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季無回來時，卓莘看見他手裡不僅拿了些零食，甚至還拿著兩個冰淇淋。他坐下，把其中一個抹茶味的冰淇淋給她，「專程給你買的，感動不？」

這好歹是別人的一份心意，卓莘卻還是偏冷的對他說：「不感動。」她盯著手裡那算得上是被他強塞的冰淇淋，在心裡笑了一下。

這下季無不樂了，他說：「好歹我也給你買了冰淇淋，你說聲謝謝不行啊？」

「……謝謝。」她漾起了笑容。

鮮少見到她這樣，本來就算是自己強迫她的，現在倒還成了自己不好意思。他漸漸的低下了腦袋不敢看她。

解決了桌上的東西，也就算個半飽，但熬過晚自習也足夠了。他們淋著小雨跑進了教學樓，指著對方頭髮上沾著的水珠很孩子氣的說：「你偷了別人的白糖。」

這個梗也是久用不膩。

回到教室。雖然今天不熱，但教室里卻比室外要悶熱一些，不過好在風扇還是開著的。

雨天，土壤和著水的味道有一陣沒一陣的傳來，這個味道也煞是好聞。就著這樣的天氣看書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本來還想找她聊天的季無見她看書看的這麼認真也沒去打擾，低頭玩著手機也漸漸忘了時間。

今天的晚自習不知道為什麼過得很快，還沒緩過來就已經放學了。跟媛一袁二道了別，她才慢慢開始收拾。

不出所料，她還是最後離開教室的，關了燈和風扇，就在要關門時她看見門外還站著一人。

她先是一愣，看清後就淡然的問：「你怎麼還沒走？」

季無伸了個懶腰不再靠著牆，「等你啊。」

「等我幹嘛，我們家又不在一個方向。」她「砰」的一下拉攏門，順便檢查一下門把內的鑰匙是否還在。

班上沒有保管鑰匙的同學，因為每個人都有先到教室的可能，所以直接把鑰匙藏在一些只有自己人知道的地方，第二天來得最早的人就用來開門。

「不在一個方向就不能一起走了嗎？反正我們到十字路口那兒還是同一條路吧。」他說的理所當然，全然沒注意到她現在的情緒低落。

「也就這麼幾分鐘的路程而已，用得著嗎？」她咕噥著。這話本來是說給自己聽的，但在這寂靜的教學樓里還是讓他給聽見了。

他鼓了下腮幫說：「幾分鐘的路也是路，難道你有幾塊錢就不叫錢了？」

卓莘也不想再跟他計較下去。一起離校，一起走在去十字路口的路上，兩人也沒再多說什麼，公路上飛馳的汽車、鳴響的喇叭算是用來緩解氣氛的。

還是那個十字路口，她還是被他拉住手臂不讓走，非得等到綠燈亮。

他們雖然誰都沒說話，但卻好像心有靈犀。就在綠燈亮起，鬆開手的時候才說聲「再見」。

簡單的一天，簡單的對話，簡單的生活方式。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夜間，即使是葳蕤的道路也看不怎麼清楚，忽閃忽現的路燈給這條本來就不怎麼寬敞的路更是添加了些詭異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