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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覬覦我的邪祟墮佛

    左手拿白皮書,右手拿勾魂筆的異色雙眸青年(觀斯南) 菩薩面相,神仙氣質的邪祟大佬(梵冼)   觀斯南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降生之人,從出生開始便會被陰氣入體,萬鬼纏身。   算命說這種體質是短命之相,克父克母克妻克子,誰跟他走的近就是倒大霉。   命格如此,註定孤獨一生,萬事不順,再怎麼也活不到18歲。   但是他雙眼異眸,右眼通陰途,左眼入陽間,可通靈抓鬼,修仙長生。   在凈慈寺見到梵冼的第一眼,觀斯南便覺得他像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從畫中而來,緩緩降臨身邊。   可這如同菩薩的人啊,哪裡是什麼心存善念,救助蒼生於危難的善神?   那是心腸歹毒,拽人下鬼域的邪祟,要用人血為他丈量江山萬里,用人骨為他堆砌至高榮耀的王座。   ——   觀斯南:我本是一身戾氣黯淡無光的人,可遇到你之後,不曾再受陰寒侵蝕,溫暖也時常伴隨。   ——   梵冼:我為你抵擋眾神的旨意,只願歲歲平安,日日相見。   ——

    青銅古鏡08:黑掉的黃符

    小說: 覬覦我的邪祟墮佛 作者:似图 字數:3251 更新時間:2021-06-14 21:46:11

    觀斯南上身輕靠在窗沿上,異色雙眸被落下的額發遮住。

    王騫波看不出他的想法,從口袋裡掏出個東西,忐忑地小聲說:「我隨身攜帶的,剛剛拿出來發現已經變成這樣了。」

    攤開的手心中三角形的黃符有一半變黑了。

    「我看過很多鬼片殭屍片,黃符要是出現這種情況就表示起了作用對吧?」

    王騫波緊張地手臂都在哆嗦,語氣充滿了小心翼翼,似乎想從觀斯南那裡得到自己本就知道的答案。

    異色的眸子深邃,尤其右眼空洞的黑,無波死潭般注視著黑掉一半的黃符。

    看來真的是被他們遇上了。

    回想那封夾在白皮書里的信,如果當初沒有被周年拆開,那他今天還會不會死?

    觀斯南伸手將他手中的那道使用過的黃符拿走,「我待會兒再拿一個新的給你。」

    青年沙啞的聲音帶著幹燥,語氣平穩輕鬆,給人帶來一種事如輕煙的放鬆感。

    王騫波聽言,心裡鬆了口氣,立刻興奮地跟觀斯南道著謝。

    *

    蜚玉在走廊上拽過一次觀斯南後,沒有繼續跟下去,因為發現問題比他想像中的棘手。

    只好掐訣給梵冼傳了個信說明情況。

    梵冼正要躺進冰涼刺骨的水晶棺材中冥想,收到傳遞來的信息時臉色瞬間黑掉,像個被附身的惡鬼,充滿了怨毒。

    不多時,蜚玉在酒店門口接到了周身散發著濃鬱黑氣的梵先生。

    「大人。」

    梵冼微微頷首,在門口止步,左手背負於身後:「他如何了?」

    蜚玉回道:「觀先生差點被邪物上身,我見那般形象如同夜叉,可夜叉消失萬年之久,此處陰氣頗重,我猜想會不會夜叉邪神困與此處休養。」

    梵冼不急著上去,抬起右手對著酒店大門輕輕一揮。

    瞬間這棟富麗堂皇的高樓轟然倒塌消失,露出貧窶破敗的鐘樓。

    哥特式風格,建築規模不小,看起來應該是建國時期修造的,黑色的霧氣層層包圍著,就算還沒靠近也能隱隱察覺那陰森壓抑的氣息。

    梵冼鳳眸中滿是輕蔑之色,上翹的眼尾暈染著邪氣:「就兩個小嘍啰也敢如此囂張。」

    蜚玉見狀,有些汗顏。

    不說人與人之前的差距,就是鬼與鬼之間也是有很大差距的。

    深怕惹這位大爺生氣,蜚玉厚著臉皮湊上去,躬身道:「大人,這種程度的妖邪對觀先生來說不太好收拾。」

    聽著這話,梵冼眼神凜冽地掃過:「他收拾不了你難道還收拾不了嗎?幾百年的鬼差是白當的?」

    鬼在面前站,鍋從天上來。

    蜚玉鬱悶極了,可也沒膽子反駁,表情可憐巴巴。

    梵冼看著鐘樓上方交融在一起的兩道或淺或深的黑氣,想來這夜叉也是感受到了觀斯南身上快要衝體而出的充沛陰氣,故而想方設法地引他前來。

    「他天眼初開,對這些邪祟妖物恐是無力招架的,五百年才找到這麼一個得天獨厚的容器,可不能被其他東西給強佔了先機。」

    話畢,右手再次對著面前的景象一揮,綉著暗紋的寬袖劃過一道銀波流光。

    楓葉大酒店再次出現,依舊是一派富麗。

    蜚玉引著他進入酒店,梵冼邊走邊念了個隱身訣,如此便也不怕有人阻攔,明目張膽的從門口駐守的警察身邊過去。

    觀斯南此時正站在404房間門口,猶豫著要不要再踏進去。

    站在走廊上或許還會遇到那個可怕的怪物,可404房間裡面的陰氣更重,給他的感覺比在走廊上呆著還危險。

    王騫波得到會再送他一道符的承諾,臉色也好了不少。

    「小波,我媽說來接我,要不要一起?」陳子敬出來時腳步雖然還有點蹣跚,可眼神中已經湧現了一絲雀躍。

    王騫波想了下,拒絕了。

    「我爸在來的路上。」

    戴眼鏡的那個警察拿過兩份資料給他們填寫好,然後說:「你們既然都有家人來接,那就先下樓去吧,最近幾天手機保持通訊正常,我們隨時會聯繫你們。」

    跟警察道了謝,觀斯南不太想進去,就叫王騫波把他的背包一起帶出來。

    等三人一同走到電梯口時,電梯門正好打開,與裡面的兩人碰個正著。

    觀斯南認出站在電梯里的梵冼,有點驚訝。

    「梵先生?」

    視線交匯間,輕而易舉地被那雙無欲無求的鳳眸吸引,彷彿能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幾分超脫世俗的莊嚴。

    他依舊穿著一身暗綉銀紋的白袍,身姿飄逸挺拔,氣質清貴慈祥,宛如出畫的菩薩飄然而來,及腰的烏髮用紅綢絲帶高高束起,眉心的痣給白皙昳麗的面貌增添了絲絲禪意。

    「你要去哪兒?」

    聲音還是這般清冽出塵,綿長自然。

    觀斯南內心讚歎了一聲,他說話聲音真好聽。

    小心地收斂著被迷惑到的小心動,語氣淡淡地說:「我回學校。」

    站在身後的兩個宿友看著空蕩盪的電梯,聽著他跟空氣說話,皆是一臉驚恐。

    王騫波害怕地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斯,斯南,梵先生是誰?你在跟誰說話?」

    觀斯南回頭,見他們都是一副活見鬼的模樣,有點奇怪:「怎麼了嗎?」

    王騫波正打算再開口,被手明眼快的陳子敬拽住。

    兩人對視一眼。

    今天嚇的不輕,可能連觀斯南也出現了幻覺吧。

    陳子敬忍著慌張,解釋道:「沒事沒事,興許是我們聽錯了。」

    觀斯南第一個走進電梯,這會兒才發現裡頭站著的另一個就是那個走廊上的黑袍男人。

    沒有出聲,觀斯南對他點點頭以示招呼。

    黑袍男人微微笑了下,也沒有說話。

    王騫波倆人跟在觀斯南身後走進來,互相挨得近。

    梵冼沒理會電梯里的其他人,似將他們當作空氣,對觀斯南說道:「你先別走,跟我一起吃個晚飯再回去也不遲。」

    語氣祥和溫柔,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站在角落的蜚玉悄悄地看著兩人互動,臉色比之剛才王騫波兩人更甚一副活見鬼,

    在大人面前他不敢有所動作,只能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心裡暗自苦惱,這還是他那高傲冷漠,不可一世的大人?真是被鬼上身了吧。

    觀斯南送兩人到酒店門口,讓他們稍等了一下,走到一邊隱蔽的角落打開背包,拿出白皮書翻開。

    翻到其中一頁有個血跡幹澀的紅色手印,觀斯南目光不明,手指微顫,默默地重新翻了一頁。

    他咬破手指,就著血跡在空白的白紙頁上塗塗畫畫。  

    連著畫了兩張,才把破皮的指腹含進口吮掉血跡,撕掉畫滿符咒的紙,不太熟練地疊成三角形。

    當觀斯南將白符遞給陳子敬時,他有點錯愕,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一份。

    「王騫波的壞了,想必你的也用不了吧,反正也不值錢,每人一個貼身攜帶。」

    觀斯南語氣平淡,像是在解釋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陳子敬接過白符,硬巴巴地道了謝,要不是因為周年這件事情,恐怕他們的關係還是會維持在互不相幹上。

    王騫波為了表達感謝,摸了全身口袋,還在書包里翻了一遍才找到一顆草莓軟糖,不太好意思地遞給他。

    「我除了錢就只有這個了,放心,很甜的。」

    拇指大小,包裝是很少女的粉紅色,還畫著一個應景的紅草莓,與上面的品牌名字倒很貼切。

    觀斯南嘴角牽起彎彎的弧度,是個很淺的笑容,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謝謝。」

    站在酒店大堂注視著他們的梵冼,單手背後,頗有興趣地問著:「不是說他沒有朋友嗎?難道那倆傻子不怕倒霉?」

    蜚玉內心如萬頭野馬奔騰,面上卻恭敬的很。

    「那是觀先生畫了符送給他們,據我了解,如果不是今天死掉的這個學生,恐怕他們關係不會好過形同陌路。」

    「他寫符總是用自己的血也不是辦法,若到時身上陰氣壓不住,用陰血寫符就像塊香餑餑,恐怕會適得其反,助紂邪祟生長。」

    梵冼對他的做法不贊同,這個容器還真是好處多,壞處也不少。

    一般寫符都是用硃砂,童子尿或者黑狗血,高級點的就用自己的血。

    觀斯南不同,他的陰血對任何邪祟妖物都有很大的吸引力,如果控制不了自身滿溢的陰氣,輕則容易反噬,陰物上身,重則血肉被邪祟妖物分食,連魂魄都會受到牽連。

    「觀先生天資不凡,該學的都學了,只差慢慢適應,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對捉鬼收妖定是會手到擒來。」

    蜚玉坦蕩盪地拍著馬屁,這是他的拿手活。

    梵冼多情嫵媚的鳳眸邪氣蘊繞,顧盼生輝,像是要奪人心魄。

    只聽他冷哼一聲,嘲諷道:「別忘了,你也是鬼。」

    蜚玉沒想被嗆了聲,如鯁在喉,再無多言。

    觀斯南回來時蜚玉已經早一步走了,把草莓軟糖放進背包,問道:「梵先生想吃什麼?」

    梵冼辟穀千年,哪還需要吃那些五穀雜糧。

    可他面上不顯,端著祥和莊嚴的模樣:「我吃素。」

    觀斯南煞有其事的點頭,如他所想,像這種菩薩般的人物一般都忌口多。

    回到車裡的蜚玉上了肉/身,見兩人出來,見機馬上開車過去。

    「這麼快又見面了。」

    看著殷勤開門的強壯男人,觀斯南客氣地道了聲謝。

    蜚玉微笑,給他們關上車門,繞回去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坐進去,邊系安全帶邊說。

    「梵先生,我已經在仙樂居訂好位置,直接過去嗎?」

    後座的菩薩冷淡地應聲,算是回答了。

    半晌,蜚玉還未啟動車子,悄悄抬手點了兩下額頭,然後才成功啟動車子。

    看來是真不能離開肉/身太久,這些個凡胎俗體真不好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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