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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隨川被送到醫院，縫線縫了七八針，所幸的是傷口不算太深，不然傷到內臟還要更麻煩。

「上一次也是我送你來醫院，大半夜的帶你來醫院縫針，你眉頭皺都不皺一下，看起來真不怕疼啊？」打了消炎針，文榕良照例去給他拿藥，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那時候也是送李隨川來醫院看傷。

李隨川腕上的傷已經結痂留疤，長長一道看起來猙獰又嚇人。

「你其實到底在做什麼，李隨川，我真的…很好奇，你這個人。」

李隨川抬起眼眸，對上他的眼睛，文榕良的眼睛很黑，很亮，純粹幹凈，極易讓人產生信任感，但李隨川卻是盯著他看了看，沒有回答。

「沒什麼可好奇的，我先走了。」

「李隨川。」文榕良叫住他，李隨川停步回頭，以為他有什麼事，但後者只是笑了笑，讓他路上小心。

…

分別的時間是煎熬的，關陽好想回到那人身邊，無比想念那具溫暖的身體，而眼前的人只讓他覺得暴躁。

「想明白了嗎？」關陽托腮望向被綁地上的人，他身上都是傷，看起來沒少遭罪。

「……」

「看起來還沒想明白——」關陽作勢起身，鬆動了一下筋骨，好似又準備新一輪的毒打，婁定勻終於崩潰了，開始破口大罵，「關陽你他l媽是不是有病！我都告訴你明白了那些藥物的去向，你們也抓到了，現在還他l媽的問我什麼？！」

「說完了嗎？」

「…呵，行。」婁定勻磨了磨後槽牙，吐出嘴裡的血水，看起來頗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你今天就算把我打死，也別在想從我嘴裡再聽到半個字。」

關陽半蹲下來，神情淡淡的，似乎真的無所謂，「如果不是族長維護你，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嗎。」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不似玩笑，關陽看起來真的很沒耐心了。

「婁定勻，那些東西如果沒有截住，你知道會有多少同類因為你而喪命嗎？會毀多少家庭你又知道嗎？早些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我現在做的，就是該做的！」婁定勻咬牙切齒，非要跟他對著幹，而這一舉動只會迅速拉滿關陽的怒氣值，關陽摁著他又是一頓毒打，自從把他抓到這兒來，關陽對他做的事就只有一件——打。婁定勻苦不堪言，卻也不肯配合。

關陽打他都是皮肉傷多，沒動真格，不然他現在早沒了。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關陽呼了口氣，心裡想李隨川實在是想得緊，婁定勻嘴裡的話他差不多也問完了，他現在想見李隨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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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李隨川家樓下，關陽向上望去，房子沒有亮燈，那人似乎已經睡著了，但這並不能成為阻止他上去的理由。

關陽輕車熟路的摸黑進了門，李隨川沉沉的睡著，根本沒發現有人進來。關陽在他床邊坐下，伸手去摸那人的臉，但還沒摸到他就被人從後面反手擒住，關陽被壓在床上，鼻息中透露的都是笑意，「原來沒睡嗎？」

「被你吵醒了。」他的聲音聽著還有些沙啞，帶著睏倦的睡意，看樣子他的確是被吵醒不久，關陽拽他的手，翻身壓下李隨川，說：「那就再一起睡吧。」

李隨川眉頭皺起，腰側傷口被他壓到，冷不丁的一下，那感覺給他疼得倒吸冷氣、冷汗直飆，關陽好似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他打開燈，卻見李隨川左腰有血滲出來，再看他，臉色發白，看起來很疼。

「怎麼受的傷？」關陽把他的衣服撩起來，只見他腰上包紮的紗布已經被染紅，關陽皺起眉頭，問他家裡有沒有醫藥箱，李隨川給他指了指位置，關陽把箱子拿了出來，準備幫他換紗布，整個過程一言不發，李隨川毫不掩飾的打量他，只是一個星期沒見，他卻感覺好似有半個月沒見過這張臉了。

傷口二次裂開，止住血後上紗布之前，還要再消毒一次，那扎人的酒精擦過傷處，李隨川疼的直吸氣，向前傾身要躲開那棉簽，關陽對搭上自己肩膀的手有些吃驚，但很快就笑了起來，李隨川似乎很拒絕自己現在這樣怕疼的模樣，看到關陽笑了之後居然感到幾分羞恥，他撇過頭，搭在關陽肩頭上的手微微捲曲，他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說。

」很快就好了。「關陽輕輕吹了吹氣，像哄孩子一樣，就差沒說『痛痛飛飛』了。

換完紗布，李隨川臉上有幾分不算明顯的紅暈，關陽看著他沒有說話，而氣氛此時顯得過於旋旎了些。

「你…」李隨川站了起來，猶猶豫豫，似乎想說什麼，關陽在他面前坐下，懶懶的張開腿把他圈在自己可以夠到的領域裡。

」想問什麼？「關陽拉著他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一些，李隨川踉蹌兩步到他面前，現在的氣氛真不能說了，曖昧到極點。

」你去做什麼了？「

「嗯？很好奇嗎？」關陽有意賣關子，沒有立刻回答他。

李隨川別過頭，否認著：「…只是隨口問問，沒別的意思。」說話期間，關陽的手不安分的掀起他的衣服摸上他的肚子，他盯著繞在他身上的那一圈紗布，覺得它甚是扎眼，「所以，是怎麼受的傷？」

李隨川想退開離他遠點，但關陽的手扣在他後腰根本沒法遠離。

「…這隻是不小心，那傢伙已經死了。」

關陽聞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把臉貼上他平坦的小腹，轉臉在傷口處落了個很輕的吻，和那天親眼睛時如出一轍。

老實說李隨川甚至沒感覺到這個吻，僅僅是感受到了他噴出的鼻息，很熱、也很癢。

「我啊，有點想你了。」這句話近乎呢喃，李隨川耳尖的聽到了。

胸口咚咚跳得很快，李隨川察覺好像有什麼變得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