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涼涼起床的時候，季秦已經不在家了，只有季雲肖和小傢伙在樓下吃早餐。

「醜女人早上好。」小傢伙看上去並沒有那麼高興，但還是禮貌地和慕涼涼打招呼。

「早。」慕涼涼接過李阿姨遞來的餐具，落座在小傢伙的身邊。

「醜女人，今天學校有繪畫課，我要你陪我去看看。」小傢伙嘴裡嚼著包子，口齒不清地說道。

「只能帶一個家長。」小傢伙特地強調了這句話，似乎是故意說給季雲肖聽的。

季雲肖知道小傢伙在生自己的氣，倒也不在意，朝慕涼涼露出笑容，「注意安全，有事打電話給我。」

這副模樣，和昨天絕望的季雲肖大相徑庭。

「嗯。」慕涼涼草草解決了早餐，帶著小傢伙前往學校。

因為來的早，所以人並不多，慕涼涼在老師的指導下為小傢伙搭好了畫架，小傢伙滿意地點點頭。

「嗯……醜女人你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小傢伙熟練地鋪平白紙，牢牢地夾在畫板上，從背包里拿出工具，細細地打草稿。

慕涼涼靜靜地坐在小傢伙的身邊，無聊之際，窗外突然響起孩子們的尖叫聲，「靳老師來了！」

話音剛落，小傢伙也不淡定了，丟下手中的筆朝窗外看去，慕涼涼也很好奇這位高人氣的靳老師是誰。

「靳老師畫畫特別厲害，長得也特別帥。」小傢伙化身小迷弟，喋喋不休地向慕涼涼介紹這位靳老師。

道聽途說不如眼見為實，慕涼涼決定親自去看看。

慕涼涼走出教室，只見十幾個孩子圍坐在一個男人身邊，滿面笑容。那個男人穿著一件卡通T恤，和孩子們聊得正歡。

慕涼涼走近幾步，卻發現那個男人坐在輪椅上，行動不太方便。

男人注意到了不遠處的慕涼涼，抬眸瞥了一眼，臉上的笑容卻變得僵硬起來。

「您……您好。」慕涼涼鞠了個躬。

「嗯。」男人變得有點不耐煩。

慕涼涼察覺到了微妙，孩子們也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啊！這是靳老師辦公室里那幅畫里的姐姐！」不知道是哪個孩子大喊了一聲，所有人都發出八卦的驚嘆「噢～」

慕涼涼詫異地看著靳老師，靳老師只是摸了摸孩子們的頭，一言不發。

「靳老師，這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啊？」孩子們激動地拽著靳老師，喜滋滋地問道。

「不是。」靳老師掛上了冷淡的表情，慕涼涼尷尬地站在原地。

「那個……打擾了，我先離開了。」慕涼涼又鞠了一躬，悻悻地逃離。

靳老師盯著自己殘障的雙腿，嘴角牽起一絲苦笑。

慕涼涼心神不寧地回到小傢伙的身邊，小傢伙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麼樣？我們靳老師是不是很帥啊？」

「不對。」慕涼涼隱約記得這位靳老師，如果沒記錯的話，靳老師和自己好像也有一段牽扯不清的感情橋段。

「哪裡不對？靳老師可是校草。」小傢伙最見不得別人說靳老師的壞話，差點和慕涼涼急眼。

「我才沒有說他壞話。我只是很好奇，他幹嘛看到我會那麼不開心。」慕涼涼還在思索這個人的身份，可惜這款橙光遊戲完結太久了，很多回憶都不太清晰。

「啊，醜女人，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眼熟……靳老師畫過你好多次啦。」小傢伙拍拍腦袋，似乎很懊惱自己現在才知道真相。

「為什麼畫我？」慕涼涼揉揉自己的頭髮，有些頭疼。

「不知道。」小傢伙撇了撇嘴，「長的那麼丑。」

慕涼涼錘了一下小傢伙的胸口，小傢伙憨憨一笑。

「我渴了。」小傢伙要求還挺多。

慕涼涼起身下樓買水，樓下的販賣機亮著明光，慕涼涼意外地和靳老師打了一個照面，靳老師也在買水。

「您好。」慕涼涼站在靳老師身後，心臟砰砰亂跳。

「不太好。」靳老師取出一瓶礦泉水，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雖然我討厭你，但是我不能否定我對你還有感情這件事情，只是沒有當初那麼瘋狂罷了。我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姑娘耍的團團轉。」靳老師用手推動輪椅，給慕涼涼讓出了一個買水的位置。

「謝謝。」慕涼涼從錢包里取出硬幣投入販賣機，販賣機突然卡住了，慕涼涼真是佩服自己的運氣。

偏偏卡得恰到懷處。

「叩叩。」靳老師敲了敲販賣機，水咕咚一下掉了下來。

「你教我的。」靳老師主動取出礦泉水遞給慕涼涼，慕涼涼點頭感謝。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已經不那麼恨你了，靳然又是你的學生，他總是和我誇你……」靳老師的話讓慕涼涼一頭霧水，靳然是誰？

身為一名老師，她的學生遍地跑，她怎麼知道是誰？

「不管你以前對我做了什麼，我對你說一聲謝謝。殘障了以後，我遇見了另一個人，她對我很好，儘管我們沒有孩子，可是她不在乎。」靳老師的臉上流露出福祉的神情，聲音也變得溫柔。

「那我也謝謝你教導旬旬畫畫。」慕涼涼雖然不知道這中間的事情，但是眼前的人已經沒有敵意了，她也不必全副武裝。

心裡一件不順暢的事情解決了，慕涼涼開心地抱著水回到小傢伙身邊，小傢伙見慕涼涼蹦蹦跳跳的，用小大人的口吻感嘆，「你什麼時候才能像我一樣成熟一點？」

慕涼涼彈了一下小傢伙的耳朵。

「靳老師有弟弟妹妹嗎？」慕涼涼很好奇這個靳然到底是誰。

「靳老師有個弟弟。」小傢伙停下筆，疑惑地看著慕涼涼，「你該不會又在打人家美少男的主意吧？」

這個臭小子說話怎麼那麼難聽？！

「靳然是靳老師的弟弟？」

「我聽說還是你的學生，數學特別厲害那個……好像在季秦表哥公司附近自己開禮品店。」小傢伙人不大，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

仔細想想這些線索，原來那位高高瘦瘦的男店員就是靳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