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改好嗎？」王浩然指著跪在面前的王斌，氣的直發抖。往四周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稱手的武器，只好從桌子上拿了一個茶杯。

茶杯很貴，揚手準備甩出去的時候，似乎想起來了，於是作罷。

可心中怒火未消，他伸手扯著王斌的頭髮，另一隻手在王斌臉上落下，

「啪————」

清脆，響亮。

半邊臉很快腫起。

王斌心高氣傲，自此再未回過家。

沈無咎拿出盧揚給他的，江別的照片。

「認識嗎？」

王浩然愣了愣，和陳莎莎對視一眼。

兩人同時搖頭。

審訊室外，謝項名和沈憬看著兩人的反應，眉頭一皺。

王斌是張燕的學生，張燕就是江別屍體的第一發現者。

王浩然夫婦不認識江別很正常，可他倆目前的反應，卻是有些不正常。

沈憬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給盧揚打了電話。「去查查王浩然夫婦和江別有什麼牽扯。」

審訊室里，沈無咎忽然從口袋裡摸出一副耳機，堵上了一個耳朵，不多久，他跟著節奏抖腿，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這讓王浩然完全摸不著底。

兩個小時過去後。

留在審訊室外的謝項名打了個哈欠，沈憬去看監控了。他忽而有些佩服這個不著調的地痞了，堅持三個小時，不容易。

王浩然夫婦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陳莎莎清了清嗓子，「警官，您還有什麼事嗎？」

沈無咎輕笑，擺了擺手。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王先生是鄉下出身吧，白手起家不容易啊。」

王浩然皺了皺眉頭，現在已經沒多少人敢討論他的出身了。他將此視為，他人生的一大污點。

想要完全脫離那個閉塞的地方。

「您種過地吧？」沈無咎戳了兩下熒幕，繼續聞道。

王浩然眯了眯眼睛，「你到底想問什麼？」

聞聲，沈無咎茫然的抬頭看向他，似乎聽不懂他再說什麼，「王先生，我就隨便和您聊聊。」

王浩然冷哼一聲，不予置評。

許久之後，沈無咎再次開口。「王斌不是您的親生兒子吧？」

還未等王浩然說話，陳莎莎便扯著嗓子吼了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麼，你，你個鱉……警察就能胡說八道嗎？」

剛要出口的髒話，及時反應過來吞了回去。尖細的聲音讓沈無咎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商販叫賣的大街上。

吵得很。

「是不是親生的，我相信二位都有自己的判斷。」沈無咎並未爭論，帶著淡淡的笑意。

王浩然攥緊了拳頭，油膩膩的額頭上爆出幾根青筋，最後放鬆下來嘆了口氣，無可奈何。「你是怎麼知道的。」

「要讓我說嗎？」嘴角的笑實在讓人不爽。

王浩然咬咬牙，「你到底想怎樣？「

「你和江別，有何關聯？」

頓了頓，闔上雙目，「他啊。」

與此同時，盧揚的電話也打到了沈憬這邊。

「江別和王浩然曾經在同一個鎮子里生活過。」

「在王氏集團還未成立之前，在我還未成為王總之前。」他忽然笑了起來，諷刺的搖了搖頭。「我們在同一個地方，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