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劉文嗎？」

柯辰點了點頭，「就是隔壁，聽說他出事了，沈警官，你也別拐彎抹角了，直接問重點吧。」

沈憬喝了口水，輕聲笑了笑，這個女孩還挺有意思。「好，那我就直接問了，十天前，也就是八月七號左右，有沒有奇怪的人來找劉文。」

「有。」柯辰斬釘截鐵。「一個身高在170左右，看起來偏瘦。」

沈憬眯了眯眼睛。

「哪天來的還記得嗎？」

「七月五號下午兩點到三點。」柯辰眼神定定看著沈憬，不多不避。

「記得挺清楚啊。」沈憬笑了笑。

「因為那天是我生日，同時也是我母親的祭日。」

沈憬頓住。

「沈警官，我沒事，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柯辰繼續說，「不到三點的時候我從墓地回來剛好跟他迎面撞上。」

「還有更具體的細節嗎？」

「他穿著一身黑色衣服，帶著帽子和口罩我看不清楚臉。」柯辰思索片刻，「他眼角有道疤，延伸到鼻子一下，下面就被口罩蓋住了。」她伸出食指在右眼眼角向左下劃了一下。

沈憬皺了下眉，復而恢復如初。「你的記性挺好。」

柯辰笑了笑，「還可以，而且實在印象深刻。」

「哦？」

柯辰抿了抿嘴，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他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頓了頓，「淡漠，感受不到一絲活氣。」

「他來過幾次？」沈憬皺了皺眉頭，對這個形容，突然感覺到一點熟悉。

「不太清楚，但我遇到的只有那一次。」

沈憬點了點頭，起身道謝。「感謝協助。」

「不用客氣，如果需要口供，可以隨時聯繫我。」柯辰立馬也站起來。

「這麼熱心的群眾，不多見了。」沈憬打趣，不過也的確是事實，現在的老百姓大多怕事，怕麻煩，這樣配合警方的實在少見。

柯辰聞聲笑著搖了搖頭，「是因為小時候，父親被車撞了，在場的人沒一個出來作證，或許因為這幾句話，就會影響幾個家庭。」

沈憬愣了愣，「後來呢？」

她擺了擺手，眸中閃過一絲恨意。「沒人作證，我們地方偏僻沒有監控，又能怎麼樣呢？」

這種事，誰也幫不上忙。

只能道一聲人情冷漠，然後也就只能如此了。

嘆了口氣，沈憬拎著東西。「還是非常感謝你的協助。」

「沈警官，你去忙吧。」柯辰把人送到門口。

沈憬點了點頭，向樓道走去，拿出手機。「調查一下劉文的鄰居柯辰。」

柯辰從始至終說話做事都非常有邏輯，找不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所有的一切，敘述還是其他。

可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覺得奇怪。

從他進入屋子開始，心裡就像蒙了塊烏雲一樣，壓在心裡。

也是他工作這幾年的直覺作祟，也許是他過於敏感，可他們做這行就是這樣。眼睛裡容不得沙子，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能錯過。

掛斷電話以後，他準備去找這邊的監控，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