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本來早就該上山了，因著只有宛清手裡拿著一份邀請函，林笪邈和溫晝尚且能裝作她的小徒弟跟進去，楚之離和顧杞非得在武林山莊外大鬧一場不可。

眾人探討了好一番，最終還是覺得這一戰無可避免，楚之離和顧杞必然是要在山莊被人戳穿身份的。於是五人稍稍推遲了上山的時間，顧杞被強行留下靜養……只是顧杞這人，大家都懂得，楚之離在他身邊，他必然不肯閑著。

楚之離倒是趁此機會一躍將凌空劈波修到了第九重。他整日整夜的盤坐在床上，對著語句簡單卻內容繁複的一小段話百思不得其解。顧杞卻因為親手譯過凌空劈波的原文，又熟知青衣庄武功的套路，生出些許感悟。

熟了之後顧杞便也不再那麼刻板沉悶，他趁著天色已暗，偷爬了楚之離的床，雙手前壓他小腹，後掌貼近背部中央，順著中心筋脈一點點的捋順李景詞體內亂撞的蠱毒與僅剩些許的真氣。青衣庄的武功偏溫和，卻柔中帶剛，鍾離宮一派則是以力量為本源。兩者相和反倒相得益彰，不出兩周天，楚之離便煉化了第九重。

「……」楚之離張嘴想要數落顧杞兩句，臨開口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一時相顧無言，跟顧杞大眼瞪小眼。

「應該是齊信故意的。」顧杞只得替他回答那點不太對的地方，「……他應該是想著會把你收在麾下，由他助力你才能精進凌空劈波。沒有你想的意思…」

楚之離挑眉，笑著看了眼身邊的小莊主，「我想什麼意思？」

「雙修。」顧杞也不扭捏，挑揀了個能說得出口的詞，平淡回應。

「哦——」楚之離拉長了語調，趁著天色尚早一把將顧杞摟在懷裡，兩個人擠在客棧的小床上，楚之離拉住顧杞的手讓他挽上自己的後頸，垂首去尋那幹燥的薄唇。「顧莊主，雙修是好主意。」

顧杞卻合齒咬住了他的唇瓣，封住那張作祟的嘴。兩人長發纏在一處，楚之離緊緊摟著懷裡纖細的身軀，似是要揉進身體里。直到粗熱的一根貼到顧杞的後腰蹭了又蹭，顧杞才輕喘著討饒。「快停下…今日要上山。」

「不耽誤上山。」顧杞一躲，楚之離便吻在他耳垂上，親了幾次，楚之離總算找到了顧杞的敏感點，犬齒輕輕研磨著小巧耳垂，就見顧杞從脖頸往上泛起淡淡的紅色。他順著顧杞背上的脊骨一節一節的撫摸下去，看著他貓兒似的在自己懷中顫抖。直到尾骨明顯的一處凸起，楚之離重重摁下，而後托著顧杞的腿讓他整個人趴在自己身上。

「好莊主，幫幫我……」他以頰輕蹭顧杞的耳畔，啞著嗓音嚐試著誘惑。舌尖兒舔過粉紅色的耳尖，手掌握著顧杞的指節摸向自己身下。

顧杞先是不肯。他不願意苟且在這小地方給楚之離做這種事，兩人都是初次，雖然是男人，可畢竟夫妻之好，要留到洞房花燭夜才讓人滿足。楚之離卻管不著那麼多，他伸舌輕舔著顧杞的耳根，順著脖頸往下滑，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剛還說雙修的，你就幫幫我……不做別的。」

顧杞真是信了他的邪，怎麼聽怎麼像渣男說的話，身下卻被他也撩得情動不已。兩個人的東西隔著衣衫蹭在一處，楚之離握著顧杞的手，顧杞的掌心裡握著他們兩個人的——卻根本握不住。

「阿離……」快到時顧杞眯起了好看的眸子，難得主動湊近了去吻楚之離的眼角，「海塵…讓我抱你一下。」他覺得歡愉，似乎又不太盡興，只想靠著楚之離更近些，再近一些。

楚之離在他耳畔低喘著，最後轉為輕笑，反手摟住顧杞又跌回擁擠的塌上。

就如楚之離所言，兩人的確沒耽誤上山的行程，心情反而放鬆了不少。

只是顧杞換了套衣裳，楚之離給他挑的青色對襟袍子，發間一根烏木簪，很是有天上竹仙的模樣。嗯……由於變成了自己的人，楚之離默默把竹子精變成了竹子仙，自己也蹭個仙夫的稱號，豈不美哉。

「你傻笑什麼？」林笪邈一臉驚恐，「馬上要大鬧武林山莊，樂傻了？……也不是啊，一臉淫笑。」

「滾你的。」楚之離笑罵他一聲，又去牽顧杞的手，不顧他幾次躲避，牢牢納在掌心。

顧杞無奈，「我是怕有人見到，又給你添個罪名。」他是名門正派，若是傳出去，外頭肯定要說楚之離藍顏禍水，居心叵測，拐帶正派子弟，又給他魔頭之名加了個重料。

「不怕。」楚之離象徵意義的安慰了顧杞兩句，「袖子寬大，見不著的。」

顧杞從來就沒信過他的鬼話，只是心尖兒上放著的人好不容易歸了自己，也樂得慣著他，由著他去。

反倒是宛清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停下腳步等了等身後的林笪邈溫晝二人，伸手指了下前頭那兩位。

「哎，小徒弟。」

林笪邈回神看她，「怎麼了？」

宛清用下巴努了努那兩人牽著的手，又用眼神瞟了下溫晝，「人倆這身份都大大方方的牽，你倆怕什麼？怎麼出了門兒還不秀了。」

「你這八卦的……」，林笪邈無語，他不好表明自己皇室的身份，而且相處幾日下來，林笪邈發現溫晝這人總有些隱晦的惡趣味。他的人雖然是他的人，可他偏偏不要說出口，即享受那種撩撥的曖昧，又把人牢牢圈在自己身邊宣誓主權。林笪邈本來想敷衍笑笑，卻被身後的溫晝攬了下肩膀，「笪邈還沒答應我。況且今天是你的兩個徒弟，身份不合適。」

看看，果然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又明目張膽的宣布佔有。林笪邈忍不住彎了下唇角，偷偷摸摸在袖子里捏了捏溫晝的指尖兒。

可憐宛清早在客棧的兩天里適應了在兩對愛人中閃閃發光的日子，只撇了下嘴，提著她的劍走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