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無視了那人，徑直走向沈憬。

「抓是抓到了。」沈憬嘆了口氣。

只憑柯辰的一面之詞，判不了他的罪。

「他身上沒有身份證，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沈無咎坐在角落，從秦岳走向沈憬開始，就開始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眾人正沉默著，盧揚突然喊了一聲。「他醒了。」

沈憬話不多說，直接向審訊室走去。

「你給他下了藥？」秦岳走到沈無咎旁邊開口道。

沈無咎頗為詫異，本以為他對自己應該是唯恐避之不及，沒想到現在竟然湊了過來。

「嗯，打不過。」沈無咎十分實誠的說了實話。

「你不是那……咳……什麼老大嗎？」秦岳說到這個的時候皺了皺眉。

沈無咎聽完低聲笑了起來。

「笑什麼？」

沈無咎擺了擺手。

「老大也不是每次都是自己上啊，事事都要自己來，還要小弟幹什麼用？」

破天荒地，秦岳第一次覺得沈無咎說的很有道理。

審訊室內。

「叫什麼？」沈憬問了一句。

「趙坤澤」

「家在哪兒？」

「不知道。」趙坤澤搖了搖頭，突然笑起來，「那麼多年過去了，誰還記得？」

「身份證上寫的地址。」沈憬緊緊握著筆，將紙戳出了一個洞。

「……」那人默不作聲。

「你去劉文家有什麼事？」

「無聊咯。」

沈憬將筆摔在桌子上，咬牙切齒，「請你配合一下工作。」

那人滿不在乎地撇過了頭。

沈無咎蹙眉。

總覺得有些怪異，為什麼一切都那麼突然和湊巧。

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沈憬出了審訊室，滿臉怒氣。

婁藝氣喘喘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兇手抓到了？」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默。

「怎麼……了？」

忙碌了這麼些天，大家都沒怎麼好好休息。尤其沈憬，幾乎沒睡過，將所有精力都放在這件案子上，而如今，卻因為沒有證據無法將兇手逮捕歸案。

室里，一片沉寂。

秦岳突然開口，「讓我試試？」

審訊室內，秦岳和趙坤澤面面相對。

「他對你做了什麼？」頓了頓，他補充。「那個該死的老頭？」

趙坤澤突然瞪大了雙眼，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在你多大的時候開始的？十四？還是十五？」沈無咎繼續追問。

想被捉住了尾巴的老鼠，他激烈的反抗，劇烈的晃動著手腕上的手銬。「別說了！別說了！」

「他對你做這種噁心的事，一共持續了多少年？」

「我讓你別說了！」趙坤澤胸膛劇烈起伏，雙眼通紅。

「你怎麼懲罰那個人渣？」秦岳面無表情，繼續一句一句，試圖穿透那個人的所有偽裝。

趙坤澤猛的抬頭。「我殺了他！我殺了他！」他突然笑起來，癲狂般的吼叫。「他像一條狗一樣趴在我腳下，我挖出了他的眼睛！他不配生活在這個世上！他不配！他……」

秦岳嘴角綻出一抹笑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沈憬面帶微笑，站在審訊室外面。在他出來之後，和他擊了個掌。

「謝了。」沈憬攬著他的肩膀。

「沒事。」秦岳笑了笑，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那晚上，在破舊散發的腐味的工廠內，攬著他的那個欠揍的模樣。

他轉頭去尋那個人，卻發現角落那個人早已不見了。

「在找無咎？」沈憬順著他的視線去看。「剛剛從你開始審問他就走了。」

「沒有。」秦岳移開視線。

「找他有什麼事？」沈憬忽略了他的否認。

「我說沒有。」他淡漠道。

沈憬愣了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