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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引

    痴情雙標白切黑將軍攻×忠心腹黑假神仙軍師受【並非同一勢力】 「你騙我。」 滿天夕陽倒映進楚玄的眼瞳中,綺艷如火。面對敵人的將領,蘇幼只能沉默不語。 「……可我不怨你。」 隔著山川大漠,橫亘生老病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大燕天啟五年,明帝駕崩,西國趁機叛亂,藍瞳的少年將軍橫空出世,明帝耗費數十載構築的龐大帝國,危如累卵 大燕新德元年,新皇登基,靖王領命平西,白衣的清虛道子一鳴驚人,以己之身兆示天命指引大燕,為天下先 沙場相逢,萬鎖加身,你可還記得當年白玉公子,街頭少年? 執念一眼一生,哪怕是別摯愛,飼虎狼,天下傾覆——都再割不斷了 君道將軍骨朽黃沙易冷,我待海晏河清再與君同! 劇情和感情雙線進,有可能會慢熱一點_(:з」∠)_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我明明已經超認真地在寫了(๑•́ωก̀๑) 希望能得到評論和收藏鴨

    陸拾貳·荊幽

    小說: 將引 作者:阳止 字數:2740 更新時間:2021-06-29 23:55:20

    有些時候的沉默是毒藥,任由那些沒有說出口的心事慢慢地在令人窒息的空氣里發酵。

    可有些後悔的沉默卻是良藥,只要誰都不戳破那層窗戶紙,那些亂七八糟的恩仇就能假裝從未存在過。

    荊幽。荊幽。

    荊楚常常相提並論,而玄者正乃幽深之意。這一個名字藏著的另一個名字,不言而喻。他雖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段換了張麵皮,聲音卻是換不了的,說得多了必然會露餡 所以他才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相同的把戲,這都是第二次了,還能指望著騙過誰——他藏著本來的聲音,遮著本來的面容,起了一個又一個假名。楚玄能被他認出來,就換成「賀念」留在他身邊,「賀念」也暴露了身份,又換成了「荊幽」來。每次在他被拋下,被推走之後,他就會像變戲法似的,換張皮繼續進到蘇幼的生活里,揮之不去。

    喂……你到底想讓我怎麼辦啊。

    你這樣的人,一身鋼骨,奇技傍身,是該上疆場贏得功名利祿萬古長青的。再不濟,也是要一人一劍闖江湖,快意恩仇,逍遙自在。

    何苦作繭自縛,死鎖在一個廢人身上?

    平心而論,蘇幼是有私心的。他知道,楚玄身上的價值不僅僅是軍事上,更有精神上的,所以不願意他回歸西國的軍隊來反殺大燕。可他也知道,無論怎麼嘴硬,他都不能騙自己,他是真的真的真的,希望楚玄好。

    多年來,已經漸漸模糊的少年的身影,載著他深重而不可言的愧疚,在他的心裡悄悄住了那麼多年。睽違數載,那對琉璃樣子的眼睛在看他著的時候還是會發光。

    蘇幼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盯著「荊幽」的背影發了半天愣了,花老頭就站在不遠處等著他發話。

    啊啊,越來越容易回想起過去的事了……難道真的是年紀大了嗎?

    花老見荊幽背著蘇幼,輪椅卻棄之不用,便疑問道:「您這是……」

    「天公不作美,代步的輪椅壞了。」蘇幼隨口解釋了一句。花老有些將信將疑,不過也沒繼續追問。

    「時辰到了,我們走吧。如我方才交代的一般就好。」蘇幼想說讓荊幽放他下來讓他自己走,可想了想覺得自己一個留下來,讓其他人前去未知之地冒險終究是不合情理,一時也無措起來。荊幽彷彿知道他在顧慮什麼一樣,輕聲道一句「無礙」讓他放心。

    花老頭看著一把年紀頭髮斑白,真的走起路來卻是健步如飛,居然能跟上荊幽的步子。他自從得知了這個能救自己女兒的機會,心臟就一直跳得很快,彷彿堵在了哽嗓咽喉,稍有不慎就可以從這副蒼老的軀殼裡跳脫出來。大半輩子走南闖北,飽經風霜,他早就不是那種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了,他懂得什麼時候該蟄伏,什麼時候能出手。當自己的閨女被帶走的時候,他清楚自己一個半糟老頭子根本打不過那麼多人,所以他一開始選擇了等待。

    可是等待終究是被動的。

    他也不是沒懷疑過這些人的動機……可若是錯過了,或許這輩子,他連爭一爭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了啊!他自認為閱人無數,過的橋比這幾個崽子走的路都多——他看著這個作為主心骨的拐子決計不是個簡單角色,他會選擇管這個閑事,目的顯然不僅僅是像他說的那麼單純。可是,他已經不想再等待下去了。

    看著至親至愛離開已經是畢生憾事……若是懷揣著這種心情直到老死,還不如現在就去死!沖著一點零星的希望再拼最後一把,總好過連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可即使如此,有些該問清的事還是要問清的。

    夜色涼如水,皎白的月光灑在前面平坦的小路上,反出一片柔和的光芒。蘇幼乖巧地伏在人家背上,突然感受到一陣熱切的目光,他轉眼看去,正是神色凝重的花老頭。

    蘇幼有一次擺上那張無可挑剔的笑臉:「花老有話但講無妨,晚輩洗耳恭聽。」

    「花某自知冒昧,可還是想問一句……」這老兒也沒含糊,直截了當開了口:「恩公,您到底是什麼人?」

    「在下不過一介想要學著話本行俠仗義的過路客商罷了。」

    流利的回答,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講的。

    「哈哈……花某知道,這樣詢問恩公著實唐突,可我等受人之恩,總不能連恩公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吧?不若坦誠相交,來日我們也好報答——」花老頭慢條斯理,字字摻針:「大可不必拿這些唬弄娃娃的說辭來唬弄花某。」

    「!」

    這老頭不是個簡單角色!蘇幼心中閃過了一絲稍縱即逝的悔意——這是什麼人?和白玉京有關係嗎?這會是一場局嗎?會不會威脅到……不過很快他又把這些可能性一一排除了。在他有所動作之前,身下的人先做出了反應,周身釋放出駭人的殺氣。

    花老和荊幽保持著之前的步調繼續向前走,可三人之間顯然凝結了尷尬而凝重的氣氛。蘇幼伏在荊幽的背上,很清楚他已經動了殺心。他有些擔心,不動聲色地拍了拍荊幽的肩膀想讓他冷靜下來——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他動手殺人!

    他決定死不鬆口:「花老這樣講就沒有道理了吧。我們好心助您尋女,卻被您這樣懷疑,實在是委屈得很。」

    「恩公此言差矣,老兒我非是懷疑恩公的善心,只是想一解心中的疑惑罷了。」

    「什麼疑惑?」

    「也不過是老朽一些無稽的猜測罷了。恩公周身沒有沾染絲毫銅臭味,不少謀略卻不出於利,實在不像是個生意人。而且,那位百里少俠顯然與您是舊相識,若真的是遭了匪患流落到這裡的客商,為什麼不拜託這位朋友把你們送至安全的地方,一定要進村來求助呢?」

    「若是我說,百里少俠是剛剛尋到我們呢?」

    「道理上講得通。」花老沒有繼續反駁,可蘇幼知道他沒信。爭辯不是說到對方啞口無言就算贏,要到心服口服才為止。

    欸——真是麻煩啊。

    看來祝小夭把蘇幼隨口編的說辭全都學給了這位老先生啊。方才這個老頭一直在觀察他們每一個人,而且居然得出了相當正確的結論……他是哪家落難貴族的門客?還是江湖隱藏的高人?

    這時,一直沉默的荊幽停下了腳步,終於開口了:「這位老丈,您過於無禮了。人皆有難言之隱,公子他好心助您,有必要這般咄咄逼人,非要問出一個結果來嗎?!」

    蘇幼絲毫不懷疑,若不是還背著他,這小子絕對會把腰間用黑布包住的刀抽出來。

    氣勢逼人,可花老毫無懼色。「如有冒犯,老朽在此賠不是了,還望見諒。」

    蘇幼心中叫苦不迭……笨蛋,這麼急著否認不就是擺明了說這位老先生都猜中了嗎?!

    「嗯……恕我冒昧,還有另一件事老朽同樣很好奇。」

    「但講無妨。」反正你也沒真的在意自己是不是真的冒昧……

    「二位公子明明關係甚篤,為什麼要裝作素未謀面,還要百里少俠來介紹?」

    蘇幼看著荊幽的耳朵立竿見影地紅了。

    「您……」

    「一派胡言!你的話太多了!」

    砸。荊幽滿臉通紅,像只慌裡慌張的奶狗,就差把被說中的心虛寫臉上了。

    這著急著否認根本就沒任何意義啊!

    「嗯?是老朽我眼拙了……?」這老頭絕對是個老狐狸——睚眥必報的那種,在確定這人不會殺自己之後,方才被懟的那一句就一定要回過去。「老朽見你們舉止這般親密,還當是……奇也怪哉,我方才見這位少俠總是盯著恩公看,又故意稱輪椅壞了,還以為你們曾經認識,是想藉此機會多親近親近呢。」

    「故意?」

    「是啊,恩公的輪椅觀之嶄新,方才還好好的,這怎麼能說壞就壞了呢?難道不是荊少俠想背您才這樣說嗎?」

    蘇幼哭笑不得:「您誤會了,在下之輪椅確有故障,與荊少俠也的確素昧謀面……更何況,少俠也絕非是這般幼稚之人。您說對嗎?荊·少·俠?」

    荊幽:「……」

    事後回想起來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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