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憬拍了拍手，示意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準備開始工作。

他指著板子上被分為兩個區域的照片。「都是密室殺人，不出差錯，應該是同一個兇手。」

「這次死者名為江別，我們查過了，兩者沒有任何交際。兩人死亡日期相隔一周。兇手蓄謀已久，並非臨時起意。王斌家裡財物並未缺少，所以排除財務糾紛，從家裡著手。」

「現場處理的十分幹凈，除了被害人，找不到其他人的指紋，是被像細絲類的東西勒死。」余昭昭頓了一下，「但是眼瞳被剜的很幹凈，不像是刀……」

沈無咎翻了翻手中的資料，大抵清楚了案件的情況。第一位被害人是江別，房間完全封閉，窗戶上在拉上窗簾的情況下，又用膠帶貼的嚴嚴實實，透不出一絲光線。除了天花板上的燈被砸碎，沒有其他破壞的地方。

眼睛是最能表現人物的地方，被害人依靠在牆壁上，被剜去的雙眼透過黑色的布條滲出血跡。現場被清理過，縫中有血，但地板上卻是幹幹凈凈。

「這是兇手第一次作案，被害人有掙扎的痕跡。」沈無咎輕聲道。「清理現場的人是個老手。」

「為什麼不可能是他自己清理的？」盧揚蹙眉看向他，手中的筆在本子上記記畫畫。

「從他殺人的方法來看，不可能。」秦岳指了指牆上經過處理顯現出噴濺的血液。「作為新手，他不具備這麼高的能力。」

「案發第一發現人是誰？」沈無咎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怪怪的，然而卻又無從說起。

「江別是大學老師，死在自己的公寓，因為是自己獨居，同事李張燕三天後察覺不對勁，到他家才發現屍體。」沈憬頓了頓，看向謝項名。

「我在剛才聯繫到了江別的姐姐江洛，據她所言，他們已經五六年沒聯繫過。江別六年前曾經對江洛不足十歲的女兒實行過性騷擾，結果被江洛正好撞上，姐弟二人大吵一架，老死不相往來。」

「父母呢？」秦岳轉頭向沈憬，問了一句。

沈憬搖了搖頭，「都過世了。」

沈無咎腿翹在桌子上，半躺。胳膊放在後腦勺下枕著，「前妻？」

「果然是沈局找來的人啊，還沒說就知道結過婚。」婁藝一拍巴掌，裝模作樣的投過來一個崇拜的眼神。

「無名指。」秦岳帶著些不明意味瞥過來一眼，指了指照片，照片中江別的無名指因為長時間戴戒指，骨頭已經略微有些變形。

「她前妻李梅也是因為受不了他生活中的某些癖好，三年前與他離了婚，獨自帶著孩子生活。」謝項名道。「李梅是江別的學生，大學沒讀完就與他結了婚。」

「師生戀啊。」沈無咎感嘆了一句。

八成又是年輕的一腔熱血作祟，覺得靠那麼幾分感情就能讓彼此天荒地老。可世間哪來那麼多有情人終成眷屬，憑著那所謂的海誓山盟，就覺得能與全世界抗爭。現實總當頭一棒，將他的信心擊得稀碎，轉而後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