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顧溪很相熟？」方一玖坐在副駕駛座上，試圖從陳憾這裡了解到些什麼。

「認識幾年了吧，之前她們學校組織的一次活動上認識的。不過……」

「不過？」陳憾欲言又止的模樣引起了方一玖的好奇心。

「沒什麼。」說完又看了眼乖乖趴在方一玖懷裡的貓，「一直以為它挺粘我的，果然，還是主人更好嗎？」

方一玖看了看小拾，解釋道：「這不是我的，是我姐的貓，現在在顧溪那養著而已。」

「你姐怎麼不帶回去？小溪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回頭別把貓給餓死了。」

「她死了。」方一玖說的幹脆利落，像是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陳憾明顯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說法，說了句：「抱歉。」

之後的便全是沉默。

去寵物醫院查了查原因：「不是什麼大事，有點輕微腸炎，吃點消炎藥就好了，不過這幾天的飲食還是好好盯著，以防它亂吃東西。」

「我平常沒怎麼照看過，不太知道要注意什麼，不然我打電話給照顧它的人，你和她說好了。」方一玖才拿出手機，還沒看到手機熒幕，就被陳憾制止了。

「平日里這貓也算是我養著，小溪哪裡有心思去記這些。我看這樣，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和小溪商量一下把貓放我那養一陣，我們住得近，她隨時可以挑個時間過去瞧瞧。」

陳憾這個做法，方一玖自然是沒什麼意見的。

趁著開藥的功夫，陳憾給顧溪打了兩個電話，都無人接聽，幹脆不打了。

想著方一玖的車還在顧溪住的小區那，又說把人先送回去，方一玖都一一按他說的來。

回去的路上，小拾興許是吃了藥的緣故，有些鬧肚子，放了個屁，把兩人熏的夠嗆，倒也緩解了倆人之間的尷尬。

陳憾主動開了頭：「你一直戴著口罩，不難受嗎？」

方一玖扯了扯口罩：「還好，馬上有新戲要上了，顧溪讓我小心著些。」

「你們做明星是不是很辛苦，感覺做什麼都沒有隱私，感覺時時刻刻都在被人監視著。」陳憾說這話也算是有感而發，之前他還沒有退役做教練的時候，只是面對過一兩次鏡頭，被偷拍了一次，就已經有些受不了了，感覺自己的私人空間受到了侵犯。

「還好，娛樂圈有名氣的人太多了，哪裡會有人顧得上我，即便有人拍到什麼，只要不是什麼大新聞，基本上沒兩天，風聲就過去了。」方一玖方才透了口氣，本來不覺得悶，這會兒陳憾提起了，反倒覺得有些難受了，幹脆摘了口罩。

陳憾匆匆瞟了一眼，誇獎了一句：「顧溪說得對，你確實是個潛力股。」

方一玖對這突如其來的誇獎不知道該怎麼接，幹脆不接了。

把人送到顧溪家小區的時候，本來是想著讓方一玖去自己那坐坐的，萬一下次要過去看貓什麼的，也較為方便些。

方一玖卻還是推了，小小的逗弄了一下小拾，把貓放進了貓包里，然後放在副駕駛座上：「麻煩了。」

這句「麻煩」有的有點牽強，陳憾也沒放心上：「等會兒我會和顧溪說的，那，我先走了。」

「恩。」

回到自己家的時候，顧東來了電話，詢問他的情況。

聽到方一玖說已經到家了，就囑咐他趁著這陣子清閑，多休息一會兒，要是有什麼事安排他去做就好，記得吃飯之類的這些小事。

顧東跟了方一玖三年，再清楚不過了。只要顧東不在身邊，方一玖的生活自理能力是嚴重有問題的，不按時吃飯，晚上不睡，白天不醒，連外賣都不會叫。

在電話里說了一大堆，顧東還是不放心：「一玖，明天我過去你那邊，你每次都說好，沒一次做到的。」

方一玖知道攔不住：「那你明天晚點過來，至少讓我睡到自然醒。」

「明天吃午飯的時候過去，溪姐也要過去，說給你安排一個新的經紀人的事情。」

方一玖明顯不悅，可又不好意思在顧東面前表現出來，假裝好脾氣：「恩，明天溪姐來了，我自己和她商量吧。」

顧東向來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說吃午飯的時間來，那就是吃午飯的時間。

可如果要是有幕後黑手在暗中安排，那就不一定準時了，很可能會提前。

所以上午九點，原本還安安靜靜躺在床上做夢的方一玖，被人從床上托下來的時候，是精神崩潰的。

「溪姐？」

「這都什麼時間了，給你帶新的經紀人過來了，你出去見見。」

身上只著一條短褲的人，緊緊裹著自己的被子，看門外沒站人，立刻改了口：「顧溪，你別煩我，我再三說過不需要經紀人，你做的不挺好的嗎？」

「你可拉倒吧，我是製片人，老娘整天還得在你後頭追著，給你安排行程，你給我開工資了嗎？再說了，顧東整天累死累活的，一個助理把經紀人的工作都給攬了，你就不能放過他嗎？這次的經紀人是你們公司進來的新人，還有很多要學的地方，因為你也沒什麼名氣，就丟過來給你了，我和顧東說了，讓他多教教。」

「你直接和公司說說，讓顧東做我經紀人不就行了嗎？反正你溪姐名聲大。」方一玖從床上起來，也不避嫌，去櫃子里隨便翻了套舒適的衣服給換上了。

顧溪背對著他：「顧東做的就是助理的活，人沒想轉去做經紀人，公司也沒要，你就當替顧東分憂，這次別再作妖了，人小姑娘一個，你老實點，私下把你那點詭計給收起來。」

「成了，我先看看，大清早的來擾人清夢。」說著往外走，路過客廳的時候看了眼乖乖坐在沙發上的人，光是看背影，這姑娘給人的感覺確實小。

顧溪跟在後頭，看他也不和人打招呼，直接往洗手間跑，問他：「你幹嘛去？」

「拉屎！」要沒旁人的話，方一玖肯定就這麼說了。

可偏偏還有另外兩人，方一玖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溪姐，這大清早的，我得先上個廁所啊，對腸胃好。」

顧溪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