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師父說，佛渡蒼生，能渡萬物者成佛。

師父還說，情慾乃萬惡根源，修行者需戒七情六慾。

我只是個小和尚，沒有成仙成佛的志向，只想守著靈禪寺，守著師父，在這深山裡過一輩子清凈日子。

第一章 路見不平

「咚，咚……」靈禪寺傳來厚重的鐘聲，又是一個寧靜美好的清晨。可寺內好像不那麼美好，寺里的最後一口水缸被一個小和尚用來練功，一不小心打破了。

「一空，這可是寺內最後一口水缸，你打破了它讓師兄弟們吃什麼？走，跟我去見方丈。」一空小和尚耷拉著腦袋一臉內疚。

「一空，你又惹禍了。」凈虛方丈用手敲了敲他圓鼓鼓的腦袋。

「對不起師父，我這就想辦法把水缸補好。」

「你來靈禪寺有18年了吧，也罷，這次就罰你下山化緣，化得三口水缸即可回寺。」

一空小和尚收拾好行李對著凈虛方丈拜了三拜才依依不捨的朝山下走去。

「方丈，一空從來未曾下過山，讓他一人化緣是不是太危險了。」凈空和尚有些擔心這個獃獃的師弟。

「該來的總會來，他的劫需要自己去渡。」

……

小和尚心想，我從未出過寺，這次去化緣，是要我去問施主你家有水缸嗎？他撓了撓頭，有些疑惑。

正是出神之際，不遠處傳來打鬥聲，小和尚趕忙跑過去看個究竟。

只見一個女土匪頭子帶著一幫土匪圍住了押銀的官兵。

「聶瑾兒，你好大的膽子，官銀也敢搶。」

「我聶瑾兒搶的就是你們這些貪官的銀子。」

土匪一哄而上，三下兩下就把官兵打倒在地，小和尚一著急，竟然沖了出去。

「施主請住手，師父說取之有道，施主這般蠻橫搶錢有孛常理，還請手下留情歸還財務。」

聶瑾兒一回頭看見一個呆楞楞的和尚杵在那裡說了些不著調的理論覺得有些好笑。

「哪裡來的小和尚，在這裡管閑事，你師父沒告訴你別人家的事你少管嗎。」

「師父說，路見不平需要拔刀相助，施主還請放下貪念，回頭是岸。」

「有病！看你是個和尚，老娘懶得跟你計較，識相點滾一邊去。」聶瑾兒準備無視這個傻和尚，命令手下帶著官銀離開。哪知小和尚還不依不饒了起來，見她要走，衝過去攔住了她。

「施主還請歸還不屬於自己的財務，誠心悔過，佛祖會原諒你的過錯的。」

「臭和尚，給我讓開，別以為你是和尚我就不敢殺你。」

躺在地上的官兵見和尚與土匪正在糾纏，偷偷拿出飛鏢扔了過去，一空和尚見聶瑾兒毫無察覺，大呼一聲小心，轉身擋在她身前，替她挨了飛鏢。

聶瑾兒隨手扔出石子將官兵打暈。「我不喜歡殺人，兄弟們把這些人脫光綁在樹上，把官銀帶回去。把這呆和尚也帶回去，找大夫救治。」

第二章 壓寨夫君

床前，有兩個小屁孩在討論著什麼。

「浩哥哥，你看這個和尚長得真好看。」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眨巴著眼睛看著躺在床上的一空和尚。

「哼，他哪有我好看。」小男孩傲嬌的別過臉去。

小女孩對他吐了吐舌頭，「浩哥哥是個自戀鬼。」

「小耗子，你們在說什麼呢。」聶瑾兒端著藥湯進房就看見兩個小活寶在爭論。

「瑾兒姐姐，安兒妹妹說這個和尚比我好看，你來評評理，誰更好看。」小男孩拉著聶瑾兒的衣角。

「什麼，有人比我家小耗子好看？那我的好好瞧瞧了。」

聶瑾兒也湊了過來，端詳著呆和尚的睡姿。清秀的臉蛋因為受傷沒了血色，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英俊，聶瑾兒心想。

一空和尚躺在床上，感覺心口好痛，頭好重，他緩緩睜開雙眼，卻看見一大兩小三雙眼睛正盯著他，心裡一驚，往後挪了挪身子，卻不料扯了傷口，惹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咳咳。」聶瑾兒意識到有些失態，幹咳了兩聲。

「呆和尚，你醒了啊，大夫說你沒什麼大礙，休息幾日就能痊癒，起來把藥喝了。」

「敢問施主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青龍寨，是我家瑾兒姐姐救了你。和尚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小女孩聶安戳了戳他的光頭。「其他和尚頭上都有傷疤，為什麼你沒有？」

「我法號一空，我的修行還不能烙上戒疤。」一空和尚一本正經的回答聶安的問題。

「好了，安安，別打擾和尚哥哥休息，你跟小耗子先出去，姐姐一會兒陪你們玩。」聶瑾兒把兩個活寶攆了出去。房內安靜了許多。

「施主，那些官兵怎麼樣了？」

「怎麼樣，被我殺了唄。你都這樣了還關心別人，來把藥喝了。」

「你怎麼能殺生呢，師父說，開了殺戒是要下地獄的。你快跟我回靈禪寺在佛祖面前悔過。」一空和尚有些生氣，起身想帶著聶瑾兒離開，卻因動作太大撕裂了傷口。

「呆和尚，我下不下地獄幹你何事，你還是養好傷滾回你的靈禪寺去。」聶瑾兒將藥遞到他面前，突然狡黠一笑，將臉湊近了些。「還是你捨不得我下地獄，想留下來做我的壓寨夫君。」

「施，施主，吾，吾乃出家之人，不，不近女色。」一空和尚滿臉通紅，緊張到說話都有些結巴。

還沒等聶瑾兒說話，聶安推門而入。「好誒，瑾兒姐姐娶一空哥哥，那安安就多了個好看的哥哥了。」小丫頭拉著聶瑾兒的衣角一通搖。聶浩拉著聶瑾兒另一邊，可憐兮兮的望著她。「瑾兒姐姐是不是也覺得這個臭和尚比我好看。」

聶瑾兒扶額，這兩個活寶。

……

怕傷了聶浩的心，聶瑾兒趕忙安慰他，「浩浩乖，浩浩是天底下最好看的，誰都沒我家浩浩好看。」她一把擁住兩個小活寶，「姐姐剛剛逗哥哥玩呢，姐姐不會娶哥哥的。」

看著他們相親相愛的樣子，一空突然覺得，這個女施主，好像沒那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