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劫富濟貧

稍作休養了幾日，一空已經好多了，都能下地走路了。換上男子青衣的他顯得明朗了些。兩個小活寶知道他能走路了，非要領著他在山寨里轉轉。青龍寨雖地勢險峻，風景卻極其秀美，尤其是寨內那兩株桃花，粉.嫩.嫩的，像極了少女的面龐。

「這兩株桃花是我親手種的，用他們釀製的桃花釀可是世間少有，有空請你嘗嘗。」

「多謝施主盛情，師父說，修行之人不能喝酒。」

「呆和尚，美酒這東西不嘗嘗，白在世上走一遭。」聶瑾兒摘一朵桃花別在聶安耳畔，小丫頭樂得轉了幾圈。

「小耗子，安安，你兩想不想下山玩。」

「想。」兩個小活寶難得異口同聲。

「那姐姐帶你們下山玩，給你們買最愛吃的桂花糕。」說著她牽著兩個活寶走在前面，活寶們一蹦一跳的，早就忘了一空的存在。

「呆和尚也一起來吧，正好看看那車官銀我處理的恰當否。」

山下的集市熱鬧非凡，瑾心齋門口排著長隊，兩個小廝為前來的發放粥食。

聶瑾兒輕車熟路的走進瑾心齋。

「李老闆，最近難民怎麼又多了？」

「羌族來犯，北方戰亂，朝廷不頂用，難民都是從邊疆來的。」

「這幫該死的，放著戰亂不管，只知道收刮民脂民膏，殺千刀的。」

聶瑾兒心裡痛恨這幫貪官，更心疼這群難民。

「新搶來的官銀還煩請李老闆多設置救災點，別讓他們餓著渴著了。」

一空在一旁站了許久，也算是明白了一些事，聶瑾兒是瑾心齋的幕後老闆，她搶來的官銀都用來救濟難民去了。這個姑娘，有些俠義心腸。

「瑾兒姐姐，今晚有燈會，我們可不可以晚點再回去。」聶安小丫頭眨巴著雙眼賣萌，聶浩也扯著聶瑾兒的衣角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好，今晚姐姐陪你們逛燈會。」對這兩個小活寶提的要求，聶瑾兒實在不忍心拒絕。

夜晚的集市燈火通明，各式各樣的花燈應接不暇。兩個小活寶圍著聶瑾兒打鬧，一空看著美麗的夜市，有些心醉。

「嘿，呆和尚，想什麼呢，該放河燈了。」聶瑾兒一把牽住一空，領著他追趕兩個小活寶的步伐。

「聽說只要把願望寫在河燈上，讓它隨著河水漂流，願望就能實現。」

「我長大之後要像瑾兒姐姐一樣劫富濟貧。」聶浩放出了他的河燈，一臉虔誠。

「我希望瑾兒姐姐娶了一空哥哥。」聶安也放出了她的河燈。還沒等她好好看她的河燈飄走，聶瑾兒一把揪住了小丫頭的耳朵。

「安安，小丫頭不聽話，一空哥哥是和尚，不能嫁人。」

「為什麼和尚不能嫁人？」

「師父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出家人不碰女色，不能婚娶。」

「聽不懂。」小丫頭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愛極了。

一空摸了摸她的頭，「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聶瑾兒懶得理這個異想天開的小丫頭，獨自放了河燈，合十雙手默默許願。河燈星星點點的燭光倒映在河面，波光粼粼。

星星燈火夜通明，粉面桃花俏佳人。

一空突然不敢看她，這個外表兇悍的女子，怎麼會有如此恬靜的一刻。

第四章 夜醉桃花釀

深夜，一空覺得有些悶，睡不著，出門走走，卻看見聶瑾兒坐在桃花樹下獨飲。

聶瑾兒隨手向他扔了一壺酒。「呆和尚，要不要嘗嘗我的桃花釀。」

「貧僧不會喝酒，也不能喝酒。」

「當和尚真無聊，也不知道你怎麼想不開年紀輕輕當了和尚。」聶瑾兒痛飲一壺，抿了抿唇。

「我是師父從河邊撿來的，自幼就跟著師父參禪拜佛，這次下山是因為我打破了寺里的水缸，師父罰我化緣將功補過。」一空學著聶瑾兒就地坐下。

「那你就沒想過還俗，娶個媳婦？」聶瑾兒靠近了，「要不你留下來做我壓寨夫君。」她喝了些酒，戲謔的臉上有微微潮紅。

「阿彌陀佛，師父說過，和尚不近女色。」一空慌亂的退了退，「我不能破了清規戒律。」

「什麼狗屁規矩，煩死人了。」聶瑾兒一把卡住一空的脖子將他推倒在地，灌他喝了一整壺桃花釀。

「老娘今天幫你破破戒，讓你嘗嘗自由的味道，哈哈！」

一空掙扎著起來，可還是喝了不少酒，嚇得直念阿彌陀佛。

「反正你都破戒了，還不如陪老娘好好痛飲一番，人生在世不稱意，要及時行樂。」說著聶瑾兒又強行灌了他不少酒。

酒香醇厚，有些醉人，一空突然有些喜歡這個味道，嗆鼻中帶點甘甜，還有些許桃花的清香。

夜色朦朧，微微涼風吹動著佳人髮絲。

「呆和尚，你說說這是什麼世道，百姓有難當官的不管，只知道貪圖享樂，用的還是老百姓的血汗錢。」

「這麼多難民，我不搶官銀怎麼養活他們？況且那官銀本就是老百姓的錢財。」

「你說，哪一個姑娘喜歡舞刀弄槍，哪一個姑娘不想找個好人家過安穩日子。可那些難民我不管，誰管？」聶瑾兒喝得有些醉了，站起來搖搖晃晃的。

「施主，你喝醉了。」一空害怕她摔倒，趕忙扶正了她。

「什麼施主，叫我瑾兒，呆和尚。」聶瑾兒用手使勁捏一空的臉。「你說你好好的當什麼和尚，真沒勁。」

聶瑾兒沒站穩，跌進了一空懷裡，不一會兒就睡著了，一空見她睡得香甜，不忍心叫醒她。抱著她坐在桃花樹下。

其實是捨不得吧，卸下偽裝的她，其實沒那麼堅強。

師父說，出家人不能喝酒。

師父還說，男女授受不親。

我這樣算是破戒了吧。

瑾兒。