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助餐廳，白清揚徹底放下了人設包袱，開始釋放本性放飛自我，大半個桌子上都是他拿的盤子。

孔子有雲：「食不語，寢不言。」寢不言這點白清揚或許還能做到，至於吃飯時不說話，想都不要想！

這次他選了一個不會讓雙方尷尬又不會有羞恥走向的話題來開頭。

「我姐最喜歡吃烤肉了，要是她知道我吃烤肉自助不叫上她，肯定又有的說了。」

「下次一定帶上他一起。」方渙給幾片牛肉翻了個面，接著問道：「你和你姐姐關係很好嗎？」

「說不上特別好，但大多數情況下我還挺喜歡她的。」白晨風的性格一般人可招架不住，不過白清揚和她做了這麼多年的姐弟，早就習慣了。

「大多數情況下？」

白清揚把嘴裡的肉咽下，回答道：「呃……少數情況是說，對我進行絲毫不留情面的尖酸刻薄的言語諷刺，還有強迫我吃那些所謂健康但我完全不想吃的東西！」

「哈哈，那你們倆感情還不錯。」方渙把一片烤好的鮮嫩牛肉放到白清揚盤子里。

「謝謝。感情……還好吧！」白清揚知道白晨風的個性是特別了點，但她對弟弟好這點是毋庸置疑的。說起來，他聽母親說方渙要和兄長爭權才結婚，那他們的感情是不是……

「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但我們之間比較疏遠。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起，我就能看出他不喜歡我。」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你呢！」白清揚彷彿聽到了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激動地拍了下桌子，拍完才發現自己的言行的不妥當，又用拍桌子的那隻手抹了把臉。

方渙見白清揚這副樣子，，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了，笑道：「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人見人愛。」

「很多人都只是覬覦我的顏值！」

方渙輕輕搖頭，「我和那些人可不一樣。」

「什麼？」

方渙好像沒有聽到白清揚疑惑的聲音，夾起烤盤上的一片土豆片，專註地觀察它有沒有熟。「土豆片烤好了，給你。」

「啊謝謝謝謝，不用一直給我夾啦！」白清揚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吃了太多了，於是開始禮貌性地幫方渙夾肉。

方渙和白清揚你來我往給對方夾菜，爭先恐後給烤盤裡的肉翻面，還抽空聊幾句生活中的趣事，吃得那叫一個熱鬧！

「我下午有個會要開，必須直接去公司了，我讓我的助理送你回家吧，不好意思了。」

「和我客氣什麼。」白清揚想，他們都已經是這種關係了，完全可以省去這些客套話。

出了餐廳，一個穿著一絲不苟，文質彬彬，帶著金屬框眼睛的男人向他們走來。

「這是我助理，宋予書，今天就麻煩他送你回去了。下次只要時間允許，我一定親自開車。」

宋助理一言不發，只是點點頭，把白清揚帶到車上。

上車以後，宋助理除了和白清揚確認他家的位置時，說了簡潔明了的幾句話，就沒再開過口，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記憶中，多年前方渙也是少言寡語，看上去冷冷的，讓人很有距離感。

而今天他所見到的方渙，健談且溫柔，讓人忍不住去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