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千川最後還是很沒出息地答應了下來，他蹲下身看著孟凝，輕聲問她：「我們今晚先住在付叔叔家，明天再回家好不好？」

孟凝當然沒意見了，甚至還很高興，「好啊。」

「那就麻煩了。」段千川站起來對付爾洲說道，「客房在哪裡？」

「你睡那。」

付爾洲指了指最靠近客廳的一個房間，段千川走過去一看，發現裡面完全是主卧的裝修風格，連忙說道：「不行，我不能睡這，我睡客房。」

付爾洲說：「家裡只有兩個房間有床，凝凝自己睡一間，你和我睡。」

聽上去沒什麼問題，但是段千川卻覺得非常不妥，「凝凝還小，在陌生的環境中不能一個人睡，我陪她。」

付爾洲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勉強他，把他帶去了另一間客房。房間里有一張雙人床，足夠父女兩人一起睡了，段千川問孟凝：「今天跟爸爸一起睡在這裡好不好？」

孟凝乖巧地點頭，「好。」

付爾洲靠在門框上，他扶了扶額頭，說：「衛生間櫃子里有新的洗漱用品，看看還缺什麼。」

段千川搖頭，「什麼都不缺，你趕緊去休息吧。」

付爾洲抬頭看了他一會兒，轉身回了房間。

段千川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他蹲下來，幫孟凝脫掉外面的衣服，帶著她走到客廳的公共衛生間，說：「你自己洗澡好嗎，爸爸在外面等你，有事就叫爸爸。」

孟凝點點頭，「好。」

孟凝是個很乖很懂事的孩子，因為家裡只有兩個爸爸，所以很多私人的事情她都可以自己做。段千川替她調好水溫就出去了，他靠在衛生間外面的牆上，拿出手機來翻看。

孟源清已經好多天沒有聯繫過他了，沒有電話，也沒有信息，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而段千川自己也沒有聯繫過他。

他嚐試著給他發了一條信息過去，直到孟凝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他也沒有收到任何回信。

第二天早上，段千川早早醒了，他看孟凝還在睡，便自己悄悄爬起來。他走到客廳，看到付爾洲的房門緊閉，應該還在睡，他放輕腳步，先去衛生間洗漱，然後走進廚房打開雪櫃，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做成早餐的，他想的是，既然付爾洲想讓他為他做一頓飯，那早餐也是可以的吧，然而當他打開雪櫃時，竟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除了幾瓶礦泉水，連一個雞蛋都沒有。

做早餐的計劃被迫擱淺，他想出去買點吃的，但是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付爾洲家大門的密碼，便也只能放棄，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著手機看新聞。

付爾洲開門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了，看到他出來，段千川站起來道：「你酒醒了嗎？本來想給你做點早餐的，但是你家什麼都沒有，我想出去買又怕進不來，就沒出去。」

付爾洲剛剛洗過澡，頭髮還濕著，身上穿著居家服，看上去比平時要溫和不少，卻還是沒什麼表情，「你想吃什麼，我出去買。」

「不用了，」段千川道，「你今天不去公司嗎，我們出去吃吧。」

「嗯。」付爾洲道。

「那我去叫凝凝起床。」段千川轉身往房間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