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場雨，本以為會一直持續到晚上放學，誰知到了晚上這雨已經一點點停下來。

教室里的窗戶打開，冷風一陣陣吹過，雖然帶來了無盡的涼爽，卻仍是讓人不禁打個寒顫。

晚自習各做各的事，可全班也就只有季無一人趴在桌上打盹。他枕著那件外套，上面還有卓莘身上淡淡的香味，雖然在這皂香味的衣服上已經近乎沒有。

卓莘正在認真複習莫柯筆記上的知識點，時不時的摘錄在自己筆記本上做好標記。但一節晚自習下來卻也只做了其中的十分之一不到。

半個學期的知識點，想要現在補起來還是有點困難，即便她以前學過，但已經是忘的一幹二凈了，光看例題難免還是會覺得頭大。

課間休息，卓莘揉揉有些幹澀的眼，正想趴桌上睡一下時卻因臉上載來的冷意身體哆嗦了一下。

她疲憊的扭頭看了一下，發現是季無拿著一瓶礦泉水。他拿開用來冰她臉的礦泉水，說：「上午的礦泉水。」沒等她反應就放在她桌上。

擱下礦泉水後他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甚至眨巴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她勉強笑了一下，語氣盡量溫和：「怎麼？」

他搖頭說：「沒事，就想這樣看看你。」他說的坦蕩，就好像說這話本就天經地義。可周邊有人聽見後就開始起鬨 ，說什麼：「季卓夫婦，地久天長。」

這樣的玩笑話本來沒什麼，但卻招來了一旁辦公室里的老班。老班走進來看著亂作一團的教室就問：「你們鬧這麼大聲是怕校長聽不見？」

一瞬間，教室安靜下來。而剛才的玩笑話卓莘卻不知怎的就記住了，還是想忘都忘不掉的那種。

她怔怔的看了眼季無，又裝做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埋頭看書。季無見了也只是但笑不語，緩緩回到位子上坐著，視線卻一直在她身上。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可第二天卻還有個「大禮」等著他們……

晚上放了學，跟季無走在路上卻突然覺得彆扭起來，可能是因為同學們的玩笑話，也可能是因為他「無心」的那句話。

她不停的捏緊書包肩帶又鬆開，眼神飄忽不定，神情不自然。這些季無也看在眼裡，卻也沒說破，只是看見她可愛的樣子時會偶爾會揚起嘴角而已。

他想，或許這個自己以前很在意的人，其實內心也沒有他想的那麼複雜。

這次，剛到岔路口這兒就亮起了綠燈，季無沒有過多的逗留，跟她簡單的道別就朝著馬路的另一頭走去。

到家，她小心翼翼的拿出季無白天時給自己的禮盒。裡面有一包糖和一個簡樸中國風的八音盒。她撐著腦袋，全然忽略了擱在桌上的筆記，專註的盯著禮盒裡的東西。

卓母進來叫她吃飯，卻見她那副樣子，不免好奇今天發生了什麼。轉眼看見她桌上的禮盒，突然不知所意的笑了笑。

她敲了兩下門說：「卓莘，吃飯嗎？」

這一聲，讓她有些心虛的快速合上禮盒。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