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不見了？？」丁乙一時無法消化這個信息量，下意識便反駁到，「不可能。除非是大巫親自來了，否則沒有人打得過莊主。」

楚之離想起這個就氣不打一出來，「他把青衣庄的信物給了我，又叫你提前在這兒等著。明顯是知道自己早晚會被弄回去，早早做好了準備——說不定他是自願跟回去的。」

丁乙的臉色白了下，他想起顧杞從前在青衣莊裡遭過的那些難，「他是傻了還是腦子壞了，回去有什麼用，只是白白被大巫折磨。」

「折磨？」楚之離愣了下，隨即皺緊了眉。他一直以為顧杞武藝高超，頭腦聰明，為人彬彬有禮又冷淡疏離，分明是應該從小到大好好調教出來的樣子，卻不想…「他不是大巫的關門弟子？」

「關什麼門弟子。」丁乙眼睛都紅了，「大巫的功夫，根本沒人見過，只知道他叱吒整個莊子，連老莊主都不是他的對手。他來時帶了一本劍譜，就是那青衣劍法，丟給青衣庄新撿來的小孩子學——只是因為青衣庄其他的人他都不信罷了。莊主從小被人欺負的很，經常飢一頓飽一頓，本以為跟了大巫，能有幾天好日子過。誰知道大巫根本不拿他當人看。表面上說是弟子，實則就是當暗衛養在地牢里，沒日沒夜的練功殺戮。否則莊主也練不出這麼高的功夫來。」

楚之離這才知道自己放在心尖兒上的人，根本被當做傀儡在用。傀儡若是有利用價值，那便還有活著的意義。他不清楚顧杞回去的這一趟，是想從他身上挖出些什麼東西，還是單純的銷毀傀儡…

楚之離打了個寒戰，事不宜遲，得馬上出發才是。「你知道那雉鴣是給誰送信麼？」

「何樣的雉鴣？」丁乙問到。

楚之離無心關注這些事，回憶了好一陣，才勉強說，「灰黃色的，尾巴上有幾根綠毛。」

「哦。」丁乙卻鬆了口氣，「那是專門給鍾離宮送信的。最遲半月，便能從蜀中送到北地了。」

「……」楚之離卻覺得沒甚用處，半個月，一來一回，黃花菜都涼了。他抹了把臉，示意丁乙帶路。「你叫萬事通的人都到恁水城，我們儘快趕去匯合。顧杞這一趟怕是要走個鬼門關，我們早些去接應。」

兩人匆匆在城門的馬棚套了馬，往江南去得越了山，再轉走水路。楚之離甚至想著兩人快馬加鞭，或許能追上顧杞的腳程。

丁乙卻不置可否，「青衣庄不會走這麼顯眼的路線，我甚至不敢確定他們是不是會直接回青衣庄。」

楚之離也明白自己有些操之過急，閉了閉眸子加快馬速，「咱們早些去恁水城。我讓王喬把林盛暨那個老賊也一塊叫來了，說不定能從他嘴裡套出些東西來。」

丁乙聞言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楚宮主！！你確定咱們能打得過林盛暨？」

「我行。」楚之離一咬牙，駕了一聲，「到了城裡先給我配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