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在想一個問題。」

「嗯......什麼？」

從思緒中回神，與回憶中的世界，早已不是一個時空，此時此刻，依舊是在這山上，黑暗的夜，身旁的，早不是心裡的那一個，對湫楠來說，那是無可比擬的天神，而這人......只不過是，一介凡人罷了。

他們，天差地別，卻不知為什麼，看著這人，自己又總會覺得，心中的神，還在這裡。

「就這此情此景，你還有空想別的呢？」俞湫楠看著他，心中的陰霾忽然一掃而空，又覺有趣，便也出聲調侃他一下，「來吧，說說看。」

「......」

算了，習慣了。

反正，這人，就一直沒個正經。

莫程錦表示，他並不想理這人的「瘋言瘋語」，於是，就選擇性無視，也沒看他，就著剛剛自己想到的問題，繼續說道：「之前，看的那些書也好，電視劇，電影也好，都說，萬物有靈，人呢，又是萬物之靈，經過修鍊，各種山精鬼怪，都可以修成人形，是有這種說法的吧？」

說真的，對莫程錦來說，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之前，看到這些奇奇怪怪的知識點，都是刷過去就算了，經歷了近段時間發生的事之後，現在，心理上竟也對它生起了敬畏之心，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地，對這些，又有了很濃厚的，好奇心。

不過，也正常，這人嘛，總會有些奇奇怪怪的好奇心的，世界這麼大，宇宙這麼大，對這個世界，對自己的未來，人生......

甚至，有一天，對這些神神怪怪的奇聞異事感興趣，也就見怪不怪了，是吧？

「嗯。」俞湫楠應了一聲，似乎在很認真地思索著，隨即，又問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的問題就來了。」莫程錦接著說道：「它們，修成人形之後，關於樣貌方面，應該，也是參差不齊的吧？或者說......我的意思是，應該，取決於它們本來是什麼樣子吧？」

「......啊？什麼？」

「我的意思就是，它們修成了人，長得好不好看，是應該，取決於它們本來是什麼的吧？打個比方，越是美麗，嬌艷的花，就等於是贏在了起跑線上啊！變成人之後，和老鼠，蚯蚓成精變人，那長相，總不至於一樣好看的吧？世界，總要有參差嘛！你說是吧？」

「......」

「哈哈哈哈哈......」

俞湫楠忍不住，笑到停不下來。

「看不出來嘛！真的，哈哈哈哈哈哈......你，挺可愛的。我說，你這腦袋裡，還會想這些奇奇怪怪的啊？」

「......」

「你能不能，笑得小聲點？」莫程錦被他笑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這裡，你也知道，奇奇怪怪的，萬一，把別的什麼東西引來了，那可真頂不住。」

「是麼？笑這種事，怎麼可能忍得住，是吧？」俞湫楠又想逗逗他，說罷，又往他身旁靠了一些，用手中的手電筒光照著自己，過於優秀的顏值，在光照下，尤其慘白，他左右看了一眼，故意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信不信，這裡的東西真出來了，還得給我下跪磕頭？我呢，說不定，才是這些山精妖怪的老大呢。」

「......」

「哈哈哈哈.......」俞湫楠笑到彎腰，擺擺手，「行了，和你開玩笑呢！這也信。」

兩人繼續走著，俞湫楠說話間，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這個人，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這一路走來，說真的，一直都在刷新著對這個人的認知。

那會兒，到底是心被蒙住了，還是眼瞎耳聾了，竟然會覺得，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帝君的氣息。一定時幻覺，只是因為太想念了，而產生的幻覺，一定是的。

「所以呢？」俞湫楠又回到他剛剛的那個話題，「這世界上，本就什麼都有，有你有我，自然也會有其他的，不稀奇。至於你說的，一定會有參差的，但是，不管是什麼，能修成人，都很不容易，這本來就是，千萬分之一的幾率，它們，終其一生，就是為了這個目標罷了，有一些，為了這麼個渺小的機會，心態扭曲也是有的，做出害人終害己的事，也不佔少數。至於你說的長相這方面，當然，誰不想長得好看一點？特別是現在這個世界，顏值才是王道，但是，這東西嘛，像你這樣說，其實也沒錯，那是天生的，基因決定的，花草樹木，和人，都是一樣的，美醜，都註定的，也沒辦法，是吧？總不能，山精妖怪，也都跑去整容吧？就算整容，那不也是假的嘛！」

「不過，我比較好奇，你怎麼，突然就想到這茬了？你到底，是想表達個什麼中心思想？」說著，俞湫楠又補了一句，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啊？就......這樣想到的啊！突然的。」莫程錦說道：「我就想說，你說，在這個自然界裡邊兒，像狐狸這種生物，應該是平均顏值最高的了吧？你看，那些書本里，什麼狐仙，狐妖，九尾狐啊，什麼的，只要有它們的存在，都是碾壓般的存在，修成人之後，那模樣，哪個不是一等一的好？而且，我一直覺得，它們就是做動物的時候，就已經是長得很好看了，長相，和皮毛，看起來，都挺威風的。」

「但有一個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俞湫楠問。

「藏狐啊！如果它們成人，也能有那樣的狐狸逆天顏值麼？」

「......」

呵......呵呵......呵呵呵......

「不知道。」俞湫楠聲音極其平穩，毫無波瀾，「我又不是藏狐，我哪兒知道？有空，你可以去問問它們，做個人與動物的採訪節目，說不定，你會火遍全網。」

「......」

起風了麼？好像，又沒有。

為什麼，莫程錦感覺，好像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