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怔愣，秦岳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麼，沉默半天，才解釋道，「這是被你踢得。」

說完，又是一陣沉默。

好半天，沈無咎才略有些不好意思得摸了摸下巴，「我睡覺的確是……不太老實。」

秦岳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勾唇一笑，繼而搖了搖頭。

和煦的陽光從窗外透出，撒在他身上，沈無咎第一次覺得原來有些人，只要站在那兒，就能光芒萬丈。

他剛從床上爬起來，還沒戴眼鏡，睫毛很長，蕩漾著光，眼睛因為笑意眯成一條縫。

沈無咎怔怔看著，心裡某一塊不知名的地方塌了。

他知道，從現在開始，他完了。

等他回過神，秦岳已經去洗漱了。他盤腿坐在床上，此前，他不過是圖玩樂想法，看人長得不錯，便想著把人勾搭來，可如今，他是真的想認真待一個人。

想把風流這麼多年的神情的都給那個人。

正想著，卧室的門被推開，秦岳已經洗漱完回來了，「你去洗漱。」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注意傷口。」

「啊……」沈無咎楞楞應了一聲。

「怎麼了？」秦岳從床頭邊拿上眼鏡帶上，覺得那人似乎有點不對勁，便問了一句。

「沒。」沈無咎從床上跳下來，準備去洗漱。

「洗漱台上，我放了新的牙刷，旁邊有新的毛巾。」秦岳從衣櫥里拿出一件白襯衫。

沈無咎回頭瞅了一眼，吞了口唾沫，想看那人換衣服的想法在腦海中不斷迴旋。咬了咬牙，大步向衛生間走去。

洗漱完的時候，秦岳正準備去廚房做飯。「你穿我的衣服，放在床頭了。」

「啊……」

秦岳比沈無咎略高，所以衣服他穿的下。

沈無咎穿上那件藍色格子衫，往鏡子前一站，覺得自己幾乎回到了上學的時候。正感嘆著，空氣中飄來的香味，頓時勾著他向廚房走去。

「很快就好，出去等。」

沈無咎坐在沙發上，看著廚房忙碌的人，內心十分感慨。柴米油鹽醬醋茶，有人相伴有人陪。

不多久，秦岳便端著一盤炒雞蛋，一盤烙餅出來了。香味撲鼻，他急忙忙走過去，抓起一個餅就咬。

秦岳有些無奈，「燙。」

果不其然。

「嘶————」

「噗嗤。」秦岳笑著搖了搖頭。「你真是……」

沈無咎皺著眉，舌頭被燙的說不出話，可秦岳卻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笑的這麼開心。

「你端到桌子上，我去端稀飯。」秦岳把兩個盤子遞給他。低頭看了一眼，那人大約是被燙的狠了，眸中含著水光。看起來分外可憐，一點也沒有流氓頭子的自覺。

秦岳不覺心裡軟了軟，以往總冷著張臉對人，現在卻跟他說話都放緩了語氣。「慢點。」

不過兩個字，沈無咎卻在裡面聽出了關心的意味，心裡不由一顫，連帶走路都要飄了起來。

對面是美人，吃著美人做的飯，沈無咎覺得自己有些飄飄不知所以然了。

正美著呢，聽秦岳幽幽傳來一句，「待會兒你跟我一起去醫院，把傷口縫合了。」

沈無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