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也不過十八歲，所以無論怎麼算，都是個未成年的寶寶。

躲在宋牧臂彎里的卿小魚捂著嘴偷笑，「宋宋，未滿十八歲都是小孩子。所以，你也是小孩子。」

這是不拆他台就心裡不舒服是吧？宋牧揉著小姑娘的頭往懷裡按：「小魚，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的。」

「宋宋，你剛剛說什麼？聲音太小，我沒聽清。」卿小魚手攏在耳邊，表情誇張，「我耳朵背著呢，你說話得大聲點，我才聽得清。」

宋牧拍在她腦袋上的手頓了頓，然後問她：「服輸嗎？」

也不知道耳背的小魚兒有沒有聽到，只顧著瞪大了眼睛看試圖溜走的俞白。

對，還有個俞白。

宋牧盯著特意穿了便服的俞白，森系淑女風，一看就是特地喬裝打扮了的，他笑了笑：「二十四小時還沒過呢，便利貼我還留著，別想耍賴！願賭服輸，說好了的。」

卿小魚在他臂彎里縮成一顆球，緩慢而靈活的鑽出去，一溜煙兒躥回了教室。

宋牧看著，也不去追，等人拐彎進了教室，才收起臉上的笑意，語氣冷漠：「三中轉學過來的？俞白啊俞白，說真的，有時候我挺佩服你的，佩服你這……堅持不懈的精神。」

俞白淡然的面孔上出現了一道裂縫，瘦削的背脊依舊挺得筆直，她無所畏懼的迎上宋牧冰冷的視線，唇角揚起一抹笑，「你別說，我也挺佩服你的。人都說朋友之間鬧矛盾，上午吵架絕交，下午勾肩搭背，你防我都防了兩年，至於嗎？」

「至於啊。」宋牧瞄了眼她突然僵住的表情，對她說，「撇開防你兩年這事不提，就比喻朋友鬧矛盾這事，是誰給你的自信覺得我們是朋友關係的？」

空氣有那麼瞬間突然安靜，且寂靜無聲。

行政辦公室里傳來的咳嗽聲，讓宋牧斂了幾分匪氣，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是小魚的關係吧。如果是的話，那我感到非常抱歉，」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沒必要拐彎抹角。」俞白說得又輕又肯定，「畢竟在照顧我感受這件事上，你從來沒有做到過。」

「喲，瞧你這話說的。」宋牧挑著眉，似笑非笑，「說得我好像老欺負你似的。」

俞白笑道：「難道不是嗎？」

「不是。」宋牧望著她，「現在你遭遇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所以，並不是我老欺負你。」

俞白吃癟似的挑挑眉，終於閉上了嘴，不過她換了一種反駁宋牧的方式——那就是踢他的小腿肚，踢完就跑的那種，趁他不注意時，一記帥氣逼人的掃堂腿過去，氣勢、姿勢那都是一等一的好。

末了，還不忘做個滑稽的鬼臉。

這是來自偷襲成功的嘲諷，刺激。

然而高興不過三秒，右臂上別著紅袖套的風紀委員從走廊盡頭的樓梯上來。

俞白海洋色的連衣裙在風中漾出囂張的弧度，她驚呼一聲，趕緊把書包舉起來擋住臉，走位蛇皮的往火箭班走。

宋牧看她掩耳盜鈴的樣子，眼珠子骨碌一轉，朝風紀委員振臂高呼：「委員長！委員長！這裡有位轉學生找不到教室，麻煩過來帶帶她！」

俞白：……還算有點良心，沒透露她的名字。

「三中轉過來的，是火箭班的新成員，名字叫俞白。」

俞白：……

這波送的她無話可說，她決定收回剛剛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