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跟你說。」秦岳走到沈無咎面前輕聲道，面容冷淡，也不看他。

抬眼看了看那人，沈無咎笑了笑，起身跟著他向外走去。

看著兩人的背影，沈憬搖了搖頭，拿著自己的東西，也準備回去了。

空氣中瀰漫著濕氣，才下過雨。沈無咎攏了攏衣服，有些涼，心裡腹誹著這變化無常的天氣。天上仍飄著毛毛細雨，路燈散出溫暖的光芒，透出一種朦朧感。

「談什麼？」沈無咎看著走在前面兩三米處的人，裝模作樣的問了一句。

「你和沈憬說了什麼？」秦岳頓住腳步轉身，質問他。

覺得有些好笑，忍了半天也沒忍住，噗嗤笑出聲，在眼前人充滿怒意的眼神中，清了清嗓子，斂了笑容。「什麼也沒說。」

見人不承認，秦岳皺了皺眉，看著他，也不做聲。

「他自己猜的。」沈無咎笑了笑補了一句。

「你想怎樣？」雨雖然小，可在外面站的久了，頭髮上沾了一層玉珠，在霓虹照射下熠熠生輝。眼鏡上蒙了一層水珠，看不清後面那雙眼睛。

「我要追你，這我早就說過了。」沈無咎略微抬頭看過去，在他盛滿怒意的眼神中泰然自若。

「我說過，別打我的主意。」

搖了搖頭，沈無咎抬步從他身旁走過。「你可以不同意，但似乎並不能幹涉我？」

說完不等人反應，就邁著步子離開了。

耳邊簌簌刮著風，街道上嘈雜的聲音依舊如往日一般，沒有分毫減少。秦岳抬臂摘下眼鏡，掏出布擦了擦，然後帶上轉身離開。

秦岳從未想過能和沈憬在一起，從他明白自己感情的那一刻起。沈憬雖然沒談過戀愛，情商低，可大抵是直覺吧，他最後還是要娶妻生子，安穩一生。

他與沈無咎相處也不過就這短短幾天而已，雖然昨天的相處使得他對這人改觀了不少，可骨子裡的嚴謹還是無法讓他接受。

他甚至不明白，沈無咎為何非要追自己不可，許是想換換類型，這便是他最為厭惡的。

嘆了口氣，又想起今天的案子。有人教王夢做炸彈，但炸彈的線索應當是她自己想的，可為何會有狙擊手在對面商場等著，他如何確定他們一定會經過那個窗戶。

櫃子因為長時間的遮掩已經落了一層灰塵，打開的時候，塵埃撲過來，嗆得沈無咎連連咳嗽。那是十幾年前那種用木頭做的，憑藉樣式就看得出年代，做工比較粗糙，上面的花紋因為時間的消磨已經淡去了輪廓，但依稀可以看得出上面雕刻著一對龍鳳。櫃子里放著各種雜物，他掩住鼻息將那一摞紙頁拿了出來。

書封上的灰塵因為拿出來飄散在空氣中，沈無咎嘆了口氣，右臂抬起用衣袖遮住鼻子，後退了一步，將手中那一摞紙張在地上狠狠一摔，頓時塵埃在眼前肆意飄散。

等到眼前的灰塵散的差不多，他伸出左手拿起來一摞紙，頭扭到另一邊，左臂甚至狠狠甩了甩，感覺差不多了，這才將那紙頁拿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