一絲笑意：「按你這麼說，我是不可能追到你咯？」

「那是自然。」

「追你會很累，沒有希望，自討苦吃。」

「必須的。」祁岳肯定地點點頭，這傢伙理解得很清楚嘛。

「那既然這麼辛苦，如果我堅持下來了，是不是得給我點獎勵？」方玄一臉人畜無害，「你想啊，假設你千方百計追個妹子，但妹子始終不理你，這時候，如果妹子能給你點糖吃，你是不是會覺得舒服許多？我也一樣，如果我因為你而痛苦萬分，作為始作俑者的你是不是得負起點責任？」

祁岳被繞暈了，好像是這麼個理？可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勁？「那你要什麼獎勵？」太過分的，他可滿足不了。

方玄只說了四個字：「不能躲我。」

這麼簡單？方玄太傻了吧！還以為對方有什麼厲害的招呢，祁岳痛快地應了，把棒球帽和飯盒塞回方玄手中，語氣硬邦邦的：「你這帽子我不能要，還有飯、飯我倒了。」

眼神遊移，飄到牆上翹起的屋檐。

珍惜食物是每個植物妖應該遵守的美德。

方玄打開飯盒瞥了一眼，裡頭被舔得鋥光瓦亮刺眼睛，又看向小樹妖，祁岳擰著頭，淺褐色的頭髮蓬鬆柔軟，斜陽金黃的餘暉打在發頂，奇妙地泛起些銀色。不管天氣多麼炎熱，祁岳身上總是涼涼的，兩人的距離很近，方玄能感覺到對方身上舒適的溫度，想要碰他。

「辛辛苦苦做的菜被我倒了，心疼了吧？不想難受以後就不要給我做了。」祁岳鼓起腮幫子，義正辭嚴地教訓方玄。

「還有你啊，你這個帽子，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

方玄心頭髮癢，什麼都沒聽進去，用力把祁岳拉到自己身前，照著對方的唇啃下去，視線掃到前方有人經過，便抬起帽子象徵性地擋了一下。

又來，這可是在外面！

「別動。」方玄將他推到牆上，能做遮掩的，只有牆側突起的僅能擋住一人的邊棱與方玄手裡的帽子，「你不想被你同事發現吧？」說著又覆了上去。

這一回，不再是惡作劇性質的捉弄，溫柔而小心。

方玄的嘴唇柔軟濕潤，明明該立即推開，卻在一瞬間鬼迷心竅。

幾千年老處男對身體接觸的抵抗力，簡直弱得令人發愁哦……

香氣悄悄變得濃郁，方玄細細品著唇上的清甜，嗅覺、味覺都張到了極致，心臟難以自禁的情愫，順著血液流遍全身，更用力地壓緊他，感受對方身上的沁涼，兩人身體的所有部位都緊緊地貼到一起，不留任何空隙。

好暖，祁岳心想，暖進了靈魂深處，嘴裡彷彿咬了一團火，濃烈滾燙，燒去了防備，燒去了神智，任由對方不知疲倦地糾纏、掠奪、侵佔，太危險了，不能讓這團火肆意妄為下去，睫毛輕輕顫著，深深陷在這前所未有的強烈的甜蜜里。

「唔……」口裡不由漏出聲，不對，不對，不行，不是這樣，不管不顧用力咬下去，連同自己與方玄的唇，一齊咬了下去，不知是誰的血，全混在一起，滿口腥鹹，頭頂又一次因為方玄泛濫成災。

這回的，方玄看到了，胡亂冒出的枝葉打了結，越纏越多，沒有停下來的趨勢，方玄將額頭抵在祁岳額上，鼻尖摩挲鼻尖，拇指撫上對方微腫的下唇：「祁大寶，無論多久，我會等下去的，等你喜歡我。」

「說什麼胡話，你認識我多久，了解我嗎？憑什麼覺得能等到我？」

「與多久無關，看到你，就知道是你了，我很纏人的，倒是你，既然要拒絕，就該再堅定點。」方玄眼裡沁滿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在笑他方才的反應。

「！！！」他、他堅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