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甄陽完全把古佳的掙扎當有趣，反正，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自己扒掉他的衣服，太乖的那種反而膩味。終於只是剩下一條內褲再將他翻過身，整張臉蛋紅透的古佳突然大叫一聲，「為什麼只有我脫了！」其實他是在為兩人間的反差感到不好意思，只是表達錯誤而已。

甄陽挑起一邊眉，將自己嵌進他的雙腿之間，開始不緊不慢作秀起脫衣秀。

「不……不是叫你脫……」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古佳咬住下唇，就如他所說，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

甄陽拿開他擋住眼睛的雙手，「你已經成年一百多年了，害羞什麼的，就不必了吧？」

「……」明明是專門讓自己難堪的玩笑話，古佳卻突然無言以對，「至少把燈關了……」他閉上眼，這也許是他最後的讓步。

「OK，聽你的。」

等空間回歸黑暗，古佳卻後悔了，那雙綠瑩瑩的眼珠在光亮下遠沒有黑暗中來得明顯，也就是說，黑暗反而增加了甄陽的存在感。那雙眼睛在接吻的時候直直盯著自己，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這種陌生的行為有一點小小的興奮起來。

感覺到古佳開始發抖，甄陽並沒有將其解釋為是在害怕自己，他連死都不怕，自己有什麼好怕。他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生澀許多，並且用嘴巴下的命令都只有在強調再三之後才會照做，往壞處想，這是無聲的抗議，然而往好處想，便是情趣。

其實甄陽對自己做的許多事情都超過了認知的極限，古佳自己也知道，現如今像自己這樣的老古板已經少之又少，應該做到一半就讓那條白眼狼感到無趣才是。

「你……到底……」然而他對自己的上下其手卻引來的一些陌生反應，讓古佳感到不安，現如今的男人對於男人，都是這樣的存在嗎？

「難道你到現在還想反抗？」說著，甄陽的手已經從他的內褲邊緣伸入，不出所料聽到啊一聲驚呼，他已經半立起的分身光從手感就能分辨出是有多麼稚嫩。

「你是不是在怕我？骨架？」夜視中的人影都是單色系，所以表情比臉色來得明顯，如果不考慮年齡，古佳的確有著一張可以算是十分稚嫩的臉，就算他死的時候將時間定格在了二十七歲，也還是過於稚嫩。他不答，沉默在此刻代表著一觸即發，命根子掌握在別人手裡，在自己之前所屬的那個時代，一定不會將溫柔一詞帶入男人與男人之間。只有自負與自卑，強大與弱小之分，一輩子只看自己那一根，才叫做正常。

「我原本真的以為，你是會為了這種事情咬舌自盡的那種類型。」欺身而上，後背被他的胸膛貼緊，高溫熨燙冰涼。

「我從來不知道你會對我這種類型……有性趣……」

沒有正面接他的話，甄陽餘光瞄那從窗簾縫隙漏入的月光，地板上柔軟的地毯紋樣繁複有致，被那月光浸透，甚至能看出色彩差別，能將其解釋為周期性的需要嗎？當然可以，然而，面對於即將要變化成骷髏的他，自己沒有十足把握能保證他身上還剩下骨頭之外的什麼，卻還是吻了上去。

「你不覺得，這時候說這些是在破壞氣氛嗎？」

「……」好吧，古佳不敢承認，這的確就是他的目的所在，雖然，他還想說什麼「既然被破壞了就滾吧」之類的話。但這一定是反效果，現在說不如讓他趕快上……進退兩難啊進退兩難！

有句話叫什麼，劍在弦上，不發不爽。就算不回頭，古佳也知道甄陽正處於這種狀態，說句實在話，除了變回兩百多塊骨頭的拼接，真的沒有什麼光明正大毫不矯情拒絕他的理由了。

「你不怕我趕你走？」這句也是在問自己，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是他的房東，好吧，不知道這算不算得好理由，卻讓甄陽的大手的確停止了對胯下那根的侵略，這一停，雖然讓古佳看到了希望，卻又有一點什麼遺憾從心底悄悄升起，當然，他還是抵死了不認。

「看來你是嫌我動作慢了~」立起上身，甄陽甩開剛才還套在古佳右腳上的平角內褲，嗖一聲不知飛到那裡去了。

「啊……啊！」衝擊隨即而來，古佳不敢回頭，早已經塗好潤滑劑的某根手指從後門一口氣鑽進去，從未有過的衝擊感從後面一口氣向上衝來，古佳只覺得雞皮疙瘩跑遍全身上下，在身體各處留下蹤跡，那種違和感不能用言語傳遞，他是狼，在滿月之日招惹一頭寂寞的狼，現在想起來簡直讓他捶胸頓足。他生前也算是個偏偏公子，被條白眼狼壓在身下那算怎麼回事？人類，好吧，什麼生為男兒的自尊……什麼現代人所說的人權……什麼叫做你情我願……然而，縱使有有千百個可以恨他的理由，卻找不出一個真正能說服自己的，古佳氣結。

「你真的……就不能放過我，去找一頭母狼麼？」抹掉鼻頭汗珠，古佳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呵~」見他還沒放棄，甄陽附上身，將他整個壓在軟軟的床墊被子里，古佳原本很喜歡那種陷入軟床的感覺，現在卻只感覺窒息。他自知逃不過去，開始反思究竟是為什麼自己在該變成骷髏的時候反而不能變了，不，其實重點不在這裡，上面忙活不停的那隻白眼狼，自己並不是完全拿他沒有辦法，拿出那個扣住骨頭的戒指，任憑他是妖魔鬼怪哪一大項，讓他消失他絕對不可能留下。可是事情真的沒有到這個地步嗎？還是純粹的沒有想過要殺他……

「啊——」巨大的衝擊感伴隨著向外擴充的力道，狠狠摩擦入口，甄陽雙手包括嘴巴統統都空閑，卻沒有想要堵住古佳嘴巴的意思，任由他的叫喊聲從嗓門裡衝出，直接影響到了門外剛好經過的沙宇。

無論如何，就沖沙宇還想敲門這點來看，古佳的家庭教育還是很出色的，如果是別家的孩子，或許已經想也不想，直接靠著蠻力衝進門去。

然而，之所以敢放著古佳大叫，甄陽就是沒有估計漏了那位一臉平淡的樹妖，在門與手之間，他攔下沙宇的拳頭，將他拉向自己，「他們睡了，別打擾他們。」

「咦？他們？」沙宇沒有細聽，他有反應是因為古佳的嗓門放到了幾乎最大聲，於是直接忽略掉裡面還有的第二個誰，「誰還在裡面？」

沙曉樹皺眉，想也沒多想，「古佳不是只剩下一堆骨頭了麼？那狼只不過是幫他鬆鬆骨，多少都會有一點疼。」其實作為性情淡泊的植物，他本來不喜歡過多接觸這些東西，只不過，這一屋子的大大小小上上下下，雖然人口不多，卻各個都是上得了檯面的惹禍精，讓他想要面無表情都難。

顯然，小樹的話起了作用，就算古佳嗯嗯啊啊叫得有多誇張，沙宇還是決定回去睡覺了。才走了不過三步遠，古佳房裡已經沒有了聲音，抬頭，卻見沙曉樹一臉是吧是吧我說的沒錯吧的表情，他點點頭，打了個哈欠，立即將剛才義憤填膺想要砸門而入的想法拋諸腦後。沙曉樹則是回過頭，雙目一閃，目光透過門扉……被不偏不倚擋了回來。

「切……」自己的結界被試圖穿透，甄陽不可能沒有感覺，然而，就這樣被穿透，他也就不是他了。低頭，卻見那人雙眼迷離，喘息中帶著有悔恨摻雜的淚水，只是輕輕挺動腰部，他就會改變表情。指腹忍不住撫上他帶著薄汗的皮膚，滑向那猶如開關的胸前紅點，被雙手冷落的他的慾望，在兩人之間彈跳不止。

「啊啊……啊……白眼……啊……狼……」他是野獸，體力與方式都不同於常人，胯骨被使勁掰開，幾乎發出不能承受的咔咔響聲，胸膛熨著胸膛，溫度差雖然很大，卻都大汗淋漓，甄陽俯身用舌尖描繪著頸部動脈走向，即使它的跳動比起普通人實在慢了許多。然而這個姿勢，卻利於胯下兇器對小小入口的掠奪，潤滑劑與精液所交織出的淫靡水聲，合著肉體間的動作啪啪作響，古佳的腦子，多少還是有些消化不良，粘成一團漿糊。他抬起手用力捂住耳朵，然而那些聲響由內而外，卻更加鮮明起來。

似乎是不滿意古佳的那點小動作，他像踩了一腳油門，頻率立刻加快，「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唔……唔唔……唔……」嘴唇似乎是被甄陽咬住了，膠著的真空狀態，他用力吮吸，不給他有逃離的機會。氧氣不夠用，古佳只能從連接的他口中分得一點生存的餘地。

「太……啊啊……過分……」此時此刻，古佳沒有忘記，不，是十分慶幸，自己不是女人。被那根棒子佔領過的地方，究竟還能不能自己收回來，這副向那戒指借來的身體，是不是真的承受得住這樣需索無度的掠奪，當呼吸無法平靜，古佳根本無法真正的思考問題。

前方在他手掌中解放的同時能讓他也一同繳械投降，這是古佳唯一覺得心中有快意的一點，總算有件什麼事情讓他不能如願。

「嘖，既然你堅持，那麼我們再來一次。」

「喂……喂！這和剛才說好的……啊……你……啊啊……慢點……」語不成調，究竟不是人，哪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立即硬起來的？

「你……是不是……吃了……啊……什麼藥……啊啊……」想叫他力道輕一點，但又覺得那樣太女性化，究竟為什麼還要在意這些，事後就是古佳本人也想不明白，或許他骨子裡還是個古人，想給自己的一把骨頭留住最後的傲氣。

反觀努力活動腰肢的甄陽，舔舔嘴唇，他是有多努力才能抑制住想立刻變回狼型的衝動，如果那樣，即便古佳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也還是照樣會受傷。

就這樣折騰了一夜，睡到傍晚，一家人吃著外賣，到了夜宵十分，古佳終於能夠在廚房站好。

「你一直睡到天黑。」

「……嗯。」就連古佳自己都覺得虧，如果再過幾個小時就要變成骷髏……唉……

捏住他的下巴尖，甄陽讓他轉向自己，沒等他反應開始劇烈，匆匆印上自己的唇。舌尖將氣息推入口中，順帶著刺激上顎與舌頭表面的敏感帶，因為那股暖流的關係，古佳竟就這樣原諒了他。

而沙發上，沙宇露出一雙眼睛，看著他們的背影發獃。

「在看什麼？」沙曉樹揉亂他的頭髮，他也不整理，還是看著。

「別看了。」皺著眉，小樹蒙住他的眼睛，「看多了會長針眼。」

「他們在……」

「接吻。」

「……哦。」小樹答得太快，沙宇來不及消化，雖然他智商很不錯，但在各種方面還是白痴一個。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因為廚房裡飄來很香的味道。

「今天夜宵吃蘿蔔牛雜。」揭開鍋蓋，古佳嘴唇還泛著油光，不知道是鍋里內容還是那個吻的關係，他咧嘴一笑，「今天我還做了自己的分。」他聽起來，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