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俱樂部是付爾洲的。段千川聽完竟然沒有絲毫驚訝，好像這個答案早就在心裡似的。

「你知道嗎？我聽說今天付爾洲今天也來了，好像就在對面的門裡，不知道是不是來視察工作的。」

這話當然是開玩笑，付爾洲如今名下大小產業不下數十家，哪裡需要來視察一家小小的俱樂部。

「我不知道，我們……」

段千川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和付爾洲的身份關係這些人都知道，當初段千川為了孟源清和家裡鬧翻的時候，這些人還勸過他，讓他別一時衝動為了一個男人把這麼大的家業拱手送人。

後來果然付爾洲接手了段家的產業，圈裡人一邊笑話段千川腦殼壞了，一邊感概付爾洲走了狗屎運。可是後來段家產業在付爾洲手裡經營得越來越好的時候，大家又紛紛說，付爾洲是有真本事的，要是當初繼承家業的是段千川，說不定段家早沒了。

後來那些話段千川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他和付爾洲的關係在這些人看來應該是水火不容的，要是讓他們知道付爾洲連他家裡都去過了，不知道會不會驚掉下巴。

「我們以前不是很熟。」段千川只能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朱銘越喝了口酒，有些感慨道：「你說當初要是你繼承了家產多好，現在要什麼有什麼，這傢俱樂部就是你的。」

段千川搖了搖頭，沒說話。

朱銘越又問他：「你後悔了嗎？」

段千川低下頭沉默半晌，回道：「後悔了。」

「我就說嘛，你肯定後悔，」朱明遠一副瞭然的樣子，「怎麼樣，想不想把東西搶回來？」

「不想。」段千川想也不想地說道。

「為什麼？」朱銘越很不理解的樣子，可能還覺得他傻，「那是你的東西啊，你就這麼拱手送人了？」

「我不會經營這些。」

段千川對經營企業的確沒什麼興趣，也沒有天賦，當年他是參加美術藝考上的大學，後來學了建築設計，畢業後，他曾經有機會進入設計院工作，但是為了孟源清，他把機會扔掉了，再後來，他又為了孟源清放棄了很多東西，甚至丟失了自己。

「不會可以學。」朱銘越說。

「算了吧，」段千川抿了口酒，「沒興趣。」

朱銘越是真的無語，「你可真是……哎！怎麼說你好。」

段千川搖了搖頭，端起酒杯，「那就別說了，喝酒吧」

兩人坐了一會兒，另一邊有人在唱歌，聲音很不錯，一首情歌被他唱得肝腸寸斷，段千川看過去，發現那是個高瘦的青年，戴一副細框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段千川沒有見過這個人，至少在他還是段家小少爺的那些日子裡，這人是沒有在他們這個圈子裡出現過的。

朱銘越撞了他一下他的肩膀，抬起下巴指了指那個人，說：「知道那是誰嗎？」

「不知道。」段千川說。

「那人叫韓晨，半個新加坡人，兩年前回國跟人合開了一家投資公司，勢頭很猛，」朱銘越突然湊到他耳邊神秘兮兮道，「聽說他也是個gay，你知道他看中誰了嗎？」

「誰？」

「你那小叔，付爾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