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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上陛下

    日月當空,君臨天下! 秦明空:殺一人而為百人,是為賢。殺一人而為天下,是為聖。所以,陛下無需在意,人命,往往是最易被捨棄的。 黎晰:那麼,我呢?若殺我,可為天下,明空當如何選擇? 秦明空:陛下莫要胡言,自古只有臣亡於君之前,君亡於國之前,臣何來選擇是否要殺陛下? 黎晰只是靜靜地看著秦明空,並未再有半分言語。 那一日,少年皇帝懂得了一個道理,天下,優先於一切。 天辰的歷史,也將由此展開,落於史書之上,待後世決斷評說!

    ◆0006◆一句許諾一生箴言

    小說: 臣上陛下 作者:祁少的猫 字數:3065 更新時間:2019-04-26 08:40:03

    「殿下,這行走之間,帝王威儀可不能少上半分,每一步之間的距離,也需得相同。」

    秦明空斜靠在軟塌上,自有侍女將一粒一粒晶瑩剔透的葡萄送入秦明空手中。

    而秦明空的視線,則是隨意的落在了穿著幾十斤的祭天朝服,在地上一遍一遍走路的黎晰身上。

    黎晰深吸一口氣,面色發紅,就連身子也微微發抖。

    從早上起來,一直到現在,秦明空就沒讓他有過半分休息的時間。

    如今,已經有四個時辰了。

    那山珍海味就擺在一旁的桌子上,但在讓秦明空滿意之前,他一口都不能動!

    黎晰視線微寒,看向秦明空:「攝政王到底打算折騰本宮到什麼時候?」

    秦明空隨意的瞥了一眼黎晰:「臣自打出生以來,就是個一絲不苟之人,若要臣教導,殿下自當要做的盡善盡美,若是殿下受不住了,便換個人就是。」

    說著,秦明空微微坐直了,隔開宮女送上來的葡萄:「如何選擇,在殿下身上,不是嗎?」

    寬大的袖炮之下,黎晰的手握緊了,在鬆開,在握緊。

    如此反覆幾次,方才沉了一口氣:「本宮繼續走就是!」

    說著,抬腳,按照秦明宮的要求,繼續向前走去。

    秦明空微微挑眉,看向黎晰的神色,似是帶了那麼一份的滿意。

    自然不是單純的教導黎晰走路這麼簡單,如果單看走路,黎晰完成的已經相當出色,比那些靠著賣臉取悅君王的嬪妃,還要出色。

    但是,秦明空卻並未讓黎晰停下,他要的不是走路多標準,而是為了磨礪黎晰的性子。

    黎晰看似比同齡人要成熟得多,但是,終究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若說當個富家少爺,或者是少年才俊,那絕對是富富有餘。

    但若是要做一個皇帝,在秦明空看來,黎晰還差得遠呢。

    黎晰深吸一口氣,沉下心,一步一步的走。

    這次,他也不再去詢問秦明空,而是秦明空不開口,他就打算停下。

    正午,已經過去。

    桌上的午膳被撤了下去。

    黎晰的腿,也有些顫抖。

    這龍袍,可不是尋常的衣服,而是真金白銀綉出來的。

    天辰的皇帝,被稱為五行水帝,以暗藍色為最尊貴的顏色。

    其上,則是綉著金色的浪花水紋,與銀色的雲紋,看起來十分典雅大氣。

    但是,那上面的金色綉線可銀色綉線,可都是真金白銀,其重量,絕對不低。

    尤其,整個袖口和底擺,還有背部領口,都綉著面積不小的紋樣。

    光是這些紋樣,就要耗費二十幾斤的黃金白銀,而裡面的內襯,也有九件,重疊的領口,也能看到六七件之多。

    其上,也都如同那外袍一樣,綉著大量的花紋,自然了,還是真金白銀出來的。

    就連這每一片布的鏈接線,用的也是銀線。

    最外側,則是一層金銀雙色金線編製的鏤空紗衣,這一件,怕也不會低於三十斤。

    整套衣服下來,不算頭上的發冠,那也有個七八十斤。

    黎晰相當於帶著七八十斤的負重,在秦明空面前走了四五個時辰。

    隊友黎晰來說,身體早就已經超負荷了。

    但是,就像是不肯認輸一樣,秦明空不開口,哪怕是視線已然模糊,黎晰也堅持走下去。

    秦明空看向黎晰,目之所及則是慘白的一張臉。

    不過,卻並不嚇人,反而給人一種病美人之感。

    即便是自認心如鋼鐵的秦明空,也不免浮現些許憐惜之意。

    微微嘆了口氣,磨掉那不必要的銳氣,也不在乎一時半刻,倒也沒必要傷了黎晰的身子,畢竟,來日方長。

    當然了,秦明空是不會承認,他如此做法,實際上只是憐惜黎晰而已。

    秦明空起身,站定在黎晰的面前:「你做的可以了,休息吧。」

    聽到秦明空的聲音,黎晰本能的停下。

    但實際上,已經聽不清秦明空在說什麼。

    接著,便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黎晰直接倒在了秦明空的懷裡。

    面色慘白,眉頭緊皺,身子帶著微微顫抖,似乎連呼吸都有些微弱了。

    秦明空一頓,下意識的摟住黎晰:「殿下?」

    輕聲喚了幾聲,也並未發現黎晰有所回應。

    明顯,這不像是黎晰一直以來表現的那樣。

    秦明空眸色一動,接著便抓過黎晰的手腕,為黎晰診脈。

    片刻,便皺起了眉。

    接著,一把將黎晰抱起來,朝著東宮走去。

    顯然,黎晰是暈了過去。

    早上吃了一點早膳,就直接到了下午,午膳也沒吃,還要進行負重走路,對於黎晰來說,確實有些難為了。

    秦明空將黎晰放在床上,看了一眼一直神色擔憂的李德全:「李公公,去傳御醫。」

    李德全連忙跪地領旨,然後叩謝恩典之後,方才以最快的速度,將御醫請來。

    御醫為黎晰診脈之時,黎晰已經醒了過來。

    但是,卻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看著秦明空,黑瞳之中滿是執著。

    秦明空微微嘆了口氣,卻並未回應黎晰,而是看向御醫:「殿下如何了?」

    那御醫擦了一把冷汗,有些猶猶豫豫的看向秦明空。

    秦明空皺眉:「有話直說就是,本王還能砍了你?」

    實際上,關於黎晰的狀況,秦明空也是了解的。

    但是,秦明空善用毒,卻不善解毒,懂醫術,卻不懂如何下藥。

    只能說,他可以判斷出黎晰的情況,卻沒辦法進行醫治。

    這大概就可以用一個比喻來形容:三歲孩子看著一座金山,卻完全不知道怎麼用!

    御醫深吸一口氣,連忙跪在地上:「回千歲爺,回太子殿下,殿下體內有沉淤的毒,暫時老臣還判斷不出是何種毒,不知該如何下藥。」

    說著,御醫眼中閃過些許猶豫,又咽了口口水,方才開口道:「殿下的毒,該有些時日了,看似像是胎帶來的,已經侵蝕了殿下的身體,但好在還未釀成大禍,只需調養,注意休息,便不會對殿下產生影響。

    但是……老臣觀殿下脈象……」

    還沒等御醫說完,黎晰便已經起身,自己接了過來:「本宮將來會子嗣艱難,甚至不會有皇嗣出生,可對?」

    那御醫吶吶無言,只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知道了如此皇室秘聞,怕是他的命,也掛在了頭髮絲上,隨時可能落地。

    秦明空掃了一眼御醫:「去吧,給殿下開藥,今日只是殿下疲勞過度度,加之悲傷過度,一時之間身子虛弱,方才昏厥。」

    御醫一聽,立刻便明白了秦明空的意思,當下便連忙磕頭道:「老臣明白,老臣明白!老臣這就去為殿下安排!以藥浴為主,在加之內服調養,殿下的身子,該是不會有問題。

    不過,最好找幾個內力強大的高手,以內力將藥浴之中的藥性推入殿下體內,可使效果更好!」

    秦明空微微點頭:「你下去了,本王知道了。」

    御醫在度叩首,分別叩拜了秦明空和黎晰,方才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秦明空走進黎晰,站在黎晰床前,看著黎晰:「既然身子受不住,為何還要強撐?」

    黎晰別開頭,像是一個生氣了的小孩子一樣,帶著些許執拗:「千歲爺不是說,連這點苦都吃不得,如何當好一個皇帝?」

    秦明空一頓,伸手,硬是將黎晰的臉轉過來:「殿下這是在拿自己的身子,在跟臣慪氣?」

    一句話,點破了黎晰的心情。

    黎晰哼了一聲,語氣之中似乎帶著些許委屈:「那又如何?反正千歲爺心裡,也不過是覺得黎晰只是個玩意,哪有半分在意了?」

    此言一出,黎晰和秦明空皆頓住。

    秦明空看著黎晰,微微皺眉:「殿下莫要胡言,殿下乃千金之軀,怎可以這般卑微之詞,來形容自己?」

    黎晰只是看著秦明空,不肯出聲。

    秦明空嘆了口氣,放開黎晰:「臣從未看輕了殿下,殿下也無需在試探臣,臣還是那句話,只要殿下不做出不可饒恕之事,殿下自登記之日起,但凡或者一日,便是這天辰的皇帝。」

    黎晰看著秦明空:「那千歲爺的親侄子呢?」

    秦明空一頓,眼中浮現些許柔和:「小辰不一樣,臣不希望他做一個帝王,那不過就是關在方寸之間的神龍,儘管再怎麼光鮮亮麗的外表,卻始終身不由己。

    臣私心裡,是希望小辰能做個閑散王爺,過自己喜歡的生活,遠離朝堂,也遠離皇權爭鬥,只要臣還活著,就必然會護著姐姐和小辰一世安康。」

    黎晰一頓,心中一酸。

    忽然間,他羨慕了那個襁褓之中的弟弟。

    他有寵愛他的父親,有溫婉柔和的母親,還有一個為其如此著想的舅舅。

    可黎晰自己呢?

    他只有一個對他不聞不問的父皇,一個在黎晰還未有多少記憶之時,便去世了的母親,還有一個……只要他復仇的舅舅。

    黎晰的臉上,忽然浮現淡淡的悲涼,眼中神色,似也帶著極深的絕望和瘋狂。

    秦明空一頓,恍惚之間,似乎又看到那日,那青年絕望中又如同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眼神。

    心中一痛,秦明空伸手,將黎晰按入自己懷中:「臣也會護著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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